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無聲而來,天地披上一層銀裝,寒風唿嘯下,吹裹著雪飛散,光禿禿的樹梢,在輕輕晃動。


    “阿姊!!”


    一道聲音響起,打破了此間平靜,就見此處庭院的一處,衝出一道殘影,殘影上似坐著人,隨後馬鳴聲響起。


    “哈哈!父親的絕影就是了得!!”


    甩蹄馳騁的絕影上,一少年難掩興奮,一手緊握韁繩,一手持環首刀,爽朗的笑聲迴蕩此間。


    “曹鑠!!再敢這般發瘋,我就去找阿母!!”


    在少年騎馬衝出的地方,嬌喝聲響起,緊接著就見肩披大氅的少女跑來,杏目微張,瞪向發瘋的少年嗬斥。


    “還不快點停下!!”


    “噅溜溜~”


    嘶吼聲響起,縱馬飛馳的少年,不複適才的興奮,皺著眉,騎在他心念依舊的絕影馬上,眉宇間似透著不舍。


    “曹鑠!看你幹的好事。”


    看著四下的狼狽,少女娥眉微蹙,快步朝少年走來,“要是叫阿母知道,你敢在府上這般發瘋,就等著家法伺候吧。”


    “阿母才不會。”


    少年神情倨傲,在少女緊張注視下,竟然直接從絕影馬上跳下,下馬那刹,所持環首刀環甩收鞘。


    “曹鑠!!”


    少女瞪眼斥道。


    “好啦阿姊,你不說,我不說,阿母怎會知曉?”


    少年滿不在乎,笑著朝少女走來,“這個時候阿母定然在教訓安民堂兄,嘖嘖,真是沒想到啊,父親才離許多久,就又犯老毛病了,嗬嗬…”


    “閉嘴!!”


    少女娥眉緊蹙,斥道:“父親豈是你能私議的,一點規矩都沒有!!”


    “的確是沒了規矩。”


    少女話音剛落,接著就響起一道聲音,原本器宇軒昂的少年,此刻卻臉色微變,下意識循聲看去。


    “阿母~”


    看清走來的人,少女瞪了少年一眼,隨即便朝丁氏快步走去,而在丁氏的身後,是一瘸一拐的曹安民!


    “跪下。”


    丁氏的聲音響起,讓曹安民下意識想跪,可在看到低頭走來的曹鑠,在聽到丁氏所言,直挺挺跪倒在地上時,曹安民暗鬆口氣。


    原來不是叫自己跪啊。


    可慶幸之餘,看著與曹昂有幾分相似的曹鑠,曹安民卻皺起眉來,也不知眼下的宛縣怎樣了。


    “風寒未愈,就敢偷跑出來,你眼裏可還有餘?”丁氏緊皺眉頭,看著跪地的曹鑠,厲聲斥道。


    “阿母,孩兒錯了!”


    曹鑠不複剛才興奮,朝丁氏作揖道。


    “阿母,莫要生氣。”


    少女見狀,忙攙住丁氏,“此事要怪也是怪女兒,不該跟他提安民堂兄,是騎絕影馬歸許的。”


    “罰你抄《女誡》十遍!”


    丁氏冷冷道。


    “喏。”


    少女不敢遲疑,當即低首道。


    “起來吧。”


    丁氏臉色稍緩,看向曹鑠道:“抄《訓纂篇》百遍!!”


    “啊!!”


    曹鑠傻眼了。


    對他而言,叫他一動不動的抄書,這還不如打他一頓,兩頓也行!


    “怎麽?”


    丁氏眉頭微挑,盯著曹鑠道。


    “孩兒這就去抄。”


    曹鑠不敢頂撞,當即作揖道。


    “去吧。”


    丁氏擺擺手道,隨即便看向曹安民,開口道:“你跟餘來。”


    “喏!”


    曹安民忙抬手作揖。


    在二人的注視下,丁氏、曹安民朝一處走去,很快,二人就消失在風雪下。


    “都怪你!!”


    見丁氏走遠,少女一臉不高興,抬腳猛踩曹鑠的腳,“連我都害的要抄《女誡》十遍,還讓阿母生氣。”


    “阿姊,這怎麽能怪我啊。”


    曹鑠怪叫一聲,單腳跳道:“要怪也是怪阿姊,要不是阿姊說安民堂兄,是騎父親的絕影歸許,我也不會偷跑出來。”


    “你!!”


    少女瞪眼看著曹鑠。


    “好啦阿姊。”


    見少女不高興,曹鑠忙笑道:“不要生氣了,阿姊就不好奇阿母現在是生父親的氣呢?還是在擔心阿兄呢?”


    “都有吧。”


    少女聽後,輕歎道:“當初阿兄向父親請戰,要離許隨軍討伐張繡,阿母知曉後就很是擔心。”


    “戰場上刀劍無眼,盡管父親久經沙場,一生破敵無數,可張繡據守宛縣,作為南陽郡治,宛縣城高牆厚,即便是想攻下,其中必將遭遇重重兇險。”


    “大丈夫在世,不就該如此嘛?”


    曹鑠卻滿不在乎道:“也就是我沒有及冠,不然也要像阿兄一樣,追隨父親征戰強敵,在戰場上馳騁!!”


    “你要是想讓阿母整日擔憂,就隻管像阿兄一樣,追隨父親征戰強敵吧。”


    見曹鑠如此,少女卻道:“你可知,在安民堂兄歸許時,帶迴阿兄的書信,阿母當夜怎麽了嗎?”


    “怎麽了?”


    曹鑠好奇道。


    “哭了!”


    少女瞪眼道。


    說實話,本該待在宛縣的曹安民卻突然偷跑迴許都,還是奉曹昂之命,背著曹操偷跑迴來的。


    知曉此事的不多,除了丁氏外,就是曹鑠和他阿姊了,至於別人,根本就不知道曹安民迴來。


    可對曹鑠而言,他卻很好奇自家阿兄,給阿母寫的信,所以就趁著丁氏在詢問曹安民時,偷偷看了那封信。


    這一看不要緊。


    曹操的光輝事跡,就被曹鑠知道了。


    嘖嘖。


    為了跟寡婦風流,居然連到手的宛縣都不打算要了,曹鑠在看到這些時,笑的那叫一開懷。


    隻是下場就慘了。


    挨了丁氏一巴掌。


    也是因為曹鑠偷看了這封信,丁氏當天就領著他們離開了司空府,去了曹氏在許都城外的一處莊園,對外的名義是拜佛。


    之所以這樣做,丁氏擔心曹鑠講出不該講的,與曹昂的沉穩不同,作為曹操次子的曹鑠卻很率真。


    丁氏怕曹鑠在司空府講出什麽。


    對於曹昂所寫那封信,丁氏是生氣的,她氣曹操,更氣曹昂,父子倆都不叫她省心。


    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單單是生氣有用嗎?


    所以丁氏在生氣之餘,做了一件事。


    “子斌,你的風寒好了?”


    就在此等境遇下,一道聲音響起,讓曹鑠皺眉看去,反觀身旁的少女,眉宇間卻露出些許驚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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