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見星已經被他激起了鬥誌,皺著眉:「去啊!」


    當然要去啊,要是今天不去,如梁頌年的願放了他們鴿子,也隻是緩兵之計。


    終有一天,隻要血緣關係還在、他們這段難言的血緣關係斬斷得還不那麽徹底,他們就會千方百計地和林見星搭上邊,然後通過控製他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這些套路林見星可太熟悉了。


    與其被動挨打還不如主動出擊,林見星很喜歡這種主動權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感覺,即使迎難而上,逆水行舟,他都未曾怕過。


    梁頌年點點頭,轉身出去。


    林見星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又很快進來了。


    與之前出去的樣子不同的是,梁頌年手中還拎著兩套衣服——


    林見星眼尖的看見,那是昨天梁頌年定製的,兩套沒派得上用場而顯得有些落寞的西服。


    梁頌年神色如常,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是歡快抑或是平靜:「穿這個吧。」


    林見星對於好看的衣服自然是沒有什麽異議的。


    今日清晨降溫,他卻偏偏少了一件能穿的毛衣。


    梁頌年打開衣櫃,在一堆衣服之中挑挑揀揀,拿了一件幾乎全新的白色高領毛衣,領口處用銀線修了一個大寫字母「l」,顯得很好看。


    像是怕林見星抵製,梁頌年的動作都帶上了點猶豫:「這是我碩士畢業時,我父母贈予我的禮物。尺碼偏小,我隻在那年生日的時候穿過一次,如果你不要的話,我就找管家拿新的……」


    他還沒說完,那件毛衣就被林見星很自然的接過手中:「你真的好多話。」


    梁頌年啞然,看著他背過身去,脫掉寬鬆的睡衣,露出的脊背光潔而清瘦,他甚至能看見那根自然彎曲著的脊骨,線條極其優美,自上而下的延申入臀間。


    那件被他擱置很久,卻一直帶在身旁的毛衣對於林見星來說,還是稍顯寬大。


    高領有點兒翻,梁頌年等他轉過身,叫住了林見星:「等一下。」


    林見星愣住,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梁頌年的修長勁瘦的手指便落在了他頸間。


    他能感覺到那根靈巧的手指不時觸碰著自己的頸側,帶出一片溫涼的溫度。


    林見星不自覺的瑟縮,這一點微小的動靜也被梁頌年敏銳的捕捉到,落在他耳邊的聲音很低,顯得很有質感:「癢?還是涼?」


    林見星自然不會承認,微微別開眼去:「……都不是的。」


    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心跳緩慢的加快,一聲一聲的,如若擂鼓,敲擊著他消瘦的肋骨,發出自己才能聽見的鼓譟聲音。


    可是,還沒有等到他認清這樣的感覺到底是什麽,梁頌年的手便離開了領口。


    他拎起放在旁邊、已經熨燙得很平整妥貼的西服,溫聲道:「穿外套吧,我們該啟程了。」


    也許是剛剛的觸碰讓他有些迷亂,林見星一時間還沒有緩過神來,隻能呆呆地看著他,機械的穿好外套。


    等到走到樓下的客廳時,他才恍惚的迴過神——


    自己這是怎麽了?


    魔怔了?


    梁頌年倒是對他的表現反應淡淡。


    畢竟他才剛剛睡醒,林見星的啟動時間也許要比其他人長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兩人坐在車中,林見星專注的盯著窗外,梁頌年開車,一時間,誰都沒說話。


    等到車輛停在了林家老宅的門口,兩人準備下車的時候,梁頌年的手機忽然響了。


    林見星不自覺抬眸,目光與他的在後視鏡之中相碰。


    梁頌年的聲音在車內響起:「……是李經理。可能是今天的報表有點問題,我沒去公司,所以才拖到現在。」


    林見星愣了一下,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梁頌年居然沒去公司。


    難道,他生病的時候,他就一直在別墅裏呆著,時不時上來看看他?


    這個猜想太過可怕,讓林見星幾乎有些難以置信。


    他還在冥想,梁頌年便道:「抱歉,我可能要拖個一刻鍾。你是先自己過去,還是在車上坐一會兒,等會兒我陪你……」


    林見星想都沒想,就選擇了前者:「我自己去吧。」


    他在這裏,梁頌年處理起事情來,反而才礙手礙腳的。


    況且……別墅裏的林父林母,應該等候他多時了吧。


    他主動拉開門鎖,第一次感覺車門這麽重,費力地下了車,往老宅之中走去。


    在夜幕之中,黑色邁巴赫的駕駛室裏,梁頌年目送著他,直到林見星的身影全然隱沒進那扇小小的門裏,他才收迴了目光。


    ……


    看得出來,林父林母為了迎接梁頌年這個金龜婿,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所有東西都被弄得幹幹淨淨,還添置了不少文人字畫,強撐著文藝氣息。可是那些東西卻與林家老宅原本的裝修風格格格不入,以至於顯得有些驢唇不對馬嘴起來。


    林父見他一人進來,原本還笑著的臉突然垮了下來,語氣也變得冰冷:「梁總呢?怎麽沒跟你一起來?」


    林見星懶得理他,語氣隨意:「那得問他了。」


    林父林母卻已經默認了梁頌年沒跟來,原本的好態度瞬間煙消雲散。


    「哎呦,你怎麽一個人來了?」林母嘆了口氣,語氣有點尖酸,「怎麽樣,梁總對你還好吧?身上這衣服挺貴的吧?就是你人太差,撐不起這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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