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斷頭魔猙獰的笑道:“我手上有人質,我現在就要把假冒我的張蒙找出來。”


    他把巨大的天王刀一揮,刀頭就架在了小憐的身上。


    小憐很小,一刀斷頭魔手中的天王刀卻是巨大無匹,二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好在小憐是睡著的,她並不知道她小小的身體上,架著一把大大的刀。


    如果小憐知道她身上架著這樣大的一把刀,必然會驚恐萬分、驚慌失措的哭喊,甚至在多年以後還是會形成心理陰影。


    張菁就不一樣了,張菁看著她女兒的身上架著一把巨大的刀,是心如刀割,她哭喊道:“憐兒,憐兒。”


    看著張菁心如刀割的樣子,一刀斷頭魔哈哈大笑:“你女兒現在在我的手中,說,你丈夫張蒙在什麽地方?”


    張菁的眼淚嘩嘩直流,她對一刀斷頭魔說道:“我真不知道我老公在哪裏呀,一刀斷頭魔,瘸,瘸子兄弟,隻要你放了憐兒,你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一刀斷頭魔桀桀笑道:“你還嘴硬,當真不把你女兒的命當迴事?”


    他把那把巨大的天王刀,提起來,作勢晃了兩晃,喝道:“張菁,你說不說。”


    張菁忍受不了巨大的刀在她女兒身上晃動的樣子,哭喊道:“不要傷害憐兒,我說,我說。”


    一刀斷頭魔喝道:“快說,你丈夫張蒙在哪裏?”


    張菁哭道:“我丈夫藏起來了,藏起來了。我說了,你可以放了憐兒了吧。”


    一刀斷頭魔哈哈大笑:“秦伯,聽到了嗎?一切都是張蒙做的,張蒙就是假的一刀斷頭魔。”


    秦伯隻是站在那裏靜靜的看著,沒有做出任何迴應。


    對他而言,現在正是坐山觀虎鬥的大好時機,他隻要看戲就好,還沒到他出手的時間。


    一刀斷頭魔笑完之後,喝道:“張蒙現在藏在哪裏,快說。”


    張菁哭道:“我不知道。”


    這張菁又不知道了,合著她剛才隻是緩兵之計。一刀斷頭魔氣極,又抬起巨大的天王刀,作勢晃了兩晃,喝道:“快說,張蒙藏在哪裏?”


    張菁忍受不了巨大的刀在自己女兒身上晃動的樣子,她崩潰的哭道:“不要,不要傷害憐兒,我告訴你我老公在哪裏。”


    一刀斷頭魔哈哈笑道:“快說。”


    張菁哭道:“我老公在……哪裏,我真的不知道呀,你放了我女兒好不好?”


    一刀斷頭魔喝道:“什麽,你丈夫藏起來了,你會不知道?你當真不要你女兒的命了?”


    張菁哭道:“我丈夫藏起來了,是你逼我說的呀,我不說,憐兒的命就沒了。我是真不知道我老公在哪裏,是不是藏起來了。”


    “氣死我了。”一刀斷頭魔大怒,合著前麵全都白幹了,張菁連他丈夫藏起來的話,都加以否決了。


    一刀斷頭魔舉起手中巨大的天王刀就勢要砍。


    “住手。”


    一個聲音響起,眾人一看,原來是林風出聲了。


    林風怎麽能看著小憐被殺呢?他必須要出聲。


    一刀斷頭魔望向林風,喝道:“怎麽,我殺不得麽?”


    林風淡定的迴道:“殺不得。”


    一刀斷頭魔盯著林風:“為什麽殺不得?”


    林風答道:“殺了,你手上就沒人質了。不殺,你手上還有人質了。”


    一刀斷頭魔哼了一聲,道理他當然懂,現在還不到魚死網破的時候,人質自然是不能輕易殺的,可是他若不殺,這不等於承認他不敢殺人質麽?


    承認自己不敢殺人質,這人質的作用不就大幅降低了嗎?而且張菁明明應該是知道張蒙在哪裏的,硬是撐住不說,不就是賭自己不敢殺嗎?


    一刀斷頭魔既不能殺人質,又不能承認自己不敢殺人質,他需要找到可以圓得過去的說法。


    一刀斷頭魔望著林風說道:“林神捕,你說的道理誰不知道,殺了,我手上就沒有人質了。可是張菁這臭娘們自己不想要她自己女兒的命呀,她連她女兒的命都不要了,我手上這人質還有什麽用?還不如殺了。這張蒙老是假扮我,陷害我,還不如殺了他女兒,也算是為自己報了仇。不過嗎,林神捕,我看你比小憐的媽媽還要重視小憐,這樣,若是你能說服小憐的媽媽,讓張菁說出張蒙的下落,證明張蒙就是假的一刀斷頭魔,我就不殺小憐。”


    這一刀斷頭魔把林風能不能說服張菁作為了殺不殺小憐的條件。


    林風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不讓一刀斷頭魔傷害小憐的,可是要說服張菁說出張蒙的下落,這談何容易。


    林風淡淡一笑,對一刀斷頭魔說道:“你現在的目的,不過是想要證實張蒙才是假的一刀斷頭魔,我先去跟張菁談談,看她能不能說出張蒙的下落,若張菁說出來,自然就達到目的了。若張菁不說,我可以幫你查出張蒙的下落,你一樣可以不用殺小憐的。”


    當前形勢下,說服一刀斷頭魔明顯比說服張菁容易,所以林風要先向一刀斷頭魔說上一段話。


    一刀斷頭魔對林風這樣說自然是不滿的,林風這樣先說了一段,那張菁那還會有壓力說出張蒙的下落?不過,一刀斷頭魔本身的目的也隻是為自己不殺小憐找借口,所以他對林風說的話,選擇了默不作聲。


    默不作聲,也就等於默認了林風的話,等於是林風還未曾說服張菁之時,便已先說服了一刀斷頭魔。


    不過,當一刀斷頭魔默不作聲之時,張菁卻爆發了。


    先前一刀斷頭魔以小憐的性命威脅張菁時,張菁抵死不說,其實就是雙方鬥心智,鬥雙方的心理承受力。誰先讓,就代表著自己的心理承受度不如對方,當一刀斷頭魔在找借口時,就是在讓了。然而當你讓一寸時,說不定對方會進一尺,這就是所說的得寸進尺。


    當林風轉過頭,要去說服張菁時,隻見張菁已仰天而笑,她咯咯的笑聲中洋溢著陣陣的寒氣。


    張菁先對林風說道:“謝謝你,林神捕,謝謝你愛惜憐兒。”


    隨即張菁就一飛而起,手一揮,手上就多了一根青杖。這是一根奇怪的青杖,在青杖的頂端雕刻著一個奇形怪狀的人頭,這顆人頭的頭很長很方,眼睛很鼓,嘴巴大大的裂開著,青杖舞動時,青杖頂端人頭的嘴巴中會發出嚶嚶的怪聲。


    張菁向一刀斷頭魔急速飛去,在咯咯的笑聲中說道:“一刀斷頭魔,劉瘸子,我就賭你不敢殺憐兒。”


    張菁手中青杖一出現時,秦伯立即就皺眉說道:“巫師,金丹期的巫師。”


    巫師向來是修士中最難對付的一類,往往有著一些詭異可怕的手段。秦伯雖說已是元嬰期修士,但麵對金丹期的巫師,自感還是會很頭痛的。


    一刀斷頭魔見張菁是一巫師也是大感頭痛,他向張菁喝道:“你瘋了?”


    張菁咯咯笑道:“我就是瘋了,我就賭你不敢殺憐兒,我要奪迴憐兒。”


    說話間,張菁手中青杖一舞,杖尾直刺一刀斷頭魔。


    一刀斷頭魔獰笑道:“我不敢殺,你自己親自殺。”說話間,一刀斷頭魔卻是拿著小憐去迎向張菁的杖尾,若是張菁的杖尾刺實了,小憐就要一命嗚唿了。


    張菁“呀”的一聲,趕緊將青杖收迴。


    一刀斷頭魔哈哈大笑:“怎麽,不敢親手殺死自己的女兒?人質在我手中,你居然還敢造次。”


    張菁冷眼望向一刀斷頭魔,她的眼睛裏有著冰冷的光。


    隨後,她又啟動了,在一刀斷頭魔的哈哈大笑中,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我還是要賭你不敢殺憐兒。”


    張菁再次急速向前,手中青杖舞動,隻是這次用的不是杖尾,而是用的杖頭,青杖的杖頭向一刀斷頭魔砸去。


    一刀斷頭魔如法炮製,獰笑道:“你自己親自殺。”再次用小憐向青杖迎去。


    然而青杖杖頭到小憐身前時,突然輕了下來,杖頭上雕刻的人頭,突然張大嘴巴,就要把小憐銜住。


    一刀斷頭魔不防有此變化,大驚,他右手上巨大的天王刀當即發出了驚天一擊。


    驚人的氣息在巨大的天王刀中產生,天空中仿佛產生幻覺,一個天王從天空中閃現,天王手握巨大的天王刀,斬出了毀天滅地的一擊。


    仙武化形,這就是仙武化形。


    這是林風第一次看見仙武者使出仙武化形,威力之大,恐怖之極。林風也頓時明白了,一刀斷頭魔在地下暗道中一刀斷頭時,其實根本就沒真正使出全力,世俗武者中的高手和仙武者的差距巨大,真的有如天差地別一般。


    這樣毀天滅地的一刀若作用在小憐身上,小憐還焉有命在?張菁之好再退,張菁一退,那毀天滅地的一刀也瞬間消失。


    一切又仿佛是天青雲淡,從毀天滅地到天青雲淡隻是一個瞬間,一刀斷頭魔收刀了。


    經此一戰後,雙方都明白了對方的底線。一刀斷頭魔確實是不會輕易的殺小憐,他要把小憐當人質,可是他若發現小憐真要被救走了,就會痛下殺手。張菁就盯著一刀斷頭魔不敢輕易殺小憐這一點,要把小憐解救出來,可是當一刀斷頭魔真正要殺小憐時,她又不得不放棄。


    雙方都有著可以被對方抓住的弱點,這場小憐的爭奪之戰,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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