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餾鍋爐很快就被匠人們架設好。


    陳清德發現,這些鐵匠竟然憑借自己的理解對鍋爐考慮不周的地方進行一定優化。


    使其能更好契合,蒸起酒來也會事半功倍。


    這倒是省了他試錯的時間。


    陳清德撫摸著下巴道:“好像還缺一根冷凝管。”


    為首的鐵匠有些慚愧道:“小郎君,您說的冷凝管應該是銅的,不能太厚,還要製成空心,方便出酒,實在是不太好辦,我們嚐試了很多種辦法,效果都不甚理想,今天恐怕是製不出來的。”


    陳清德能夠理解。


    他對陳平安道:“你去弄一根新鮮的空心竹子過來,兩頭削尖,湊合先著用吧!”


    很快,那些略顯渾濁的劣酒便被下人注入蒸餾鍋爐當中,為方便酒水凝結收集,陳清德所製的鍋爐分為上下兩層。


    特別是上麵一層,像個一巨大的鐵鍋倒扣過來。


    大火點燃後,整個西鄉院子裏很快就彌漫著一股漸濃的酒香。


    香氣四溢,許多家丁護院都被勾動腹中酒蟲,紛紛匯集而來。


    陳清德見狀讓人守在西廂門口。


    沒有他的首肯,任何人都不得進。


    這酒可是他賺錢的根本,不能讓人輕易學去。


    “出來了,出來了!小郎君,您快看。”


    陳平安一臉興奮的指著正在不斷滴出酒液的竹筒道。


    “嗯。”


    眼見,酒液越流越快,陳清德此時也有一些小激動。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如此輕易就製出新酒。


    青蓮取來一隻木勺遞給陳清德。


    陳清德接過一點淺嚐,發現這酒的味道果然醇厚不少。雖然比之後世三十二度的白酒口感略淡,但也差不到哪裏去。


    而且這酒才剛剛出爐,接下來出的酒,度數跟這個比應該隻高不低。


    他將木勺遞給陳福:“福伯,您辛苦一天,也來嚐嚐咱的新酒。”


    “哎!”


    陳福心中激動不已,小郎君對他一個下人是真的好。


    而且他肚子裏的酒蟲早就造反。


    他顫顫巍巍的接過木勺,小心的舀了一勺酒,開始細細品嚐。


    一入口,他便發現這酒滋味甚足,忍不住一飲而盡,結果一張老臉頓時被辛辣味道嗆得通紅。


    陳平安見狀,連忙給他拍打背部。


    好半晌,陳福終於是緩過來。


    他長歎一聲,揚眉大讚:“好酒!真是好酒!比長安城半兩銀子一兩的三勒漿還要好!”


    陳清福聞言興趣大增:“福伯,你還喝過三勒漿呢!”


    三勒漿的大名連他一個後世人都聽過不知多少迴。那可是西域通過絲綢之路傳入長安,號稱當世最烈的酒。


    福伯點了點頭,長歎道:“都是年輕時的事情了。那時跟著國公老爺,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真的是好不痛快!”


    陳清德點了點頭:“福伯,等新酒賣了銀錢,我也讓你大塊吃肉、大碗喝酒。”


    “好!”


    陳福聞言老淚縱橫。


    可隨即,他眼中便綻放精光:“小郎君,你要賣酒?”


    他心裏想說:難道不建酒池肉林了?


    “當然,我製酒自然是要拿去賣的。閆先生說,別院如今入不敷出。少爺我再不賺錢,大家就要跟著喝西北風。阿娘對江國公府那邊恐怕也難以交代。”


    陳福連連點頭。


    小郎君,這是真長大了呀!


    “福伯,依你看,我們這酒賣多少銀錢一兩合適?”


    福伯沉吟片刻,道:“這酒品質比三勒漿隻高不低!我覺得,哪怕賣一兩銀子一兩都有人要。”


    陳清德點頭,他覺得本該如此。


    隻是,還不夠!


    “我打算賣一兩金一壇酒!”


    “啊!”


    這迴不光福伯、陳平安和青蓮……


    在場有一個算一個,都覺得自家小郎君這話忒不靠譜。


    一兩金相當於七兩銀,折合成銅錢七貫那就是七千枚大子。


    一兩金一壇的酒,他們從未聽過。


    這哪裏是吃酒,根本就是吞金子。


    再聯想到陳清德白天做的那些事情,陳平安差點就要給他跪下。


    我的小郎君誒,您可消停些吧!否則您失魂的事情就真瞞不住了。


    但這種話他也隻敢想想,是萬萬不能說的。


    陳清德其實無所謂。


    俗話說坐地起價、落地還錢。


    他覺得自己讓烈酒在這錦繡大唐提前問世,怎麽著也要先吃一波達官貴人、文人墨客的紅利才成。


    這莊子裏上上下下可有幾百張嘴等著他養活。


    當然,他這樣做真不是因為他聖母。


    而是原主的紈絝生活他還一點都沒有享受到,但記憶卻一點沒落下,全部繼承。


    弄得他心裏怪癢癢的。


    便宜老爹又指望不上,現在隻能靠自己了。


    想到這裏,他瞬間動力十足。


    一拍大腿。


    “成!就這樣定了。”


    “定了?定啥了?”


    陳福、陳平安和青蓮三人滿頭問號。


    自家小郎君好跳脫。


    “安排信得過的人連夜趕製新酒,盡可能多製一些。少爺我要讓這酒在長安城大放異彩!”


    這話都聽得懂,於是連連點頭。


    眼見事情均已安排妥當,陳清德抬手就是一個腦瓜崩,敲在陳平安頭上。


    “明天長安城賣酒。小平安,你要是再拖到日上三竿叫我,等著吃掛落吧你!”


    陳平安苦澀點頭。


    小郎君的失魂症好像又嚴重了。


    他姓陳,不是姓【小】。


    伸著懶腰,陳清德嗬欠連天。


    “真的好累。青蓮,燒水。本少爺要沐浴。”


    青蓮點頭,跟在陳清德身後離開。


    “平安。你天天跟著小郎君,小郎君何時變得如此的?”


    陳平安搖頭。


    他總不能背後說小郎君壞話,說他不著四六,還是說他失魂。


    那樣福伯非剝他皮不可。


    “我看您老說得對,小郎君長大了!有自己主見,這很正常。”


    “我說過嗎?”


    陳福懵圈,擺了擺手:“人老不中用嘍。以後就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


    “福伯,天下是當今聖人老爺的。您妄言了。”


    “對對對,老朽不勝酒力。一勺酒就醉得胡言亂語。真是該死!”


    “不過小郎君這酒,真的是好酒呀!”


    他絮絮叨叨,話也比往日多不少。


    “您才不老,小郎君還有許多事情要仰仗福伯。有您幫襯著,夫人才能安心!”


    說完,陳平安追著陳清德,一溜煙,跑了。


    “嘿!這小子說話一套一套。都跟誰學的?”


    陳福搖了搖頭。


    他的神情突然無比肅穆。


    “來人,給老朽將西廂房守好!除小郎君和夫人,任何人都不許隨意進出。”


    “是!”


    周圍的守衛齊聲領命。


    對西廂房的看護變得越發森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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