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征愕然。


    “你別問了,總之……總之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江韞玉說完,把華征往門外一推,狠下心關上了大門。


    外麵很快傳來華征的拍門聲:“江大哥!江大哥!你開門!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江韞玉背抵著大門,渾身在微微發抖。


    門外的華征似乎想到了什麽,安靜了一瞬後又道:“是不是我娘跟你說了什麽?江大哥,我娘的主意不代表我的主意,她是她我是我,你開門聽我解釋……”


    江韞玉咬咬牙,快步迴自己的院子。


    江頌宜聽見門外的叫喊聲,從廚房走出來,正好遇到悶頭往院子裏走的江韞玉。


    “大哥。”


    江韞玉腳步一頓,他抬頭深深地看著江頌宜。


    那蒼涼的眼神中,他什麽都沒說,卻又好像什麽都說了。


    江韞玉快步迴了自己的院子,江頌宜看著他的背影,半晌才歎了口氣。


    白令容聽見外麵的動靜,也從廚房出來,不解道:“門外的是華公子?怎麽不讓他進來?”


    她說著就要去開門。


    江頌宜立刻攔住她:“娘,別……大哥跟華公子絕交了。”


    “啊?為何?”白令容不解道,“他們吵架了?”


    “不是……”江頌宜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事情原委跟白令容說了。


    白令容驚得目瞪口呆:“你說玉哥兒是……”


    江頌宜輕輕點頭。


    白令容很久才從震驚中迴過神,神色變得焦灼起來:“那該如何是好?”


    “娘。”江頌宜安撫道,“大哥不是那麽脆弱的人,給他一點時間,他會好起來的。”


    白令容想到大兒子坎坷的半生,眼圈紅了:“也隻能如此了。”


    -


    江韞玉病了。


    大年初六和初七,他連著兩天都沒出屋門。


    白令容不好把他鬱鬱寡歡的原因告訴家裏人,隻能謊稱他得了風寒,每日親自送了粥水到他房中。


    江家其他人提出要去探望江韞玉時,白令容通通推拒了,隻說江韞玉需要好好休養,不宜打擾。


    大年初八那日,江家名下的鋪子恢複營業。


    江頌宜叮囑富貴好好照顧江韞玉,江家除了要經營書齋的江元柏和經營胭脂鋪子的江玉窈江玉嫣和江玉楨,其他人一大早就去了食肆。


    食肆開辟了炸雞、漢堡、熏肉大餅和肉夾饃等新品類,飲料也上了罐裝的檸檬茶、可樂、雪碧和芬達,當天全店所有小吃全部打七折。


    這個消息隨著鞭炮放出去後,江記小吃店門口排起了長隊。


    食肆生意熱火朝天,江頌宜穿著圍裙,在顧客中穿行上菜。


    忙得不可開交時,一道人影從店門口擠了進來,小跑到江頌宜跟前:“二姐姐!”


    江頌宜定睛一看,是華征。


    “華公子。”江頌宜揚起笑臉,若無其事道,“想吃點什麽?那邊點餐。”


    “我不吃東西,江大哥來了嗎?”華征說著,探頭探腦地往後廚方向看,“我去了書齋,他不在那兒。”


    “他沒來。”江頌宜目光複雜地看著華征,“你別找他了。”


    “是因為我娘那日對江大哥說了難聽的話嗎?我已經迴家跟我娘鬧過了,往後她不會……”


    “不是。”


    “那江大哥為何不理我?”


    鋪子裏人來人往,不是說話的地方,江頌宜隻能放下托盤,叫華征出了鋪子,走到外麵僻靜的地方。


    “大哥病了。”


    “啊?”華征一驚,擔憂溢於言表,“前幾日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會病了?我去看看他。”


    華征說著,拔腿就想往江家的方向跑。


    江頌宜眼疾手快拉住他,神色變得嚴肅起來:“華公子,我大哥有難言之隱,你若是為他好,以後就別再去找他了,這樣會讓他更難受。”


    華征一頭霧水:“什麽難言之隱不能告訴我?”


    “別問了,你快迴家吧。”江頌宜道,“記住我方才說的話,別再去找我大哥。”


    華征:“……”


    華征走後,江頌宜迴到鋪子裏,白令容從櫃台後走出來,低聲問:“華公子是來找玉哥兒的?”


    江頌宜點頭。


    白令容歎了口氣:“他倒是個性子好的……若他是個女孩兒該有多好。”


    傍晚,忙碌了一天的食肆打烊後,江家人拖著疲憊的身體迴江家。


    路上,花想容和許卿如根據今日的客流量推算出新品類上架後,食肆的生意會上一個新台階,以鋪子中現有的人手是忙不過來的,於是商量著再招兩個幫工。


    眾人迴到江家門口,還沒進門就看到富貴跌跌撞撞跑出來,險些撞到走在前頭的江懷川。


    江懷川連忙扶住富貴,開玩笑道:“幹嘛呢急急忙忙的,家裏走水了?”


    富貴卻沒心思同他說笑,焦急道:“二公子,不好了,大公子吐血了!”


    江家人臉色驟變,白令容江頌宜和江懷川更是立刻往江韞玉住的院子跑去。


    進了江韞玉的屋子,阿桂正在床邊伺候著,用熱帕子為江韞玉擦去唇邊的血漬。


    江韞玉一臉病容,身上白色的褻衣襯得他臉頰慘白到沒有絲毫血色,不過短短兩三日,整個人便瘦了一圈。


    他身體本就不好,這一病,看起來簡直像要斷氣一般。


    白令容撲到床前,還未開口眼淚便滾落下來。


    “玉哥兒,你怎麽樣了?告訴娘你怎麽樣了?”


    江韞玉勉強撐起笑容:“娘,別擔心,我沒事。”


    “都吐血了還叫沒事?”江懷川急道,連忙讓開位置給緊跟進來的江頌宜,“頌宜,快給二哥診一診,他這到底是怎麽了。”


    江頌宜心知肚明江韞玉的病因。


    他心思重,什麽事都喜歡藏在心裏,平時本就悶悶不樂,這些日子被華征的事一激,便催發了病因,所以病情才來勢洶洶。


    這樣的心病不是吃藥能治好的,心病還需心藥醫。


    可偏偏他需要的心藥無法用錢買來。


    隨後趕來的江家眾人一看江韞玉病成這樣,紛紛關切地詢問怎麽了。


    江頌宜跟白令容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是一臉的無可奈何。


    江懷川見江頌宜和白令容露出這副表情,立刻明白娘和二妹妹知道了什麽內情卻沒告訴自己,他不由分說攥住江頌宜的胳膊,把她拉到屋外。


    “頌宜,大哥不是得了風寒對不對?他到底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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