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疑惑的看向光頭男人。


    他有些茫然不解。


    事情都可以敗露了,怎麽可能會隻有不良人看守,就算不良人現在獨立了出來,可不良人是要統管好幾片城區的。


    這種事還是重兵看守最為合適吧?


    捫心自問。


    如果是他自己遇到這種事的話,一定會把農研所團團圍起,方圓十裏除了自己人外,就不能再見到其他人。


    光頭男人沒解釋,隻是又開口問道:“十三出城了嗎?”


    壯漢點點頭:“十三哥已經上了去洛陽的火車,那裏安排好了船隻接應他,等大唐查到十三哥蹤跡的時候,他大概已經離開大唐了。”


    光頭男人笑著說道:“下去吧,做好準備。”


    “我們為此籌劃了這麽久,應該是讓大唐嚐到一些.痛苦了。”


    壯漢應喏下來,轉身退出去。


    開始安排人盯梢起農研所來。


    他是萬萬不解。


    事情竟然真的就同他的那位大哥說的那樣,農研所這邊的安保工作,的確沒有金吾衛、千牛衛之類軍伍的蹤影。


    甚至就連不良人都不怎麽常見。


    隻是偶爾來巡邏的更勤快了一些。


    這對他們來說,真的是一個極其合適的時機。


    壯漢再一次迴去。


    看著光頭男人的眼神中,不再帶有迷茫,而是濃濃的欽佩:“大哥,您真是神了!農研所那邊還真的沒有大唐丘八。”


    “就連不良人那群鬣狗也沒多少。”


    光頭男人微微一下。


    “我研究林深那小兒一年多,他是什麽樣的人,我一清二楚。”


    “他就和大唐一樣。”


    “傲得很。”


    “白身布衣的時候就敢和侯君集對抗,入了朝廷後,孤身一人就敢站在世家大族的對立麵.”


    “別說我們現在隻是像陰影裏的老鼠,偷偷摸摸隻是露了條尾巴,就是我們現在站出來,光明正大的要和他開戰。”


    “他也不會正眼看我們一下。”


    他說了很多話。


    情緒看起來有些激動。


    “大哥,您是要親自動手嗎?”壯漢看著光頭男人,也跟著激動了起來。


    光頭男人搖了搖頭:“不。”


    “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


    “這次出征,必然是兇多吉少.你做好身死的準備了嗎?”


    壯漢毫不猶豫:“大唐與我有血海深仇,我早就已經死了。”


    光頭男人加重語氣,語氣兇狠:“雖然那種糧食極為重要,但它畢竟隻是糧食,我們就是把它徹底毀了,對大唐造成的影響,恐怕也不會有你預想的那麽大。”


    “而且以林深小兒的城府,很難說他沒有什麽後手。”


    “你們要兇狠!”


    “要殘暴!”


    “被發現了,就毫不猶豫的去死!”


    “你們要讓大唐知道,還有一群餓狼,一群大唐不知道容貌、不知道規模、也不知道在哪的餓狼,還在盯著大唐。”


    “隻等著大唐鬆懈,露出哪怕一絲絲的空當,我們這群餓狼就會毫不猶豫的撲咬上去,吞食掉他們的血肉!”


    壯漢的臉色也逐漸猙獰起來:“明白。”


    “大哥,我會讓他們看到,這個世界上最兇狠的餓狼是什麽模樣的。”


    光頭男人點頭,臉色柔和起來,太陽光透過紗窗落進來,灑在他臉上,竟是有那麽一絲佛性的味道。


    “去吧。”


    “今晚就動手。”


    壯漢點頭,起身離開,背影有些悲壯。


    夜色漸漸降臨。


    李恪提著一盞燈,在田埂裏巡視了一圈,這是農研所的慣例,每天晚上都要過來視察,今天恰巧輪到他值班。


    他正準備迴去。


    啪嗒一聲——一隻陶瓶從屋子外被拋了進來,落地碎成一片,裏麵黑漆漆的粘稠液體流淌了一地,泛著刺鼻的氣息。


    李恪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麽反應。


    接二連三的,陶瓶就如雨落一般的,從牆外被丟了進來。


    黑色的液體結成一團,在須臾之間,就傾覆出他麵前的這一片土地。


    是石脂水!


    直到一支陶瓶落在他的腳下,沒有破碎,但裏麵的液體還是滾落出來,濺在他的腳步上,滲漏布料。


    他才想起來,這是什麽東西。


    石脂水就是石油。


    是一種極好的助燃材料。


    有人在往農研所裏丟這種東西,是想要做什麽?想把農研所給毀掉?


    一種巨大的驚恐猛地襲上心頭。


    李恪丟下手裏提著的太陽能小夜燈,忙往牆外跑去。


    牆外。


    六個人,一隻板車。


    板車上堆砌的滿滿當當,都是陶瓶。那六個人正往牆裏拋著。


    李恪的動靜當然引來了他們的注意。


    為首的壯漢抬起頭,看到李恪短發、麻布短衣的打扮,輕蔑地笑了一聲:“這裏的農戶?倒是有點膽氣。”


    “七二,去解決了他。”


    他身旁一個人應喏,把手裏的兩隻陶瓶丟了進去,從板車上抽出一把彎刀。


    李恪吞咽了一口口水。


    不是長安的口音、也不是關中、洛陽的口音。


    漢話雖然流暢,但很別扭,一股子羊膻子味。


    他們六個人腦袋上,都戴著一頂狼頭帽,在黑夜裏猛地一看,就像長著兩個腦袋一樣。


    那被叫做七二的男人沒給李恪太多打量的時間,跨步衝來,橫刀劈來。


    李恪有些狼狽的躲閃過去。


    下意識地往腰間一摸。


    沒刀!


    太大意了!


    這半年時間一直都待在農研所,三點一線的生活,長安又這麽安全和平,他早就沒了帶刀的習慣。


    “跑!”


    “通知不良人。”


    這是李恪腦子裏第一時間閃過的想法,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對麵六個人應該都有武器,而他手無寸鐵。


    沒有糾纏,李恪拔腿就逃。


    七二停下來,轉迴過頭:“追嗎?”


    壯漢搖搖頭:“不追,大事要緊。”


    “不良人來了最好。”


    “來的人越多越好,最好林深那小兒也來,找機會咱們一刀把他給劈了。”


    七二點點頭,走迴去把刀放迴板車上,然後推著車,進了農研所,繼續在這片土地上丟著陶瓶。


    讓石脂水浸泡滿所有種植著糧食的土地。


    “點火。”


    壯漢下了命令,一點火星丟下,轟然引起一條巨大的火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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