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木屋位置還算僻靜,四周被鬱鬱蔥蔥的竹子環繞,靜謐得仿佛與世隔絕。


    華清反正也沒有別的容身之所,便決定在此處暫時住了下來。


    當天傍晚,夕陽如血,將天邊染成一片火紅。


    三道身影如鬼魅般,悄無聲息地落到了院子裏。


    為首之人,中等身材,不過二十歲出頭的年紀,麵容冷峻,透著一股狠厲。


    他直直地盯著木屋,扯著嗓子大聲喊話:


    “霍老鬼,別以為你躲在裏麵就能逃過一劫。”


    “我知道你受了重傷,已是強弩之末,趕緊把華清那小子交出來,興許我還會大發慈悲饒你一命。”


    聲音在寂靜的院子裏迴蕩,驚起了棲息在枝頭的飛鳥。


    就在此時,木屋內傳出一個清冷的聲音,猶如寒夜中的冰棱,透著徹骨的寒意:


    “霍狗狗已經被我殺死了。”


    短暫停頓後,聲音再次響起:


    “範師兄,麻煩你給袁狗帶句話。”


    “他滅我東方全家,這筆血債,我必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天涯海角,我定要他血債血償!”


    範金龍三人聽後皆是一愣,臉上的神情瞬間凝固。


    “死了?”


    袁曉蝶忍不住冷笑一聲,眼中滿是不屑與狠毒:


    “死了也好,袁華…嗬嗬,現在稱你為東方華清,似乎更為合適吧?”


    “你如今已插翅難飛,乖乖出來受死,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


    華清冷笑一聲,聲音中充滿了譏諷:


    “你們三個還真不是我的對手。”


    “當然,如果你們一心求死,那我也不介意順手收了你們的人頭。”


    範金龍聽後,仰頭大笑起來,那笑聲中滿是嘲諷:


    “若是放在平時,我們確實不是你的對手。”


    他收起笑容,眼神中閃過一絲陰鷙:


    “可惜啊,我們昨天可是親眼看到你被師父打成重傷,連站都站不穩。”


    “現在還在這兒虛張聲勢,可沒什麽用,別做困獸之鬥了。”


    華清冷冷地道:


    “好的很。”


    話音未落,隻聽 “嘩啦” 一聲,一個身影如猛虎出山般破窗而出,穩穩地落到了三人的正對麵。


    三人大驚失色,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你…你的傷怎麽會好的這麽快?”


    袁曉蝶瞪大了眼睛,聲音都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昨天還重傷垂死的華清,今日竟能如此生龍活虎地站在他們麵前,仿佛之前的重傷隻是一場錯覺。


    三人對視一眼,眼中皆閃過一絲慌亂與恐懼,腳下不自覺地往後挪動,便要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他們心中清楚,如今的華清已非昨日重傷之態,麵對如此強勁的對手,留在這裏無疑是自尋死路。


    然而,華清怎會輕易放過他們。


    隻見他身形一閃,攔住了三人的去路。


    他的眼神冰冷而淩厲,仿佛能穿透人心,讓人不寒而栗。


    “範師兄,”華清的聲音低沉,眼神中滿是失望之色:


    “你可還記得,當初你重傷倒在死人堆裏,是我不顧危險,從死人堆裏將你扒出來的?”


    “若不是我,你早已成為孤魂野鬼,哪還有今日的風光?”


    範金龍的臉色微微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但很快便被恐懼所掩蓋。


    華清的目光轉向袁曉蝶,眼中的寒意更甚:


    “你爹當年犯下大錯,你們一家要被無情地趕出袁家,遭受族人的唾棄與鄙夷。”


    “是我,看在曾經的情分上,替你們家求情,才讓你們得以留在袁家。”


    “而如今,你卻恩將仇報,要置我於死地,你的良心何在?”


    袁曉蝶的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說些什麽,卻又無從開口,隻能將頭轉向一旁,不敢直視華清的眼睛。


    華清的視線最後落在苗義身上,聲音中充滿了嘲諷:


    “沒有我,你能有如今這般大的修為進步嗎?”


    “我對你悉心指導,將自己的修煉心得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你,你卻要與他們一同來殺我,你對得起我嗎?”


    苗義的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眼神中充滿了緊張與不安。


    三人被華清的一番話懟得啞口無言,心中有鬼的他們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沉默片刻後,範金龍強裝鎮定首先開口,眼神卻始終不敢與華清對視:


    “華清,這都是職責所在,我們也是身不由己啊。”


    “你也知道,我們若不遵從師父的命令,下場會很慘的。”


    “是啊,華師兄,你就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這一次吧。”袁曉蝶也跟著附和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求:


    “你的話,我們一定會原封不動地轉達給師父的。”


    華清聽後,仰頭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在寂靜的院子裏迴蕩,顯得格外刺耳。


    笑聲中充滿了憤怒、失望與譏諷:


    “你們先前得知我重傷,以為我是砧板上的魚肉,便迫不及待地要殺了我,好迴去向袁狗邀功請賞。”


    “現在見我痊愈,心生怯意就要逃跑,還說什麽職責所在,真是可笑至極!”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決絕之意:


    “可惜,已經晚了。”


    “你們以為,我會如此輕易地放過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小人嗎?”


    三人聽後,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範金龍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說道:


    “我們三個人,未必就打不過你。”


    “你別太囂張了!”


    盡管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底氣不足,但此刻也隻能強撐著。


    華清冷冷地看著他們,緩緩抽出了腰間的佩劍。


    劍身在夕陽的餘暉下閃爍著寒光,仿佛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殺戮。“試試。”


    華清簡潔而有力地吐出這兩個字,便如獵豹般衝向了三人。


    範金龍率先反應過來,他大喝一聲,揮舞著手中的大刀迎向華清。


    刀光霍霍,帶著一股淩厲的氣勢,試圖以先發製人的方式壓製華清。


    然而,華清身形靈動,輕鬆地避開了範金龍的攻擊,手中的劍如毒蛇般迅速刺出,直逼範金龍的咽喉。


    範金龍大驚失色,連忙側身躲避,但還是被華清的劍劃傷了手臂,鮮血瞬間湧出。


    袁曉蝶見範金龍受傷,尖叫一聲,從腰間抽出軟鞭,朝著華清狠狠地抽去。


    軟鞭在空中發出清脆的聲響,如靈蛇般刁鑽地朝著華清的各個要害部位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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