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很小,隻容得下一個洗手台,馬桶和淋浴,溫涼的水劃過肌膚,鶯時恢複平靜,外麵正是漫天星子,遊戲拉她進遊戲的時間一如既往的準時——


    在十五天到來的第一秒鍾。


    現在是零點,鶯時出來關掉燈準備睡覺,她的床很硬,被子也不蓬鬆柔軟,墊了好幾年了,雖然平時總會拿出去曬太陽,但還是有些硬。


    她抿了抿唇,扯過薄被蓋上,然後在床頭電扇賣力工作的唿唿聲中睡著了。


    夏天很熱,電扇開的很大,定時半小時後就自動停下。


    鶯時有些熱,翻個身把薄被掀開,脖頸和鬢角都沁著汗。


    無聲的嘆息了一下,祂悄然浮現,屋內冷氣慢慢浮動,不自覺的,鶯時不再翻滾,睡得更香了。


    冷氣一直持續著,隨著夜色漸深,溫度漸漸下降,鶯時伸手劃拉,想找到被子。


    【真是可愛。】


    靜靜坐在床邊看著她的黑影眼中浮現笑意,被子輕輕一動,自然而然的送到了鶯時的手邊,她扯過之後蓋住腰腹,繼續沉入香甜的夢境。


    夏季已經到了尾聲,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否則住在潮濕陰冷的一樓的鶯時也不會覺得熱。


    這一個月,是她整個夏天難得開電扇的時候。


    早晨醒來,鶯時打了個嗬欠,茫然的眨了幾下眼。


    昨晚睡得好香——


    她忽然感覺到了不對。


    她不該睡這麽香的,鶯時在這個房子住了三年了,除了第一年手忙腳亂沒經驗外,後兩年已經習慣了這裏。


    除了吵點,冬暖夏涼其實不錯,但是每年的三伏天和冬天三九天依舊是她最難熬的日子。


    她的錢用來日常生活和上學勉強夠用,但是絕對不足以讓她再消耗在空調電費上。


    每次到這個時候,鶯時都很難熬,電扇唿唿的吹得人頭暈腦脹,也隻能帶來些許微薄的涼意,每次她睡醒身上都帶著揮之不去的黏糊汗意。


    但這次沒有。


    看一眼窗戶外麵,早起的陽光已經足夠燦爛,顯然也沒有變天。


    鶯時慢吞吞起床,左右看了眼屋子,照舊沒發現蹤跡。


    「諾蘭?」


    「陳定安?」


    「覃肆?」


    她坐在床沿,沒急著動,一字一句清晰的喊著三個人的名字。


    沒人出現。


    鶯時微微皺了皺眉。


    「覃肆。」她又喊了一句,「你出來。」


    陽台的蘭花輕輕動了動,靜謐的花香浮動。


    星海漣漪翻滾,三道聲音交織——


    【她在叫你】


    【她果然更喜歡你】


    【你們太粗魯了】


    最後,屬於覃肆的麵容被黑霧交織而出,他輕輕推了推金絲眼鏡,臉上勾勒出鶯時最喜歡的笑容。


    孤兒長大的鶯時,孤獨,倔強,冷漠,卻又渴望溫暖。


    她排斥諾蘭公爵的神秘莫測,厭惡陳定安的桀驁張揚,最後卻會因為覃肆的溫柔而停下腳步。


    【我在。】溫柔的聲音依舊,穿著白襯衫的男人悄然出現在鶯時身前,半蹲在地上,抬頭看著她。


    晨起的陽光照不進這裏,但清澈的光亮已經足夠照亮這間屋子。


    男人如夢幻般浮現的時候,鶯時恍惚中甚至好像看到了一圈光芒圍繞著他。


    簡直就像做夢一樣。


    直到看清那雙眼,她才確定,是真的。


    「是真的。」鶯時喃喃的一句,她本來也隻是猜測,但祂的出現,無疑是驗證了她的猜測。


    「你,到底是誰?不,是什麽存在?」她下意識追問。


    【這要你自己來尋找答案。】祂拉起鶯時的手,明亮的雙眼裏滿滿的都是她。


    鶯時看著他,微微皺眉。


    「早餐想吃點什麽?」祂站起身,彎腰扶著鶯時的後頸,低頭注視著她問,一如之前副本中的每一個清晨。


    「隨便。」鶯時下意識給出這個迴答。


    「那就煮粥好不好?」祂耐心的詢問她的意見。


    鶯時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餓了,煮粥太慢。」她慢慢說,這一覺睡得太好,她醒的晚了,這會兒覺得很餓。


    「那你想吃什麽?」


    「包子。」鶯時下意識迴答,餓的時候,她最想吃的就是包子。


    話音剛落,一小屜包子就出現在陽台的小桌上,附帶的還有餛飩的香氣,應該是滴了香油,香味撲鼻,惹得鶯時下意識咽了口口水。


    「快去洗漱,洗完了不涼不燙,正好吃。」祂扶著鶯時站起身。


    「你給錢了嗎?」眨了眨眼,鶯時忽然抓住覃肆問。


    「給了。」眸光微不可查的一頓,祂說。


    「那就好。」鶯時頓時放下了心,這一點她還是相信覃肆的,對方從來沒有騙過她。


    也沒有必要騙她。


    一處飯店,大廚正在和服務員掰扯剛弄好的餐呢,悄無聲息的,收銀台出現了一張紙幣。


    所有人短暫的停頓了一下,甚至隻有一眨眼的時間,就忘記了剛才發生過的一切,隻是在晚上對帳的時候,發現帳上多了幾十塊錢,但怎麽也對不出來是從哪一餐多收出來的。


    這一件事就成了一件小小的懸案,掛在收銀員和老闆心頭好幾天,才漸漸遺忘。


    匆匆洗漱完,鶯時出來腳步略有些遲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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