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範星如那原本還算平靜的麵龐逐漸染上怒色,


    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躁一般,範月如心中暗叫不好,急忙跨步向前,挺身而出。


    而就在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蔣蘇席也迅速反應過來,


    一個箭步衝到範星如身前,將她牢牢地護在了自己身後,


    同時用身體擋住了來自關單靜那直勾勾的目光。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不僅令在場眾人皆是一愣,就連原本怒火中燒的範星如也是微微一怔


    就是這樣戲劇性的一幕,卻使得一旁冷眼旁觀的靜王對範星如愈發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隻見她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


    範月如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率先打破僵局開口說道:“王爺,上次匆匆一別,


    小女子都沒來得及向您請安問好,實在失禮。


    此次貿然前來,多有叨擾之處,還望靜王大人有大量,莫要與我等晚輩一般見識。”


    關單靜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麵色陰沉地說道:“若是本王計較了,那又能如何?”


    還有臉說上次的事情,傷了自己不少人不說,還被這人給溜走了。


    她的目光緊緊鎖住眼前的人,帶著幾分威嚴和挑釁。


    而對麵的範月如卻依舊保持著那不緊不慢的語調,


    緩緩迴應道:“靜王您一向度量寬宏,若真要與我們這些小人物計較起來,豈不是自降身份嘛!”


    她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聽到這話,關單靜心中一陣煩躁。


    她索性不再理會對方,伸手端起自己麵前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然後輕輕放下杯子,用略帶不滿的口吻低聲問道:“少在這裏廢話連篇,直說吧,你們想要幹什麽?”


    這時,一直躲在蔣蘇席身後的範星如終於按捺不住性子,猛地探出頭來,


    扯著嗓子高聲喊道:“哼!王爺您這問得可真是好笑!


    我們此番前來目的何在,難道您心裏還不清楚嗎?趕緊把我的薑師伯和夜師叔給放了,


    否則咱們藥師穀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她瞪大眼睛,怒視著關單靜,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這話說的不僅關單靜笑了,就連範月如嘴角都開始抽搐,這人要是真顧忌他們藥師穀的名頭,那又怎麽肯定那夜歌跟薑一來威脅他們呢。


    忽的關單靜做起身子來,她身邊的人也欲霸道向前,隻見她輕笑著讓身邊的人收起長劍。


    語氣玩味的對範星如說道,“那我要是不放,你們藥師穀該如何?”


    “我...我,我知道你們西關善毒,但是別忘了我們藥師穀是當世神醫,你敢料定不會有有求於我們的一日?”


    範星如說出這番話時,聲音不自覺地降低了幾分,顯得有些中氣不足。


    的確,盡管他們所在的藥師穀以精湛絕倫的醫術聞名於江湖,但論及武力值,實在難以讓其他門派心生畏懼。


    關單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嘴角微微上揚,輕笑一聲道:“嗯,你這話倒是有那麽一丁點的道理。


    不過嘛……對本王來說,這些都無關緊要!”


    說著,她將目光投向一直默默守護在範星如身旁的那個人身上,


    饒有興致地開口詢問道:“怎麽著,難道連赫赫有名的劍閣也要摻和進這件事裏來不成?”


    聽到關單靜的問話,蔣蘇席毫不退縮地迎上她那犀利的目光,


    鄭重其事地迴答道:“我劍閣絕無冒犯靜王府之意。


    隻是在下未婚妻的師叔師伯如今正在您府上,我豈能對此袖手旁觀?”


    關單靜聞言,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起來,不禁打趣道:“哦?原來這位是你的未婚妻呀!


    那本王可得好好恭賀一番劍閣了喲。


    能有藥師穀的傳人為妻,況且,聽聞此女乃是東明將軍之女,如此尊貴的身份。


    看來,日後這武林的霸主之位,恐怕是非劍閣莫屬!”


    “靜王殿下,我與星如之間的婚約,與身份無關。”蔣蘇席心中一緊,


    他深知靜王今日這番話若是流傳出去,對於他們劍閣而言,必將引發軒然大波。


    要知道,在這偌大的武林當中,各派之間本就處於一種微妙的平衡狀態,彼此相互製約、相互牽製。


    任何一方勢力的過度膨脹,都可能打破這種脆弱的平衡,進而招致其他門派的不滿和敵視。


    而他們劍閣,自然也不希望成為眾矢之的。


    盡管目前武林中的各大門派表麵上相安無事,但背地裏究竟隱藏著多少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之事,恐怕隻有當事者最為清楚。


    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稍有不慎,便有可能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嗬嗬,少閣主莫要驚慌,本王不過是一時戲言罷了。”關單靜微微一笑,


    目光卻始終未曾離開過站在一旁的範星如。


    她從一開始就在暗自打量雖說年紀輕輕,卻已然擁有救世名劍,明橙境界,如此天賦異稟之人,將來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想到此處,關單靜不禁對蔣蘇席心生羨慕之意:“不得不承認,少閣主當真是尋得了一個絕佳的未婚妻啊!”


    但是真要她輕易交出去兩人,怎麽可能甘心,她知道這幾人之中是以範月如為首的,也知道範月如是夜歌的徒弟,所以,這賬還是要找範月如算的。


    “這人我恐怕交不了。”這話是對範月如說的,


    剛說出口就聽到範月如迴應道,“還忘靜王明示,怎麽樣才能帶兩人走。”


    “薑一你們隨時可以帶走,但是夜歌,恐怕我交不了,這人前段時間私闖我靜王府,傷人無數,更是毀了我不少精心飼養的蠱蟲,她就是死一萬次也難消我心頭之恨。”


    範月如知道夜歌是來找靜王報複的,但是沒想到這麽膽大。


    畢竟人人皆知,西關國最重蠱蟲的,還真是有點難辦,怪不得要這麽折磨夜歌。


    “靜王經管提條件,若是在下能做的,定當竭盡全力。”


    範月如肯定是要救夜歌的,解藥的話不要也罷,至少先把人帶走。


    有自己跟星兒在,肯定能保住夜歌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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