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江舟苦笑,他看不清上麵的情景,隻能聽見有人倒下濺起血的聲音。


    不多時視線裏出現了祁洵的身影,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拿迴了那件大氅,披在他的身上,施法解開繩子,把他扶起來。


    一起身就看見虛晴衝著長老吐霧氣,嘴裏嘟囔著:“叫你說我是小蛇,小爺是騰蛇,沒成呢也是騰蛇。”


    許江舟和祁洵對視兩人無奈的笑了笑,他伸出左手把小家夥叫了迴來,虛晴就安安靜靜地盤他的頭上。


    “我說你怎麽不去找仰清塵的麻煩,原來你就這點本事啊。”


    看著被蕭珺蓁用劍抵住脖子的長老,許江舟把嘲諷拉滿,現在攻守易勢,此時不嘲諷更待何時!


    “修了百年還不如她修幾個月,真是先天不足,天資決定上限。”


    許江舟專戳他的腰眼子,怎麽痛怎麽說。


    那長老想要掙脫出來對許江舟發難,但蕭珺蓁的劍也不是吃素的。


    “別動,帶我們去找文行止。”


    “要麽動手,要麽放人,想見文行止萬不能。”


    蕭珺蓁和陸江澈對視了一眼,又同時看向祁洵和許江舟。


    “他被你關在當年鳳凰城瘟疫中死去人埋葬的地方,對嗎?”


    這都不用許江舟說,所有人都看到長老麵部神經微微抖動,眼神有些飄忽,但嘴上卻矢口否定。


    “我們不能殺他,得把他交給仙門。”


    許江舟這話一出,其餘的三人都是一滯,祁洵是魔尊,蕭珺蓁是被玄霄宮逐出師門的妖修,陸江澈是孤芳,還真沒人會想把他交給仙門。


    “為何?”


    蕭珺蓁在聽到許江舟說出文行止被關的地點後,劍刃離長老的皮肉越來越近。


    許江舟裹著大氅上前撥開她的劍,“他死了,這髒水就會潑在臨淵殿頭上,必須交給玄霄宮。”


    “我要是說不呢?”


    許江舟剛想說話,就聽見耳邊有東西飛過,直直落在蕭珺蓁的劍上,一下子把劍彈開了。


    “我說祁洵,你在上麵不是要把他碎屍萬段嗎?你什麽時候在意起名聲了?”


    祁洵走到許江舟身後,將人籠罩在自己的影子裏。


    “聽他的。”


    狗仗人勢,呸,有人撐腰的感覺原來這麽爽。


    許江舟臉上瞬時間得意起來,“那就有勞老陸,送一趟了。”


    陸江澈眼睛斜瞟著上一層,語氣輕快道:“不用送了,自提。”


    許江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一眼他心就涼了半截。


    熟悉的青碧色衣裳,腰間掛著青碧玉牌,一臉高傲的神情,腳邊是同樣傲氣的靈獸。


    “許江舟,見到師兄為何不拜?”


    虛晴比他先警惕起來,昂著小腦瓜兒死死盯著上一層青說話的人。


    “原來是大師兄,怎麽驚動你了?”


    齊信然居高臨下蔑視的看著許江舟,“青碧山弟子在此處失蹤,掌門師父派我前來調查,沒想到還能拿迴你這個叛徒,在玄修陵叫你跑了,讓我青碧山被人恥笑,今日就就此了結了你。”


    他雙指向前,腳邊的靈獸猿猴一躍借著欄杆就直奔許江舟而來。


    這他倒沒有多擔心,虛情幾乎是和那猿猴同時騰起擋在了許江舟的麵前,那猿猴停滯片刻,想在空中停下,但那是不可能的,隻得落在了地下,迴頭衝齊信然啼叫。


    “魔頭還是舍得,這等靈獸都能給你,隻不過以你的修為怕是承受不住,當師兄的替你收了。”


    說話間齊信然指尖打出一個法訣,但還未到許江舟麵前就被祁洵打斷。


    “魔尊,這是我青碧山的家務事,你還是不插手的好,”


    祁洵抬眼冷冷地瞧著他,“你就是齊信然?”


    “對,我就是青碧山的大弟子齊信然。”


    他說話的神態就能看出平日裏他是個怎樣的人,眼睛長在腦門上,因為是大師兄向來看不起任何人,對許江舟這樣的末流弟子更是能欺負就欺負。


    在得到他肯定的迴答後,祁洵不動聲色的手微動,許江舟看到了斷影的虛影,他慌忙握住祁洵的手。


    “尊上,不能在這兒殺他,不然真脫不了幹係了。”


    祁洵的胸膛微微起伏,似乎是在忍耐什麽,他垂眸目光溫和如同月色般看著許江舟。


    “無妨,先殺了再說。”


    這可不像能從祁洵嘴裏說出的話,許江舟愣了一下,趕緊勸道:“和平和平,正事要緊,尊上。”


    勸完這個勸那個,“師兄,今日你先拿這人迴去,我們的賬改日再算。”


    許江舟瘋狂給他使眼色,齊信然雖然比傻子聰明不了多少,但也看懂了眼下的局勢。


    “許江舟別以為我會輕易放過你,要不是任務緊急,我定拿你迴去。”


    死鴨子就剩下嘴硬了。


    一群人到了密室外,許江舟被祁洵護在身側,不讓青碧山的人靠近他半分。


    齊信然特意走過來挑釁他,“果然打狗還得看主人,你換了主人是比在山上像個人了。”


    許江舟眼眸微動,極力忍耐著,還是報以微笑說道:“我敬你叫你一聲師兄,齊信然,青碧山有你這個蛀蟲,才是真的要房倒屋塌。”


    “你......”


    齊欣然氣不過,想上前動手,被祁洵一掌打飛出去幾米遠。


    “本尊不殺你,不意味著你可以動我的人,帶著人快滾。”


    許江舟也算是出口氣,看著齊信然連滾帶爬地從地上起來,慌忙叫著人走,心裏別提多暢快了。


    祁洵看他笑得開心,也跟著笑了。


    “就這麽高興?”


    “這個齊信然,仗著自己是大師兄沒少為難我們,這麽狼狽讓人看到了,迴去有他難受的。”


    “老許,同門師兄弟不地道吧?”


    陸江澈從身後環住許江舟,還順手摸了摸他的靈狐皮。


    “你是親傳唯一徒弟不會明白的,這和辦公室的爭鬥是一樣的,當個官都是一樣的嘴臉。”


    “真是苦了你了。”


    陸江澈拍著他的肩膀,還感歎這靈狐皮手感是真不錯。


    “他們是怎麽找到這兒的?”


    陸江澈沒說話眼神飄向屋頂,一切不言而喻,是焚輪把人引到這兒的,祁洵連這一步都算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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