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底卻升起更高的期待了。


    她會怎麽親我呢?


    是溫柔的,還是強勢的?


    花江鬱滿懷期待,感受著溫熱的唇吻過鼻尖,想到它接下來會造訪的地方,心髒有種即將得償所願的鼓脹感。


    但接來下,季尋池停下了。


    她的喉結滑動了一下,推開花江鬱的肩膀,用還帶著喑啞的聲音冷靜道:「水快要溢出來了,先去洗澡吧。」


    花江鬱睜開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已經站起來的季尋池。


    她以為到這個程度了,兩個人是默認接下來會做什麽了。


    可季尋池做了什麽?她再一次的拒絕了。


    花江鬱放在沙發上的手指捏緊,很想大聲問你為什麽不繼續下去了?我的唇就那麽讓你難以忍受,一次兩次都要拒絕嗎?!


    但她忍住了。


    到這個地步,她也是有驕傲的。


    花江鬱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冷。


    神情和剛迴來的時候相比顯而易見的有生氣了,但就是太有生氣了。


    季尋池揉了揉眉心,一把攥住她擦肩而過的纖細手腕,開口:「可不可以再等等,給我一點時間,我有些我不能說的原因。」


    她不能講出穿越的真相。


    這是菠菜係統當初給她劃下的底線。


    花江鬱別過頭,很想甩開她不理她。


    「……為什麽?」她聽到自己問,「是你還在想著前女友,所以和現任戀愛無法做到更進一步的親密接觸嗎?」


    除此之外,花江鬱好像找不到別的理由了。


    明明有時候兩個人溫存的時候季尋池也會沉溺,可一旦涉及親吻,她很快就會抽離。


    她能感覺到季尋池對自己的喜歡,但也能察覺出她對親吻的迴避。


    季尋池心底有些無奈,她扳直花江鬱的身體,讓她和自己麵對麵站著,一雙眼睛認真地盯著她,沒有半分隱藏:「我隻喜歡過你一個人,所以和什麽前女友沒有關係。相信我,除了你,我不會再這麽喜歡上另外一個人了。」


    花江鬱沉默地看著她。


    半響,她低眸:「那我再等你一段時間,等你解決好你不能說的原因。」


    季尋池心裏微鬆。


    她帶著花江鬱的肩膀往前傾,吻上了她的額頭,低聲道:「放心吧,很快的。」


    等花江鬱第一次進組結束,她就會調整好的。


    花江鬱的臉仍然繃著,擺出了一個還沒消氣的姿態,氣息沉鬱的迴臥室拿睡衣再進去洗澡。


    季尋池看著不覺煩躁,反而感到新奇的可愛。


    她早說過,花江鬱的每一麵她都會覺得心動。


    *


    季尋池本以為在花江鬱的戲份結束前她們都不會再談論有關親吻的話題。


    可第二天,她剛去領完晚飯來,就看到被導演叫去迴來的花江鬱臉色不太好。


    季尋池關心地問:「發生什麽了?」


    花江鬱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盯著季尋池看了兩秒,接過她手中的飯盒,「我們迴去再聊這個。」


    季尋池隻好壓下心中的疑惑。


    但心中更憂慮了。


    究竟出什麽意外了?


    等花江鬱拍完今天的戲份,兩個人迴到酒店,季尋池才主動提出傍晚的問題:「導演把你叫過去說了什麽?你的臉色怎麽那麽不對?」


    「……」花江鬱盯著自己的腳尖說,「導演說我的演技讓她很驚喜,宿月這個人物展現出來的靈魂讓她超出意外的驚喜,讓她對宿月和主角的情感處理又多了一點別的想法。」


    季尋池:「比如?」


    花江鬱抬頭:「她和我說,要在宿月死亡的那場戲上,加一場吻戲。」


    季尋池頭腦發蒙:「……你和主角的吻戲?」


    「嗯。」花江鬱揪著沙發套說,「導演說隻是蜻蜓點水的一吻,讓我不要有心理壓力。」


    導演對感情的細膩度要求很深,花江鬱是新人,沒拍過吻戲,但幸好宿月這個角色的定位就是主角的白月光,她說她相信花江鬱能夠很好的處理這一段。


    花江鬱無法拒絕。


    她是演員,而導演又給出了加戲的充分理由。


    所以這場吻戲,註定是要拍的。


    季尋池問:「這場戲什麽時候拍?」


    花江鬱迴憶:「可能是明天晚上。」


    明天晚上。


    季尋池默默咀嚼著這四個字。


    她知道花江鬱在糾結什麽。


    二十歲的花江鬱說自己的初吻還在,而她又那麽多次向喜歡的戀人表達對於親吻的憧憬和期待,現在計劃趕不上變化,她即將有一場吻戲要拍。


    她們在意的從來不是拍吻戲,而是初吻的意義。


    「……季尋池,我好喜歡你。」


    「嗯。」


    「我好想和你親吻。」


    很想很想,耳鬢廝磨,和喜歡的人做喜歡的事。


    季尋池艱澀:「我知道。」


    因為我也想。


    她望著時鍾擺動,一分一秒不停歇。


    花江鬱因為她的沉默,心再一次跌入到了穀底,仿佛墜入了冰冷的池水裏,凍地四肢百骸都在發僵。


    季尋池開口了,她若無其事地問:「你覺得你在劇組裏待的怎麽樣?」


    花江鬱不明白她為什麽談這個,以為她一時想不到解決辦法在轉移話題,興致不高的迴:「待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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