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母親,我想問一下,你可以選代理人嗎?”


    林七夜最終決定,如果能讓倪克斯將蘇沐顏變成代理人,那他也算良心安穩一點。


    “代理人?”


    倪克斯疑惑開口,她沒有聽懂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讓別人用你的力量,就像我用您的力量一樣。”


    “我現在沒恢複完全,但簡單的還是能做到,達納都斯,你想讓誰使用力量?”


    “就是剛剛您見到的…克洛托。”林七夜想了想倪克斯現在的狀態,選擇說了倪克斯剛才喊蘇沐顏的名字。


    “克洛托…”倪克斯平靜地看向前方院子裏的花草,輕輕搖了搖頭,“傻孩子,她不用,她早已經擁有自己的力量了。”


    林七夜不太明白,是說蘇沐顏有禁墟,所以不能再當神明代理人了嗎,但是聽上去至少倪克斯是不能了。


    隨後林七夜按照慣例,抬頭看了一眼倪克斯頭頂,狠狠震驚了。


    ‘倪克斯治療進度:60%’


    隻是出去轉了一圈,就直接漲了9%的治療進度。


    “難道是因為她?”


    林七夜沉思片刻,決定之後去問問蘇沐顏,有沒有方法進來吃個飯吧,說不定多吃幾次,倪克斯就能好,他也就很快能抽第三次能力了。


    ……


    第二天中飯時間,孫老將一盆色澤誘人的紅燒鵝端到了蘇沐顏的桌上,那獨特的香氣在充斥著饅頭和清淡水煮肉片的食堂裏顯得尤為突出,香的周圍新兵都流口水了。


    “孫老,為什麽我們沒有?”


    “好光明正大的偏心…”


    一些膽子較大的新兵忍不住發問,語氣中甚至帶著一絲委屈。


    “我隻聽命令,你們?去和首長說,他同意了,我隨時給你們做!”


    本來新兵也就是抱怨一句,聽孫老這麽說,也沒人真敢去找首長,紛紛閉嘴。


    蘇沐顏總覺得,孫老走之前特意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怎麽看怎麽像看拋棄自家孫子的渣女。


    同一張桌子的幾人,除了林七夜,他們都是驚訝又疑惑,眼饞地看著。


    蘇沐顏先給自己夾了一隻腿,然後給沈青竹夾了一隻,最後把那盆往桌子中間推了推,“你們…一起趁熱吃吧。”


    幾人對蘇沐顏的舉動似乎見怪不怪了,她吃了第一口,其他人也才敢下筷。


    百裏胖胖好像誤會了什麽,一邊大口吃著肉,一邊含糊著說,“我會記得你的貢獻,大白同誌…”說完又再將一塊肉塞進嘴裏。鄧偉,李賈,李亮也說著“謝謝蘇姐,謝謝大白”的就吃了。


    知道情況的林七夜吃得也有些負擔,畢竟大白現在估計在另一邊的餐桌上……曹淵和莫莉像是已經默哀了一會,才動手吃起來。


    沈青竹的眼睛微微瞪大,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看向蘇沐顏。


    蘇沐顏察覺到沈青竹的目光,對他輕輕眨了眨眼,“不是大白…但它走的也很有意義,好吃,快吃。”


    ……


    ……


    集訓營裏的日子其實十分枯燥,這一階段是體能訓練為主,雷打不動的晨跑,上午冷兵器技能訓練,下午體能訓練。


    轉眼間就到了二月份,冬意正濃,訓練場上的草地都被冰霜覆蓋,銀裝素裹,偶爾還會彌漫著一層霧蒙蒙的寒氣。


    今天的寒氣都能凝結出露珠,而新兵們依舊在訓練場上跑步。


    雖然他們經曆了五個月的打磨,精神麵貌和行為紀律都煥然一新,但為期一年的訓練還沒結束,沒有正式加入守夜人,他們依舊算是新兵。


    這五個月裏,林七夜偷偷帶倪克斯找了蘇沐顏一次,發現治療進度有提升之後,簡單解釋了自己與倪克斯的關係,以自家神明想她了的借口,偶爾會帶倪克斯和蘇沐顏在宿舍天台聊聊天,治療進度也很快漲到了86%。


    隻是林七夜沒能找機會實驗一下,外人進入他的精神病院的方法,所以並沒有選擇先透露自己的精神病院。


    當然,林七夜得到新能力之後,在黑夜的加持下,倪克斯不需要使用力量,也就沒被教官發現過神明氣息。


    不過不排除會有教官半夜拿望遠鏡偷窺的意外。


    越到後麵治療進度越難漲,況且林七夜這半年都在集訓營,沒能讓倪克斯再出去轉轉,這樣的進度對林七夜來說已經很好了,剩下的14%,他覺得說不定需要等集訓結束。


    一來二去,在倪克斯時不時和他念叨“達納都斯你來了,你姐姐呢?”的話語中,林七夜也開始喊起了“蘇姐”。


    早餐時間,蘇沐顏在吃完最後一口包子後歎了口氣,那吐出的溫熱氣息都在寒冷的空氣中迅速凝結,形成了一團白色的霧氣。


    “怎麽了?”沈青竹敏銳地察覺到她歎氣,立刻問道。


    “過年了,我想放假。”蘇沐顏撐著下巴歪了一下頭。


    莫莉輕輕地點了點頭:“我也好久沒迴家了。”


    “我也想迴去,唉,有點想念我的大別墅和管家姐姐們了……他們肯定也想我了。”百裏胖胖像找到了同類,啃著肉包隨即也歎了口氣。


    “這地方放假?要不還是指望教官給我們頓年夜飯得了。”沈青竹聳了聳肩,繼續吃飯,因為他是放假也不迴去的。


    沈青竹三個小弟沒說話,因為他們家也沒什麽能讓他們迴去的人。


    “集訓營肯定不會給我們放假,我們可是一年都不能出營的。”曹淵默默搖了搖頭。


    “過年啊…”林七夜也有些感慨,也不知道姨媽和阿晉過得怎麽樣了。


    “不過出不去,光體能訓練,這集訓營也不會少了熱鬧的。”


    集訓營雖然比較遠離城區,但是偶爾能聽到放鞭炮的聲音,也算是能感受到點過年的氣氛,有家的年輕人都會想家,但是在訓練裏都不會表現出來。


    蘇沐顏突然站起身,“我去找一下教官,你們先吃。”


    蘇沐顏知道其實是會放假的,說不定現在他們陳牧野隊長已經在找袁罡,她也準備過去一趟。


    沈青竹抬頭,眉毛一挑,“你真要去問放不放假?帶我一個。”


    “不,我要去…自首。”


    蘇沐顏擺出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


    ……


    蘇沐顏久違地來到了教官辦公室的門前。


    門內,滄南市136守夜人小隊隊長陳牧野和集訓營的首長袁罡麵對麵坐著,‘友好’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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