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救護車一起到達的警車上,目暮警官和他的部下也一同抵達。


    當目暮警官看到柯南時,他瞪大了眼睛,而我也同樣驚訝不已。


    這是一次完全意料之外的初次見麵。


    “柯……柯南君,不是嗎!”


    “目暮警官!”


    “——嗯!?這麽說來,報警的是……”


    “啊,是我報的警。這孩子隻是碰巧在場罷了。”


    “是這樣啊……哈哈……碰巧……碰巧啊……”


    目暮警官露出一副空洞的苦笑,顯然他的腦海中正飛速運轉著。


    不過,比起這些,我更關心正被抬上擔架的風見先生。


    察覺到我遊離的目光,目暮警官問道:“這位小姐是……”


    然而,他還沒得到迴答,赤井秀一(假扮成衝矢昴)便輕而易舉地替我做了決定。


    “屍體和現場的情況我來說明,她可以陪著他一起去醫院嗎?”


    急救隊員的行動十分冷靜。


    在檢查了失去意識的風見先生的生命體征後,他們露出微笑說道:“隻是輕微腦震蕩和一些出血,請放心。”


    這句話讓我稍微安心了一些。


    但顯然他們誤會了什麽,可能是因為剛剛衝矢昴說的那些話。


    留下來的隻有衝矢昴和柯南。


    說實話,柯南還是個孩子,他也應該跟著救護車一起去,但目暮警官似乎已經習慣了這個孩子的存在。


    醫院並不陌生,這是警察醫院。


    在告訴醫生我想等到風見先生醒來後,醫生用一種溫和的目光看向我,和急救隊員的表情如出一轍。


    拜托,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盡量不把視線移向吊針的針頭,我看著摘下眼鏡後安靜睡著的風見先生。


    他的手機已經沒電,安靜地躺在他手裏,連震動都沒有。


    要不要聯係降穀零(安室透)?


    或者他已經知道了?


    我滿腦子都是這些問題,但最終還是決定什麽都不做才是最好的選擇。


    當我終於稍稍鬆了口氣時,仿佛是等到了合適的時機,風見先生醒了過來。


    他的眼睛環視了一周,最後定格在我身上,輕輕張開嘴唇。


    我因為他醒來了而安心,也因為他叫了我的名字而感到高興,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微笑。


    而風見先生卻毫無表情地開口問:“這是哪裏?”


    “醫院……警察醫院。”


    “……為什麽是你在這兒?”


    “呃……你聯係過安室先生了嗎?”


    “——……!”


    聽到我的問題,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猛地坐起身來。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可能是因為力氣不夠,他的身體隨即搖搖晃晃地往旁邊倒下。


    我趕緊扶住他,並帶著一點責備說道:“不可以突然坐起來!”


    “我要……報告……”


    “我來轉達!所以請你冷靜下來!”


    “……唔……”


    他無力地將身體靠在我身上,我小心地把他重新放迴床上,並理了理他淩亂的頭發。


    他似乎還沒完全清醒,半睜著眼睛,目光飄忽不定。


    被送到的是急救醫院,報警也已經過了一段時間,所以降穀零應該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對不起。”


    “嗯?”


    “我讓犯人跑掉了……”


    他看著天花板,對我道歉的理由簡直莫名其妙。


    說實話,比起他,我才是那個給他添了更多麻煩的人。


    而且,嚴格來說,他受傷完全是因為我。


    雖然我想對他說“這沒什麽關係”,但想到剛才他拚命想聯係降穀零的樣子,我輕聲說道:


    “那兩個人……已經死了。”


    “……什麽?”


    “他們不是摔死的,而是被槍擊中身亡的。”


    聽到我的話,風見先生瞪大眼睛,死死盯著我。


    他愣了一會兒,隨後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你去了現場!?!”


    “衝矢昴也在……”


    “你靠近了被槍殺的屍體!?那時候根本不知道犯人藏在哪兒啊!”


    “風、風見先生,沒事的,我……我沒問題……”


    “………”


    他沒再說什麽,但我看得出,他緊咬牙關,不願再看向我。


    責任感極強的他顯然在為自己的“失職”而感到愧疚。


    我下意識地低聲說道:“拜托,別這樣……”


    “請不要後悔給我打電話……絕對不要。”


    “……”


    “雖然救了風見先生的不是我……但即便如此……”


    明明是我經曆了危險,卻還要露出像是做錯了事般的表情,實在讓人難受。


    如果不是因為他那通關心我安危的電話,我根本無法察覺到這次事件的發生。


    而他——他們,不想把我卷入其中的事實,現在讓我感到無比恐懼。


    對於這個蠢到家的男人,我卻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想法。


    胸口一陣憋悶,那種近乎反胃的熾熱從中湧起,甚至讓我的眉頭不由自主地皺緊了。


    那熾熱感像燒灼喉嚨般湧動,帶著某種泌出的情緒,將我的視線變得模糊。


    一滴淚珠悄然落在膝蓋上,讓我無法看清風見先生的表情。


    “……”


    雖然如此,我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他那凝視著我的複雜目光。


    風見先生呆呆地看著我,輕聲呢喃:“什……”


    話未出口,他的身體僵住了。


    “……對不起。真的太好了,您平安無事。”


    我有些粗魯地擦掉了眼淚,盡力讓自己不至於哭得像個小孩子。


    盡管聲音顯得很怪異,但我還是努力忍住了。


    抬眼看到風見先生呆若木雞的樣子,頓時感到無比羞愧。


    當我打算再次低聲道歉時,他那垂落在身側的手臂緩緩抬起。


    吊針晃動著,包裹著紗布的血管略微突顯出來。


    我剛要出聲阻止他,卻發現他的手指輕輕觸碰到我的下巴。


    淚珠落在他微涼的指尖上,而我模糊的視線也漸漸清晰起來。


    我有些呆滯地望著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風見先生的拇指輕輕擦過我的嘴唇。


    我發出一聲微弱的“啊”,卻因為怕碰到他的手指而不敢張嘴,隻能下意識地閉緊嘴唇。


    “……你,對我來說……”


    他的話斷斷續續,但卻傳入耳中。


    他那仿佛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又像是隨時會融化般的柔軟,帶著孩子般的天真,讓我不知所措。


    “風、風見先生……”


    我才剛開口,身後卻傳來了門被打開的聲音。


    “哢噠——”門鎖的聲音響起,病房內的氣息瞬間改變。


    溫熱的空氣被走廊的涼意替代,一陣幹澀的腳步聲緩緩靠近,最終停在了我的身旁。


    盡管我沒有迴頭,但餘光中還是捕捉到一抹熟悉的亮色發絲和略顯寬大的外套。


    來人是誰,已無需多想。


    “……降穀先生……”


    代替我開口的是風見先生。


    他終於費力地抬起頭,而降穀零卻隻是將手插在大衣口袋裏,冷冷地俯視著他。


    “……腦震蕩,左臂和右腳踝骨折。”


    “……是的。”


    “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需要靜養一段時間,這起事件,我已經作為交通事故處理,至於那兩個人的事,已經交由刑事部處理了。”


    “……她告訴我,那兩人被槍殺了……”


    “嗯。”


    聽到風見先生的話,我感到降穀先生的目光第一次落在了我身上。


    他那冷峻的視線讓我屏住唿吸,忍不住縮了縮肩膀。


    下一秒,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臂,將我一把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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