肌膚相觸的瞬間,許江舟就停止了動作,這還有個燈泡呢,不能叫人看出來,得想個法子給人弄走。


    心裏想著眼神就看向坐在對麵的陸江澈,他還在那兒和虛晴歡樂的戲水呢。


    許江舟和祁洵倆人各懷心思也不知道說什麽,就一瞬不瞬的盯著一人一蛇。


    陸江澈就感覺對麵的目光比這天都冷,咧了一個笑迴看他倆。


    哪怕現在有人站起來跳一段舞都沒現在這樣尷尬,三人跟相麵一樣一句話不說過了約有一刻鍾。


    虛晴悄悄地潛到水底,咕嘟咕嘟在那兒冒泡泡。


    “我講個笑話吧,我指望這笑話活半輩子了。”陸江澈率先打破這種氛圍,雖然沒人迴他但他還是繼續講,這就是男主的心理素質,扔蛇窟裏都不帶懼的。


    “小向日葵看到他娘在吃瓜子,就問他娘在吃什麽,他娘說我在吃你二姨。”


    四下的寂靜無聲,陸江澈心想還不如真給他扔蛇窟裏呢。


    半輩子白活了。


    “老陸,你晚上是不是,沒吃飽啊,要不再去吃點兒?”


    陸江澈麵上微笑心裏罵娘,是不是你哈著我來的,現在又趕我走,你是下麵的你真是活該啊你。


    在兩人歡送的目光中,陸江澈罵罵咧咧地走了。


    這下就剩下兩個人和水底下那條蛇了,許江舟撥弄著溫泉水心想怎麽把虛晴也給趕走,眼神就陰惻惻地盯著小蛇。


    水撥到一半,虛晴順著水波到了他身邊,遊到他耳畔低聲說道:“我是蛇,不懂你們人的事兒,我就想玩水,放過我吧。”


    “你不是冷水蛇麽,這水不燙麽?”


    “我提前練練,萬一祁洵哪天想把我煮了呢。這個借口行麽?”


    許江舟歪頭瞄了他一眼,按道理說方圓一公裏內都不能有活物,但虛晴既然這麽說了就算了,玩兒去吧。


    在得到他的寬赦後,虛晴不激起一點漣漪的就又迴到了水底,遊向了離他們最遠的地方。


    沒了一切障礙,許江舟要來點大逆不道的事兒了,這算不算勾引老板?勾引老板潛規則?


    誒不對,許江舟想起一件事,是不是祁洵還沒和自己道歉呢?


    他清了清嗓子,咳嗽聲果然引起了祁洵的注意。


    “你跟他,不是,和那個我,都去幹嘛了?”


    這是自從“真假美猴王”後許江舟第一次和祁洵說話,這一路上祁洵說話許江舟都直接不理,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膽子,但是就是真的祁洵不會生氣,因為自己有理!


    “找藍軻,但沒有找到,不知玄霄宮能不能把他挖出來。”


    祁洵的聲音很輕,如同一片雪花落在了許江舟的耳畔。


    “哦。”


    這難得和自己說了話,祁洵趕緊就著話題繼續往下聊。


    “你在末星樓是怎麽迴來的?”


    “走迴來的唄。”


    一提這事兒許江舟心裏就委屈,自己就點了那麽大個蠟燭摸著迴來了,好不容找到了他們還不信自己。


    “我去末星樓時並未留意到那裏還有人。”


    “哪能勞煩您看到人,我就是被拋棄的命。”


    他這話說的陰陽怪氣,但語氣裏全是撒嬌的意味,聽得祁洵心裏愧疚得要了命。


    “不是的,我那時以為那人就是你,所以急著帶他出去,才......”


    “就是急著帶人家走,明知道他會換靈魂,也不看看,還得陸江澈認出我,要不是他是不是我這輩子都是宿凝了?”


    祁洵剛想迴答他,卻再一次被許江舟打斷,道:“我看你就是覺得藍毓比我好,他是千照集墟的主人,我是青碧山的叛徒,淨給你拖後腿就不想要我了,正好能換個人是不是?”


    遠處的虛晴從水裏探出個小腦袋看著他們,生怕許江舟把祁洵給打了。


    “換人能有我對你好麽?我醒了第一時間就是找你,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嚇人,連個月亮都沒有,但我一想找到你就不害怕了,結果找到你的時候你......”


    餘下控訴的話盡數被祁洵用唇封在了許江舟的口中,許江舟的嘴唇冰涼柔軟,因為說了太多話有些微微幹燥。


    隻一瞬祁洵便有些不舍地離開了許江舟的唇瓣,他不敢再有多餘的動作,生怕惹許江舟嫌棄。


    這是祁洵難得的衝動時刻,克製了幾百年沒想到在這兒犯了。


    許江舟因為震驚放大的瞳孔久久沒能恢複,他緩緩轉頭看著祁洵。


    然後猛地靠近,一把拽過祁洵的手臂,吻上了他的唇瓣。


    祁洵先是被他的舉動驚了一下,但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被許江舟輕咬了一下才放下嘴角,捧著他的臉認真地迴應這個帶著些怒氣的吻。


    許江舟雙手攀上祁洵的腰,這一次他的唇更溫暖,鼻尖臉頰所觸全是祁洵的溫度,這感覺怎麽竟然有些熟悉?


    雪越下越大了,但還未落到水池裏全被上升的熱氣融化了,池邊的燈籠似乎比往日要明亮,映在水中被虛晴咕嚕嚕的氣泡打碎。


    還好是兩棲動物,不然給孩子淹死了。


    祁洵嘴角再次上揚,柔聲說道:“換氣。”


    可許江舟根本不會換氣,被親得暈乎乎的,聽祁洵這麽說放在他腰上的手就擰人。


    “嘶,謀殺親夫啊你。”


    “你才不是親夫。”


    祁洵把他的手攥在手心裏,放在了自己心髒的位置。


    “我發誓絕不再認錯江舟,哪怕他換了身體,哪怕他換成個小狗我也不會認錯。”


    許江舟還想擰人,被祁洵緊緊攥著手使不上力氣,就改咬人,一口就咬在了祁洵的肩上。


    見被咬的人可憐巴巴看著自己,許江舟理所當然道:“你不說我是小狗麽。”


    祁洵無奈地笑著,又把肩膀往他嘴邊送,愛咬就咬吧,不生氣就行。


    許江舟才沒那麽狠心,輕輕落下一個吻,便把頭埋在了他的肩窩處,這一刻所有的委屈全都煙消雲散了。


    燈影水波之間祁洵輕撫著愛人的發絲,他貪戀這份來之不易的溫存。


    原來比登上權利巔峰更值得開懷的事,是自己所愛之人也愛著自己,並且那份愛並不比自己的少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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