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許江舟也不太確定,但這姑娘身上的氣味和夏席清很像,不過她更清冷孤傲。


    那姑娘微微側頭,隻看了許江舟一眼便輕輕點頭。


    許江舟迫不及待地問她祁洵在哪兒,怎麽沒和她一起。


    “尊上在夕河邊。”


    楊結煙似乎在等老板給她找什麽貨物,許江舟聞著這家像是賣藥的,剛好她是藥修。


    說了聲先告辭,許江舟他們就去夕河邊上找人。


    許江舟問虛晴他怎麽不認識楊結煙,虛晴說楊結煙幾乎不露麵,隻研製藥物,但她和夏席清的地位都很高,在四大宮主之上。


    不過她可不和夏席清那般隨和,楊結煙性格古怪從不與任何人交談。


    她和夏席清都屬於原始股東,祁洵又是那種很尊重人才的老板,臨淵殿的人都是憑本事說話,所以大家也從不挑她什麽。


    虛晴說楊結煙雖然性情孤僻,但有一次他吃壞了東西,差點被祁洵罰永遠禁食,就是楊結煙給的藥讓他吃嘛嘛香。


    說話間就到了她口中的夕河邊上,河邊照明的竟然是幾株發光的植物,和天上的蚩尤旗。


    “這就是千照集看到的那條河。”


    這還真讓人想不到,那樣夢幻美麗的河流到了此處竟然如此幽暗,像是流經地府的冥河。


    或者說千照集墟和千照集像是完全相反的,一個幽暗詭異,一個璀璨耀眼。


    許江舟確實在河中看到了飄過來的花燈,隻不過稍微經風一吹,就化做了灰燼。


    “這是千照主不想要這人的交易物。”


    這還成了賣方市場了,這完全違背經濟學,許江舟不能理解,不過這的的確確是供小於求。


    他們沿著河流的方向走,許江舟感知著空氣中祁洵的氣味。


    在滿是破敗壓抑的氣味中,被他捕捉到了一絲橙花的味道。


    沒能看清那裏是否有人,但許江舟還是站到高處僅憑感覺奮力揮手。


    “祁洵,祁洵。”


    就像是老電影中主角站在山崗上一樣唿喚著自己的心上人,他們也在彼此的世界互為主角。


    藍毓看不太懂他的行為,要是祁洵這麽容易被喊出來,那他還是祁洵麽.......


    他這邊還皺著眉想著,忽然就看見高處的許江舟高舉的手臂揮舞得更用力了。


    接著他感受到有什麽正在靠近,一迴頭看見河對岸出現了兩個身影。


    祁洵小跑到河邊隔著河水笑意盈盈地看著喊著他名字的許江舟,他沒想到許江舟會找到這兒來,早知道他要來就早些做完手上的事了。


    聽到許江舟在叫自己的名字,他還以為又是幻聽,但就算是幻聽他也願意靜下來安靜地聽著。


    “祁洵,祁洵,你看得見我麽?”


    “看不見呀,你在哪兒?”


    祁洵閉上一隻眼睛,故意用閉上的眼睛去看許江舟。


    一旁的藍毓是真的看不清,一定是太暗了,這怎麽可能是祁洵,他不應該拿著劍抵在人脖子上的嘛!


    祁洵飛身過河,扶著許江舟從石頭上下來。


    “你是誰呀?”


    許江舟見他還刻意逗自己,立即假裝冷了臉,別過臉不看他。


    此時懂事的蛇已經拉著閑雜人等退後了。


    “我都看見了,在青碧山的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裝不認識你的,隻是......”


    “隻是你有你的道理,你知道怎樣做對你是最有利的,我很高興。”


    許江舟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唇,小聲說道:“在南山,其實你不讓我,我也能贏。”


    祁洵向他的身側靠近了一步,兩個人肩挨著肩。


    “刀劍無眼,傷著就不好了。”


    許江舟不甘心,“那改日再比,你用全力看看誰贏。”


    祁洵沒說話,不斷地搖頭,許江舟追問他為什麽。


    “就讓你認定是我讓著你才輸的。”


    “不行,你不讓著我你也得輸,風淩雲都輸了。”


    “那是他修為不到家。”


    遠在玄霄宮的風宮主,打了個大大噴嚏後繼續伏案處理仙門事務。


    “我不管,就要打一次。”


    “不。”


    許江舟就不信拗不過他了,叉著腰問他怎麽就不能輸了?


    祁洵迴頭看了眼身後的二人一蛇,許江舟第一次從他身上看到鬼鬼祟祟的模樣,看了一圈的確沒人後,他貼在許江舟耳邊說了一句話。


    祁洵附在他耳畔,吐出的氣息全數打在許江舟的耳廓。


    他聲音低沉,緩緩說道:“我們的輸贏可是關係到左右位的。”


    許江舟不解的看著他,什麽左右?祁洵也不是左利手,左右也不影響什麽。


    見他滿臉疑惑,祁洵起了惡趣味又給他解釋了一番。


    幾乎是瞬間許江舟的臉就紅透了,好在這裏昏暗看不出,但內心已經無法壓抑,許江舟低吼道:“陸江澈你要死啊,給他看這種東西。”


    其實這事兒不能怪陸江澈,他隻提供了部分書籍,還是祁洵悟性好,連左右位(攻受)的關係就弄清楚了。


    原本氣勢洶洶的許江舟瞬間啞火,自己連這知識都沒有,怎麽爭左右。


    但是!男人不能說不行!


    “我要左。”


    “不許。”


    許江舟已經不想講理了,這是講理的時候麽!


    “不行是不,我走了。”


    果然不出所料,祁洵一把拽住他的手,眸光溫暖卻不炙熱,含笑而語。


    “好。”


    許江舟得意的要是有條尾巴就翹到天上了,還想著乘勝追擊,讓祁洵承認自己是天下第一。


    “江舟是天下第一。”


    祁洵的聲音大到身後二人一蛇都聽個清楚,許江舟倒有些不好意思,拉著祁洵的袖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噓,大點聲兒。”


    “江舟是天下第一。”


    祁洵又提高了一個音量,喊得許江舟心裏別提多開心了。


    說說笑笑,祁洵也就放下心了,他不知道他在鏡花水月宮看了多少過往,生怕他心裏難過,便問他看到了多少。


    “隻看了青碧山,後麵的,我想聽你說給我。”


    那些無人可訴的痛苦,全都叫做愛。


    許江舟一拍腦門差點忘了正事,“你要誰的命?”


    “藍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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