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那倒不是,就是想起我母親的小名也叫這個。”


    “算了,不想了,謝謝你能出現。”


    俯身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滿眼都是她。


    被沉溺在他無私的愛中,讓安吉婭覺得自己的存在是有意義的。


    莫名的心情變得很愉悅,和他待在一起總是很舒適。


    安吉婭也成功被他帶出了這個話題。


    再一抬頭,看到出現在眼前的高大身影,嚇得臉色蒼白。


    她迅速穩了穩心神:“傑、咳咳、傑弗瑞……”


    傑弗瑞手中拿著一個文檔袋,近距離地目睹了他們親吻的畫麵。


    眼睛被刺了一下。


    眼皮幾不可查的跳了跳。


    他就說怎麽約在這個地方談事情,又是為了這個小鼻嘎!


    “不是喜歡穿高跟鞋嘛,去做幾雙能穿的。”


    丹裏斯放開她的手,抬了抬下巴,讓接待人員,帶安吉婭去量腳上的數據,做存檔。


    安吉婭左右張望著,像個被托管出去的小孩,帶著不安與不舍。


    這家店,除了他們就沒有其他客人了。


    傑弗瑞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裏,就說明,店裏的人都可信。


    她坐在落地鏡麵前的椅子上,三兩個統一服裝的店員圍住她,一個在記錄數據,一個在測量她的腳。


    還有個給她套了各種樣鞋。


    丹裏斯和傑弗瑞則在寬闊的大廳沙發上,喝茶談公事。


    傑弗瑞要受不了了!


    他都不知道殿下還有這麽深情的一麵,對那小鼻嘎幾乎到了一種癡迷的程度。


    這不,手裏捏著文件資料,遲遲不肯翻下一頁,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邊試鞋子的人,眼睛都快粘她身上了。


    傑弗瑞匯報的聲音停了幾秒。


    “殿下要不下次再說吧。”


    丹裏斯這才翻下一頁,“來都來了,就一次匯報完。”


    “您在聽嗎?”


    開小差被抓包的丹裏斯,也毫不害羞,還能對答如流的複述一遍他剛剛匯報的內容。


    堵的傑弗瑞無話可說。


    黑著一張臉,冷硬的匯報完。


    丹裏斯幾乎把她沉溺在愛裏,一有時間就黏在一起,去哪裏辦事,也是能帶上她就帶上,工作日淩晨出發去皇宮那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都不放過。


    每次帶她出門,一個大包和一個保溫杯已經成了他的標配。


    安吉婭久違地享受著這種關懷備至,氣色也越來越好。


    那種病態的白在漸漸褪去,幾乎不用再帶妝去遮蓋蒼白的麵色了。


    像活過來的花,越養越驚豔。


    天剛蒙蒙亮。


    二樓的主臥裏。


    丹裏斯坐在沙發上醒神。


    支著額角,擰眉閉目。


    不笑的時候冰冷嚴肅。


    開襟的法蘭絨睡袍穿得鬆垮垮的,露出一小片矯健的肌肉,淺金色的長發也淩亂毛躁的散在胸前。


    英氣的五官,透著些微疲憊和煩躁。


    還是一貫的清冷高貴。


    他聽著從浴室傳來的動靜,緩緩地施展眉頭,麵色也緩和了些。


    過了一會兒,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清香,煩躁的心情瞬間被撫平,唇角都帶上了有意無意的笑。


    他挺腰,長臂一伸。


    就把那軟腰撈了過來。


    用一隻手臂勾完了她的腰。


    蹭了蹭她柔軟的肚子,抬頭仰望著她。


    清冷的瞳色裏盛滿了溫情。


    安吉婭也忍不住笑了笑,伸手順了順他淩亂的發絲,手移到他的耳廓,捧起了他的臉。


    “你醒了?”


    “嗯,長肉了嗎?”


    他的聲音還帶著朦朧的沙啞。


    “兩斤。”安吉婭笑著迴他。


    “是嗎?我抱抱。”


    他說著,分開她的雙腿,讓她岔腿坐在了自己身上。


    安吉婭捏著他的肩膀,臉頰微微發燙。“你能有秤準?”


    “你一周才上一次秤,我可是天天上你,你說我有沒有它準?”


    安吉婭徹底紅溫了。


    這貨還笑的一臉無以為意,表情媚的像狐狸。


    “你……”安吉婭憤憤地咬了咬下唇,臉越來越紅,“我上你一次掉兩斤,上稱不會掉。你……你克製……”


    話還沒說完就被掰頭按著親。


    他靈活的舌頭瞬間攻了進來,與她交纏。


    脈搏升溫,心連著心,胸膛緊密貼合,吻到深處,安吉婭渾身發軟,五指插進他後腦勺淩亂的發絲裏,一扯。


    丹裏斯的腦袋被帶著往後移,生生離開了親得正起勁的唇瓣。


    微眯起眼眸一臉無語。


    但還是輕輕擁著懷裏的小人,聲音嚴肅卻很無奈:“安吉婭,你怎麽比我還掃興呢?”


    安吉婭鬆開他的頭發,揉了揉他後腦勺的頭皮,沉吸一口氣。


    “誰讓你長了張嘴?”


    他一本正經的看向她,冷峻的麵龐沒做任何多餘的表情,“你不是說上我掉兩斤嗎?我不信,你再試試。”


    他湊過去,後麵兩個字是噘嘴發出來的,說完就噘個嘴求親。


    “咳咳,不要,你快去洗漱。”安吉婭一手蓋住他的唇,從他身上下來。


    丹裏斯幽怨地看了她幾眼,不情不願的進了浴室。


    下午。


    侯爵府的溫室花園裏。


    溫度適宜,溫暖如春。


    安吉婭受芬達妮邀請來享用下午茶。


    隻有他們兩個人,連伺候的傭人都沒有。


    安吉婭煮了一壺奶茶。


    分別倒在了各自的杯中。


    芬達妮放下手中的毛線和棒針工具,優雅的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


    滾燙的奶茶從舌尖順滑到胃壁,咽下後,茶香迴甘,讓人迴味無窮。


    好喝到她豎起大拇指。


    “唔~好好喝,阿婭手藝真棒。”


    “好喝多喝點。”


    芬達妮搓了搓手接著拿起棒針,繼續埋頭幹活。嘴裏還念叨著:


    “唉(↘),坎蒂斯這個鬼天氣,冷得真快。阿婭,斯圖亞特的雅格什爾,是不是四季分明?”


    安吉婭搗鼓著茶壺,精雕細琢的純銀茶具在她手中,沒發出一丁點的聲響。


    她抬眼看了芬達妮一眼。


    芬達妮從來沒離開過首都坎蒂斯,是在這裏土生土長的原住民。


    跟她在一起的時候,除了會開染黃(房),最喜歡的就是聊外麵的世界了。


    “但我更喜歡坎蒂斯的氣候,雖然冬季很長,但雨季很短。”


    “金加島,真的很熱嗎?”


    “是啊,一年下來都是夏天,你有機會也可以去感受一下。”


    她笑了笑,眼裏充滿了期待,“等我和卡萊完成婚禮後,我想就去哪裏蜜月。”


    “可以啊,你怕冷的話,就冬天去避寒。不過話說迴來,你們兩個的婚事確定下來了?”


    她織圍巾的手一頓,馬上就消極了下去,唉聲歎氣:“還沒呢,不知道國王怎麽想,要是再挑一位公主來聯姻,我就要變成伊娜公爵千金了。”


    “應該不會,陛下很開明的,主要看你和卡萊王子殿下的感情了。”


    “好說好說,我馬上就給他搞到手,硬的不行我就下藥。”芬達妮說著,織圍巾的動靜都變得氣勢洶洶。


    “你……”這姐們是真敢說。


    “你就這麽喜歡他?嗯咳咳……”安吉婭喝了口茶,吃著桌上的芝士蛋糕。


    “那當然,我是家中的獨女,哥哥多,叛逆期跟家裏人吵架離家出走,就賴上他了。”


    “哦~”安吉婭也一臉磕到了的表情:“可以啊,那我幫你去探探陛下的口風。”


    “好姐妹!我讓你坐主桌!”


    “哈哈,你不讓我坐,我也在主桌好不?”


    “得嘞,謝謝阿嫂。”芬達妮對她拋了個媚眼。


    “哈哈,咳咳,你織這個幹嘛?”


    “送人,女孩們的通病,隻要一到天冷的時候就會想織各種溫暖的東西,圍巾、毛衣、手套、襪子什麽的,織圍巾最簡單了。


    我從小就趴我媽腳邊,看她給全家人織各種東西。”


    趴在媽媽腿邊,看織毛線?


    好溫馨的畫麵,安吉婭卻沒有這樣的記憶。


    一到冷天,媽媽就會拉著她下棋,當時動起腦子來,完全忽略了冷。


    她好像不會尋常千金公主,會些賢惠的技能,比如畫畫、做手工、刺繡、下廚、樂理、舞蹈這些,她都一竅不通。


    媽媽好像刻意避開了這些,教了她些什麽呢?


    一些哥哥們該學習的東西。


    安吉婭看著麵前的奶茶,思緒飄遠,又有意識的拉了迴來。


    垂眸看了一眼,籃子裏緩慢滾動的灰色毛線球。


    “那你這是,送給卡萊王子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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