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裏。」祂的注意力短暫的從筆記本抽離,看了鶯時一眼,然後繼續忙活。


    這個樣子看起來真是冷淡極了。


    但鶯時已經沒了下午剛看見時的不習慣,反而忍不住盯著趙遠山看。


    「我不需要你照顧,你迴去吧。」她覺得這個人設也很有趣,遂笑吟吟的逗他。


    「不需要?」


    察覺到了她難得的調皮,祂決定配合。放下電腦,他一步一步靠近鶯時,在她身前站住。


    「你是我的妻子,我需要照顧你。」祂說。


    眼前的男人麵無表情,語氣冰冷,這副樣子看著就好像一點也不喜歡他說話的對象,甚至是帶著厭惡的。


    再結合他說的話,真是敷衍極了。


    鶯時卻忍不住笑了。


    沒辦法,當她帶入覃肆的臉再組合趙遠山的聲音,或者趙遠山的臉組合覃肆的聲音,這樣強烈的反差感,真的很好笑啊。


    祂垂眸看著鶯時,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不許摸我的頭,又不是小孩子了。」鶯時拉下他的手阻止。


    祂就用另一隻手摸了摸,鶯時就睜眼瞪他。


    【真是可愛。】


    低下頭,祂在鶯時的額頭親了親。


    怎麽會不喜歡呢,鶯時從小就喜歡這種親昵的動作,摸摸頭,拉拉手,半扶著肩膀,這樣親昵而不曖昧的動作,會讓她覺得很開心。


    但是從沒有人滿足過她。


    祂能看到她的失落,但無論是拂過她頭頂的樹枝,還是勾住她手指的氣球,亦或者是落在她肩上的花朵,都無法替代她對溫暖的嚮往。


    現在,祂終於能滿足當初那個小姑娘的嚮往,又為什麽不做呢。


    鶯時抬頭看他,他連親吻的時候都是麵無表情的,但又莫名顯得誠摯。


    無情的人低頭,她心間霎時一動。


    他往後退開,但鶯時卻不由自主的抬手環住了他的肩膀。


    祂頓住,注視著鶯時。


    鶯時顯然也有些驚訝自己的動作,頓了頓,她慢慢放開。


    祂忽然有些遺憾——


    這種陌生的情緒,應該就是遺憾吧。


    之後的時間,趙遠山繼續擺弄著筆記本,鶯時躺著玩了會兒手機,想著晚上可能會來的事,決定先睡一覺。


    閉上眼,明明身處陌生的幻境,可在耳邊細微的敲擊聲中,她卻很快就睡著了。


    耳邊的唿吸漸漸平穩,祂抬頭看了一眼,悄然起身,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


    頓了頓,祂又親了親她的唇。


    夜間,萬籟俱靜,原本的住院樓中各種嘈雜聲在天黑之後瞬間消失,隻餘下一陣陣奇怪的聲音。


    哭泣聲,小推車車輪碾過地麵的聲音,尖叫聲,哭泣聲。


    然而,所有聲音都傳不進906號房,就連在夜間瘋狂喊叫著『出來,出來,你給我出來的』女鬼,也在靠近這裏的時候下意識放低了聲音。


    祂手中的電腦早已經合上,安靜的坐在沙發上注視著床上的身影。


    真是奇怪——


    明明都是安靜的看著,甚至祂的目光無所不在,可以前看,和現在化成人跟鶯時呆在一個屋子裏看,感覺卻截然不同。


    這種情緒,似乎叫做滿足?


    不知過了多久,床上的人動了動。


    鶯時是個有計劃的姑娘,她早就想好了今晚要出去,那就連在夢裏都惦記著,掙紮了一會兒,終於從香甜的夢鄉掙脫了出來。


    身上的被子柔軟而溫暖,渾身懶洋洋的,舒服的鶯時幾乎不想起來,但她還是站起了身。


    「怎麽不繼續睡?」


    耳邊冷冰冰的聲音凍的她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


    「不睡了,我要去過任務。」鶯時說著起身,眼前一亮,燈被打開。


    「你可以不去。」


    鶯時抬頭看著他,清晰的看見了他眼中的擔心,搖了搖頭,說,「不行,我不能總等著別人。」


    早已經被鶯時遺忘的直播間,一眾觀眾精神一震。


    經過三個副本,鶯時在觀眾中也算小有名氣,甚至可以說是讓人印象深刻,每次都能勾搭到boss,而且被boss寵上天,隻需要躺贏的能力,可不是誰都有的。


    寥寥成功過的幾次不需要多提,鶯時這可是成功了三次。


    早在她進任務的時候,就有人開始惡意猜測,然後一如前三次一樣,被啪啪打臉。


    但它們聽見了什麽?鶯時居然要放棄躺贏自己去過任務?


    屏幕上頓時刷刷劃過諷刺的話,它們已經迫不及待,甚至開始躍躍欲試的等待著鶯時悽慘的下場了。


    這麽不自量力急著去送死的主播可不多見。


    祂看了鶯時一眼,拎了門口的鞋過來。


    鶯時伸出手準備自己穿,卻沒想到,這人竟然在自己麵前蹲下,握住了她的腳腕。


    「誒不用,我自己來。」鶯時哪裏好意思,立即拒絕。


    「別動。」祂說。


    「趙遠山!」鶯時忍不住喊他。


    祂抬頭看了她一眼,平靜給她穿上鞋,這才站起身後退一步說,「那就去吧。」


    鶯時動了動腳腕,鞋穿的很妥帖,但腳腕上被握住的感覺卻遲遲散不去。


    抿了抿嘴角,她站起身和趙遠山告別後離開了病房。


    剛打開房門,外麵的動靜就在耳畔響起,鶯時下意識迴頭看了眼趙遠山,就看見他站在病房中,安靜的注視著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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