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安吉婭紅著眼睛起來,看著他想了一會兒。


    丹裏斯視線追隨著她,從床尾繞到他的另外一邊,對著他受傷的肩膀,嘟起唇,在上麵唿了幾口氣。


    “唿唿~快點好起來。”


    說完還在繃帶上落下一吻。


    丹裏斯忍無可忍,抓住她的手一拉。


    “你別光親這裏啊……”


    安吉婭急忙的單手撐在床邊,後脖頸被他一手壓著,就跟他的唇瓣貼在了一起。


    安吉婭渾身一激靈,往後掙紮了一下,怕碰到他的傷口又不敢推開。


    欲拒還迎的跟他親吻著。


    傑弗瑞端著餐盤進來就看到了這個畫麵。


    眼角抽了抽,默默地退了出去,把門輕輕地帶上。


    在心裏腹誹了一句。


    精力真好。


    房間裏旖旎繾綣的氛圍越來越濃,親到喘不過氣才稍稍分開。


    安吉婭一直在心底提醒著自己,不能放縱。


    唇瓣一分開她就抓住機會,掙脫他的手掌,去給他倒水。


    丹裏斯瞅著她的背影一陣煩悶。


    這看的見,吃不著真特麽痛苦。


    “你怎麽迴事?過來我看看。”


    丹裏斯喝完她遞過來的水,對她招了招手。


    似乎恢複了力氣,聲音聽著都沉了幾分。


    安吉婭搖著腦袋,把椅子往後挪了挪,跟床邊拉開了些距離。


    見她紅著臉,吸著鼻子被欺負了的樣子,丹裏斯覺得好笑。


    明明他才是病的那個啊。


    “怎麽?我都傷成這樣了,還怕我吃了你?”


    在安吉婭的認知裏,丹裏斯在這方麵的克製為零,說什麽都不會再靠近他了。


    “就、就這樣保持安全距離。”


    “我不。”丹裏斯說著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每動一下,都會牽扯到全身的傷口,疼得他頭腦發昏。


    “你躺迴去!”


    安吉婭慌忙地把他重新壓迴床上。


    帶著點紅的細眉皺著,繃著張精致的小臉,警告性的瞪著他,讓人更想逗一逗她這嚴肅可愛的樣子。


    丹裏斯卻抓著她的手,認真的審視她。


    她的臉色很憔悴,沒什麽精神,剛哭過的眼睛也紅紅的,手臂和鎖骨附近的皮膚也起了一片潮紅的小疙瘩。


    他抬起修長的指尖,掃向她泛紅的皮膚。


    安吉婭一驚,順著他的視線低頭。


    “這裏怎麽了?”


    “沒事啊,有點過敏。”她說著又撓了撓脖子。


    “衣服穿著不舒服嗎?”


    丹裏斯無力的垂下手,往床頭靠墊上一靠,傷口被扯了一下。


    瞧瞧,也就一天沒看著,這小丫頭就整的跟小破孩似得,一塊破麻布的廉價衣服也往身上穿。


    傑弗瑞怎麽照顧人的?


    這樣的條件下,不能外出,不能露麵,躲躲藏藏的,安吉婭還有得換洗就不錯了,還管穿的是不是什麽高檔的麵料?


    “沒事,應該是這個車縫的做工有些粗糙,是我太嬌氣了,也沒時間拾掇自己。”


    她並不在意這些衣穿用度,但本身體卻很嬌氣。


    “你餓不餓?吃點東西吧,這幾天換我來照顧你。”安吉婭捏了捏他的手,忽然笑了。


    輕鬆的轉移話題。


    丹裏斯的聲音沙啞:“你別搞砸就行。”


    “包在我身上。”安吉婭拍拍胸脯做擔保,吸了吸鼻子,胸有成竹。


    放開他的手,就去吩咐廚房做營養餐。


    還找醫生記了下丹裏斯的傷口一些注意事項。


    沒過多久,丹裏斯看著端上來的清湯寡水。


    歎了口氣。


    當個病人真是痛苦。


    雖然不愛吃,但還是把碗裏的食物一掃而光。


    這期間,傑弗瑞進來匯報了一下現如今的情況。


    大批的殺手埋伏在城內;


    他找機會探過了邊防軍,可能也被收買了;


    丹裏斯提前叫司機離開時送到邊防軍的手信也被扣住了,還好沒叫他們交到軍官手上。


    否則,人也得被扣住。


    又有目的不明的卡萊帶兵來了這裏。


    情況不容樂觀。


    傑弗瑞還簡述了一下安吉婭王妃的計劃提議。


    一招金蟬脫殼,一個忽悠卡萊。


    像是在告狀,還提了一嘴她一個人見了疤臉亨特背後的人,還敢試探卡萊的事情。


    丹裏斯陷入了沉思。


    傑弗瑞對他這平淡的反應感到奇怪。


    你外表嬌軟可愛的小白花,內心可能是個殺人不眨眼,詭計多端的黑蓮花誒。


    給點反應啊?


    傑弗瑞掃了一眼對麵在給丹裏斯梳頭的安吉婭。


    她病殃殃的氣色好了些,眸底一片溫情,唇邊還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能看出來,心情好得周圍都開花了,對他的話也置若罔聞。


    徹底沉浸在殿下的黑色秀發中。


    丹裏斯忽然抬手拉下安吉婭在給她梳頭的手。


    側頭看向她:“我明天出麵跟你一起去探探卡萊。”


    傑弗瑞內心震驚。


    殿下這意思是覺得安吉婭這個小鼻嘎,後者的計劃可行?


    這太冒險了吧?


    安吉婭猶豫了一下,表情認真了幾分:“你的傷可以嗎?”


    “明天找醫生開點止痛藥。”


    “會不會有副作用啊?我自己也可以應付的。”


    “沒事,我一直不露麵他反倒會懷疑,我們一起脅迫,不是更有說服力嗎?”


    “嗯……”安吉婭猶豫著點點頭,接著梳理他的毛發。


    丹裏斯把視線重新投向傑弗瑞。


    “你這幾天盡量別露麵,不能讓他們發現你的存在。”


    “是。”傑弗瑞點點頭。


    不該問的不問,殿下選擇這麽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丹裏斯接著說:“再叫人去把卡萊約出來,明天中午在這裏見麵,就說做筆情報交易。”


    安吉婭看了他一眼,這個好啊,談不成直接把人扣了。


    傑弗瑞想了幾秒才遲疑的點頭,走的時候還順手收走了空餐盤。


    房間裏就隻剩下他們兩個。


    丹裏斯往旁邊挪了挪,拍了拍空出來的位置,對安吉婭說:“上來。”


    “?”


    “睡覺。”


    “這床這麽小,躺不下吧?你要休息了嗎?我守著你。”安吉婭說著,坐迴了椅子上。


    “一起睡。”丹裏斯拉住了她的手,帶著些祈求。


    “我怕碰到你的傷口。”安吉婭被他牽著坐在了床邊。


    “這個衣服要是穿著不舒服,你先換我的。”他忽然調轉話題,自然而然的,掀開被子讓她躺了上來。


    還用一隻胳膊把人壓住。


    “那、那怎麽行?讓人看到了像什麽樣子?”


    安吉婭躲開視線,忽然想到了這幾個晚上抱著睡覺的衣服……


    “那你就要這樣一直撓下去啊?”丹裏斯抓住了她又要去撓皮膚的爪子。


    掃了一眼被她抓過的皮膚,似乎比剛才更紅了。


    又威脅了句:“小心撓爛了留疤。”


    她抿了抿唇,臉頰微紅,嘟嚷著:“我已經讓店員幫我去買新的了,今天洗了明天就能幹,再忍忍就好了。”


    丹裏斯點了點她的鼻子,柔聲細語的說:“那現在要睡覺了,不就應該是舒舒服服的嗎?快去換。”


    安吉婭紅著臉,不自在的起身去拿他洗幹淨的黑襯衫。


    去浴室換好出來,理了理蓋到大腿間的襯衫,像偷穿了大人的衣服,特別嬌小。


    丹裏斯滿意的笑了。


    用那隻沒受傷的手臂把她圈進懷裏。


    安吉婭一陣心安,精神瞬間放鬆了下來。


    兩個人擠在一張小單人床上,特別溫馨。


    “這個床真的好小。”


    “我喜歡這張床。”丹裏斯低頭親吻她的額頭,心滿意足的擁著她。


    “為什麽?”


    “我們能挨得更近了不是嗎?”


    “那我要是翻個身掉下去了怎麽辦?”


    “不會的,有我抱著你呢。”


    安吉婭唇邊帶著笑意,往他懷裏縮了縮,那種淡淡的木質酒香混著點消毒水的味道縈繞在她的鼻息。


    讓她緊繃的神經鬆散了下來,很快就安穩的睡了過去。


    丹裏斯滿眼溫情的欣賞著她的睡顏,抬手點了點她飽滿柔嫩的臉。


    這個可愛勁,是一點都沒變。


    第二天中午。


    卡萊隻身到來。


    他可真勇。


    丹裏斯吃了止痛藥,氣色稍微好了一些,整個旅店的餐廳裏,也隻有他們這一桌。


    為了掩蓋丹裏斯身上的血腥氣,空氣中清新的冷感茶香調的熏香格外明顯。


    卡萊和他都相互看不順眼,兩人見麵也沒打招唿。


    卡萊大喇喇的拉開椅子,坐在他們對麵。眼神毫不避諱的打量著他。


    像是在確認什麽。


    丹裏斯黑色的長發束在腦後,臉頰散著幾縷青絲,精致的五官透著一種剛柔並濟的美感,不做表情時,淡漠疏離的好像與人有著一種可望不可及的距離感。


    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矜貴的氣質顯而易見,大大方方的給他打量。


    把麵前的牛皮紙袋往他麵前推了推,直入主題:“這是一部分賬本,這次贓款調查的功勞我可以讓給你,但是你的人得借我。”


    卡萊勾起一抹愉悅的笑容:“不夠,你的籌碼不夠,我現在想一勞永逸,這麽一點情報信息,不夠買你們兩個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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