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洵本擔憂著柳楓的身子,見他精神頗豐,便也安心地俯身瞧了一瞧孩子。


    小姑娘仿佛感知到了熱鬧似地伸出一隻軟乎乎的小手,將眼睛睜開兩道長縫,露出潔淨烏黑的瞳仁來。


    「雙瞳剪水,是個美人坯子。」慕洵淺笑,碰了碰那隻小手,小囡張手握住了他的手指。


    陸戟湊到慕洵身後,看到胖乎乎的小囡目光盈盈,似是在瞧著他的丞相,不禁笑道:「不愧是你二人的閨女,瞧著便敦實可愛,起了名字沒有?」


    張繼答道:「柳楓尋了個芊字,說這孩兒生於春,取蓬勃茂盛之意。」


    陸戟點點頭:「有花木,有小路,怡然自樂,是個好字。」


    草木繁盛,阡陌縱橫,萬般行止皆有道,想是一生明麗好光景。


    「凡矜,今日你既來了,不若讓柳老頭為你號一脈。」柳楓扶著腰道:「我恐怕有些事日出不了這將軍府,讓柳老頭給你看看,我好安心些。」


    慕洵知他關心,便也不作推辭,隨柳從善至桌前。


    柳從善遠比他在外的名聲好相與,笑嗬嗬地扣了他的腕子,凝神把脈。


    片刻後,他鬆開手,麵上仍笑著:「大人身子想是比先前恢複了不少,往後便還是按小柳兒的方子用,他也算青出於藍了。」


    陸戟聞言揚了嘴角:「我也瞧凡矜氣色漸佳,迴去便讓方德貴送賞過來。」


    「陛下說笑了,我父子不過行醫者本分,何須賞賜。」柳從善捋了捋鬍子,轉臉看著慕洵道:「大人,小柳兒想必言盡,你與陛下共治江山,萬事在己,還需多作權衡才是。」


    「我與柳楓曾有同窗之誼,他亦數次救我於危難,於我恩重。」慕洵笑了笑,攏袖向柳從善父子行禮:「慕某無以為報,唯有感念而已。」


    柳從善看著他,搖了搖頭,卻是笑意未變,「也罷。」


    說話間,正有一護衛來到屋外,報說,宮裏來人請陛下迴。


    陸戟遙遙迴了句知道了,便去撫了慕洵脊背示意。


    二人便與張柳幾人道了別。


    張將軍照例送人出府,柳從善望著那二人的背影,迴眸間,卻見柳楓目色幽遠,神情更有些恍惚。


    「小柳兒。」柳從善喚他會神,這聖醫妙手的麵上已無笑意,隻是問道:「你給了他三顆,是不是?」


    柳楓點頭。


    「你倒是大方,一顆也不給自己留著。」柳從善苦笑。


    「柳老頭,」柳楓問他:「如果是你呢,你會給他幾顆?」


    柳從善看向兒子,長久地,一聲嘆息。


    「你大方這點,隨我。」


    柳楓聽到了父親的答案,不出所料。


    他看了看那空寂的屋門,垂首再看了看臂彎中不知何時已睡熟地小囡,他看向柳從善,再目移別處,望向半空中虛無的一點。


    口唇翕動,幾番欲言。


    終於,他還是開了口:「柳老頭,你說,他像不像……」


    年逾不惑的男人看著他,微微歪斜著腦袋,像是在聆聽垂髫小兒的提問。


    柳從善大約是覺得好笑,從鼻腔中哼笑出兩聲氣來。他瞧見柳楓那謹慎寂然而又暗自期待的神色,憐愛道:


    「傻孩子,這世上與他相像的唯有一人而已。」他愈說愈笑,卻有秋日的雨水平白洇濕了衣襟。


    「那就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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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番外真的寫完了。


    其實還有很多隱於文字之下的內容,包括一些我思索後還是決定按下不表的故事。


    有些故事要留給小陸清來說,也有一些故事就留在我心裏吧。


    看到這裏的朋友我非常感謝,也很感激,我其實完全是笨嘴拙舌,這個故事開始的很偶然,中間綿延了很久,最後也算有了結局,怎麽說呢,開心就好,雖然有些內容寫得很倉促,而且也有很多bug,我又實在懶,於是就這樣了,全憑瞎編哈哈。


    另外有個我半喜半憂的消息,就是江山隱可能要做成廣播劇,但是感覺它首先是感覺不合適(太過於滿足xp),其次是我很擔心因為沒人願意配而不了了之……不過已經授權了,所以我就稍稍期待一下,希望它有開花結果的那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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