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事者,已經在腦海中浮現出了一係列精彩的兄弟鬩牆的故事。


    隻有沈詩琪,十分淡然的握著自家小媳婦的手,似乎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些意味深長的目光,安靜的等候著。


    不一會兒,便又有內侍前來傳話。


    來的是個年輕的小內侍,笑得一臉喜慶,先與諸位皇親貴戚見禮,而後說明來意:“各位大人,今日宮中梅花開得甚好,皇後娘娘想邀請諸位大人家的夫人、姑娘們一道前往禦花園南麵的傲雪園賞景。幾位皇子亦在裕慶宮中設了雅集,等著各位公子們一道共賞風雅。”


    裕慶宮是距離禦花園最近的宮殿,平日裏並無人居住在此,而是常常作為待客的地方。此處並不像宮宴那般正式,相對來講規矩沒那麽大。


    但宮裏,處處都得小心,也不是規矩不大就能胡來的。


    聽到這話,在場眾人都是心照不宣,心知這便是主子們選定的“相親場所”。


    與小媳婦分開之前,沈詩琪輕輕捏著她的手,一臉鄭重。


    顧晗隻是輕輕拍了拍世子的手背。


    放心,他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一切盡在不言中。


    二人隨著眾人,分別在不同內侍們的帶領之下,前往傲雪園與裕慶宮。


    裕慶宮中,三位皇子都在。


    宮內溫暖如春,原本走在宮道上的寒意在進入殿中的那一刻瞬間消失,殿內還擺放著數排造型精巧卻原本並不屬於這個季節的蘭花。


    除此之外,一股清幽淡雅的香味,自香爐中嫋嫋升起,靜謐地散發著。


    隨處掛著不少名人字畫,看似簡樸的屏風甚至還是前朝某位青詞宰相未曾發跡之前的孤品。


    奢靡程度僅次於長公主府。


    雅集一應用具早已備好,一看就是早有準備。


    雲韶部的樂員已經開始演奏《白雪》,還是改吟唱為樂奏,使得整個曲變得恢弘莊嚴,隻是越發晦澀,祁老太師與幾位文臣家中的公子聽得都是眼前一亮,心道皇家底蘊果真不一般。


    沈詩琪掏掏耳朵,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什麽陽春白雪下裏巴人,無非是權貴為了彰顯自己不同於百姓有意為之,意在彰顯自己的品格出眾,仿佛越孤高,越不被眾人理解,自己反倒越超塵脫俗。偏偏許多事情的話語權還真在這些人手中,自然是想怎麽給自己臉上貼金就怎麽貼。


    在她還是前世沈詩琪的時候,琴棋書畫也是精通的,隻是一直瞧不上所謂的大雅之堂。


    她覺得,前世那些“足蒸暑土氣,背灼炎天光”忙活一年的農民在秋收時,發自內心吟唱的那些鄉野哩調,載著豐收喜悅的歌謠,才是真正的大雅。


    “諸位,今日雪景甚美,咱們不妨以雪為題,各作詩文一首,以助雅興。”簡單寒暄過後,大皇子開口,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大皇子楚煜正襟危坐,氣質威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沉的冷靜,仿佛能洞察人心,偏偏說這話的時候,給人一種溫潤之感,讓人不自覺想要傾聽。


    “皇兄此意甚好,雪者,天地之精,清雅之物,正合我等今日之雅集。”


    二皇子則同樣麵帶微笑,風度翩翩,他的眼神溫和,看誰都是一臉和煦,隻是看似親近的眼神背後,都是同等的疏離。


    三皇子打著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見著眾人前來行禮,幾個皇子也都進入狀態。


    沈詩琪一眼瞧著,大皇子和二皇子對眾人表現得都很是親和,兄弟二人彼此之間的眼神也都是笑意盈盈,兄友弟恭。


    但隱隱,就是給人一種別苗頭的感覺。


    唯獨三皇子,似乎對這一切並不感興趣,他的目光遊離,最後落在一處內侍們端上來的熱茶上,眼前一亮。


    他自以為眾人不在意的時候,悄悄扯了扯大皇子的衣袖,低聲問道:“大哥,今日天這樣冷,這茶能不能給我換成熱酒?”


    大皇子聽到三皇子這突如其來的請求,眉頭微微一皺,但很快恢複了平靜,出現一抹恰到好處的無奈:“三弟,今日是雅集,不是宴飲,一會兒宮宴上,有你喝的時候。”


    三皇子聽罷,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失望,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無所謂的樣子,點了點頭,繼續眼觀鼻鼻觀心,稱職演出了一副不情不願又老老實實完成任務的模樣。


    二皇子見狀,失笑。


    也罷,這次宮宴之前的種種,本就是母後為了他們二人結親所安排的一次相看,三弟孩子心性,愛吃愛玩,尤其對讀詩書一類的事情不感興趣,自然不會對這樣的場合上心。今日能老老實實的陪坐著不逃席已是難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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