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膩的冷汗滲透肌膚,心跳聲沉重而急促地在耳邊作響,震動著我的身體。


    “好熱……”我一腳踢開被子,輾轉反側,空氣幹燥得讓人難以忍受,喉嚨裏傳來一陣空咳。


    熱,卻又冷。


    ……


    雖然還不能說完全痊愈,但身上的傷口正在順利愈合。


    手臂上的傷口依舊頑固,但腳底和小腿上的細小傷痕已經結痂,甚至快要脫落了。


    令人意外的是,除了槍傷外,脖頸處也仍然纏著紗布,那是被琴酒那瘋狂的執著所留下的痕跡。


    盡管如此,隨著時間流逝,皮膚開始恢複,身體狀態也應該在逐漸好轉。


    “唿……”


    站在廚房,我小心翼翼地將瓶裝水倒入杯中,然後一飲而盡。


    ——睡不著。


    我迴憶起來,自己一向睡眠較淺,但也不至於會像現在這樣嚴重。


    想當初,工作忙碌得令人窒息,每次迴家卸了妝、衝了澡,都會累得倒頭就睡,何曾有過失眠的煩惱?


    也許是因為體力充沛,才導致現在睡不著?


    最近我都保持著規律的“散步”,作為探索附近的日常活動,也認真完成了衝矢先生交給我的工作。


    怎麽看都沒問題。


    打開冰箱,伴隨著電器特有的低鳴聲,冷冽的白光照亮了我的臉,涼意撲麵而來,令我短暫地鬆了口氣。


    但很快,我又將冰箱門關上,靠在了它的門板上,抬頭望向天花板。


    “真是麻煩啊……”


    我喃喃自語,今天已經是失眠的第四天了。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我完全沒睡,隻是睡眠極其淺薄而已。


    風見先生帶著一本書和餅幹來探望我時,我原本以為他應該比我更累,但他卻皺著眉說道:“……難道你身體不舒服嗎?”


    “不不不,我沒事啦!風見先生,你最近有好好休息嗎?雖然工作很忙我也知道,但還是要照顧好自己啊。”


    “啊……我已經習慣了,身體早就適應少睡幾個小時了,不用擔心。”


    “……那,你最近大概睡了多久?”


    “三天而已。”


    “……呃,你今天還有工作嗎?”


    “?是的。”


    “那,拜托了,至少去打個盹吧!”


    幸運的是,我的床單已經洗過了。


    因為寢具上全是我失眠時流的汗,讓我感覺渾身不舒服。


    今天天氣好,枕頭也晾曬得幹幹淨淨。


    我推開被子,向風見先生示意:“來吧,這裏就當作學校保健室的床一樣,你可以打個盹。”


    然而,風見先生的臉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他深深皺起眉頭,死死盯著那張床。


    “呃……?”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表情嚇住了。


    “我不是告訴過你嗎?你太過於無防備了。”


    “哎、啊……呃,這、這……”


    “你也會對降穀先生做同樣的事吧?”


    “呃、啊……嗯,應該會吧……”


    “當然,衝矢先生或者其他人,你也會這樣吧?讓一個陌生的男人睡在你的床上,這太危險了。”


    “可是,風見先生不是沒有休息好嗎?就稍微當做休息一下嘛!”


    “要我躺在你床上,還沐浴著你的‘餘香’?”


    “呃!不是啦!我已經洗幹淨了啊!完全沒有問題的!”


    “……十分鍾……”


    “誒?”


    “隻要十分鍾……我借用一下。……謝謝。”


    說完,他放鬆地解開了領帶,摘下眼鏡放在桌上,緩緩地躺在了床上。


    “啊……呃……”我驚訝地看著他少見的放鬆模樣,偷偷地背過身去。


    三分鍾後,房間內傳來了均勻的唿吸聲,足以說明風見先生確實累壞了。


    我暗自鬆了口氣,幸好讓他休息一會兒。


    雖然他說了“十分鍾”,但我覺得這點時間根本不夠恢複。


    於是,我悄悄拿起手機,給安室先生發了一封郵件,問他風見先生目前是否有緊急任務。


    他的迴複是:“沒有特別緊急的工作,發生什麽了嗎?”


    於是,我誠實地迴複了:“風見先生太累了,已經睡著了,請允許他休息三十分鍾。”


    把手機插上充電器後,我拿起了風見先生帶來的小說。


    這本書是他之前借給我的係列作的續集。


    我小心地翻開書頁,窗外微風吹進來,輕輕拂動著窗簾和我的發絲。


    ——但即使如此,我還是睡不著。


    小說裏的內容一點都進不了我的腦子,反而心跳聲愈發急促,腦海裏不斷迴響起那天的場景:槍聲、冰冷的笑容、銀色的頭發、漆黑的外套……還有那場淋漓的雨。


    我強行停止思考,合上了書,試圖冷靜下來。


    然而,耳邊依舊迴響著那聲音:槍聲、槍聲……“殺了你”、“殺了你”……


    我的小指微微顫抖起來。


    突然,一陣響亮的聲音從玄關傳來,“咚”的一聲,門被猛地打開了。


    “……誒?”


    我驚愕地抬頭,映入眼簾的是西裝革履的安室先生——也就是降穀先生。


    他掃了一眼正熟睡的風見先生,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幾步跨了過來,毫不留情地扯下了風見先生身上的毯子,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從床上拉了起來。


    “嗚……!”


    “什、什麽!?”


    風見先生被突然驚醒,慌亂地看著抓著自己衣領的降穀先生:“降、降穀先生!?”


    “如果要睡覺,就去休息室或者車裏,別在這裏。”


    “啊、對不起……我、我……”


    “不需要道歉,去休息,這是命令。”


    眼前的身影,毫無疑問是降穀先生。


    他依舊維持著一貫的威嚴姿態,風見先生雖然被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手足無措,但還是匆忙整理自己的衣襟,拍平床單上的褶皺,將被子疊好,重新戴上眼鏡,拿起了領帶。


    降穀先生隻是冷淡地命令道:“去吧。”


    風見先生微微低頭,帶著歉意說:“給您添麻煩了,失禮了。”然後匆匆離去。


    ……真是可怕啊。


    “啊……降、降穀先生,這有點太過分了吧?”


    “別慣著風見,他最近太鬆懈了。”


    說完,降穀先生的目光掃過我手中的書,低聲問道:“……那個,是風見給你的?”


    一身西裝的他,顯然正處於公安的工作狀態,而不是安室透的打工身份。


    “啊,嗯……是的。”


    “這樣啊……下次我也給你帶點什麽吧,不過,這不重要,剛才,我給你加了一條第六條規則:不準讓其他男人睡在你的床上。”


    “誒!?”


    “……你的臉色很差啊?是不是沒睡好?”


    他敏銳地察覺到了我臉色的異常,這讓我不禁感歎降穀先生的洞察力,甚至有些後怕。


    沒必要撒謊,我清楚這一點。


    因此我老實說道:“啊……隻是有些睡眠不足而已……”


    他聽了這話,突然單膝跪下,將手輕輕梳過我的頭發,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我僵在原地。


    “頭痛嗎?”


    “誒?”


    “有沒有惡心或肚子痛?”


    “啊,沒有,沒有!”


    “明白了,那就先不要用藥,最近你是不是飲食也有點馬虎?要多吃蔬菜。”


    說完,他解開了自己的領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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