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孫媱根本就沒迴寢室。


    白初柔等林清妍上完廁所就去找蘇奎,等待間隙中她收到了陌生人的消息,準確來說不算是陌生人發來的。


    「我是聞人景,今晚八點圖書館三樓見。」


    要是以往白初柔也就同意去了,但是剛剛才答應了林清妍,轉頭就過去……林清妍肯定要鬧。


    糾結中,林清妍出來了,白初柔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跟著人去找了蘇奎。


    林清妍倚在門外等人,反正她也聽不懂,懶得進去瞌睡。


    按理來說,一般這時候蘇修平會遛過來和自己聊一會,但這會也沒看見人。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林清妍到處走走,順便看看蘇修平去哪玩了。


    白初柔在和蘇奎了解早上看到的光團,蘇奎的解釋是這屬於個人能力,「聞人景啊,他的能力比較特殊。」


    「他的精神體……算了,他自個不樂意說,我也不好說別人的隱私。反正他的精神體能很輕鬆地分出很多份,不同於異能者獨一精神體的能力。」


    蘇奎把監測器連接在白初柔身上,白初柔四肢張開躺在手術台上,手腕、腳腕上被夾子卡著,管連接上儀器,各種數值跳動。


    蘇奎原本還漫不經心的,越看眉頭皺的越緊,「你這精神力怎麽迴事?」


    他看到白初柔精神力跳動的頻率比蘇修平還快,但不同的是又很平穩。


    如果比喻成線的話,蘇修平是打結成一團的線,而白初柔是整理好、擼平的線。


    白初柔疑惑道,「怎麽了?」


    「有空的話,把你的精神體帶來吧。」蘇奎在思考,「你之前的精神力就這麽平穩?」


    白初柔問道,「怎麽算平穩?」


    「就是你之前有沒有情緒突然崩潰,突然暴躁,突然失去控製肢體的意識之類的。」蘇奎一邊說著,一邊拿筆寫寫畫畫。


    白初柔細細地想了想,她還真沒有過。


    「我還是建議你把精神體移植迴去。」蘇奎道,「你的精神力太強,雖然現在看著很平和,但也隻是現在,怕就怕以後你就是下一個蘇修平。」


    「……」白初柔一時間沒有吱聲,頓了會才道,「我不是很想讓精神體迴來。」


    「可以說說理由嗎?」蘇奎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詞,他見過的人都無比渴望獲得精神體,為了力量,為了陪伴……什麽都有。


    「嗯……不知道怎麽說,我覺得精神體是個單獨的個體。」


    蘇奎聽到這話『噗嗤』笑出了聲,「對,這話沒錯,所以你認為身為宿主是在支配對方?換句話說,你是主子,對方是奴隸,對吧?」


    「是。」


    「既然你覺得對方是獨立個體,那你能感受到吧?」蘇奎視線從紙上離開,看著白初柔的眼睛,「在你割離手術進行的時候,能感受到對方有多難受。疼痛全由你承受了,但對方在哭泣,你聽到了嗎?」


    「你感受到了,卻還是這樣選擇了。你每次一有這種想法,精神體都在難過,你的心也會跟著揪著疼。你的精神體有一千個一萬個不同意,但在你真正做出決定,真正躺著手術台上的時候,對方還是妥協。不是因為對方被你支配,而是對方在心疼你,怕自己的反抗,讓你更加痛苦。」


    「這樣說,是不是覺得你做這個決定,所站的也是支配位置?」


    白初柔微垂著眼眸,一聲不吭。


    「我這麽說,是因為我也想過精神體切割。」蘇奎看出白初柔陷入沉思,難過了,溫和地笑,過去揉了揉白初柔的頭,安慰道,「我年輕的時候也是這麽想的,但我的精神體沒你的那麽乖。我一有這個想法,就會自己跑出來和我幹架,我又打不過,那時候沒少挨打。」


    「我和你說這些,不是想你難過,隻是想讓你換一個思維去看待精神體。你讓朋友去幫忙,那是命令嗎?你讓老師教你,那是命令嗎?」


    「我記得學生寢室不是經常會有什麽叫『爸爸』就給送飯,一人躺著,別人給他送飯到手上,是命令嗎?」


    「這些都不算支配啊。」


    蘇奎幹脆腳勾了把椅子到自己臀底下,「我年輕的時候談過戀愛,可謂是轟轟烈烈、刻骨銘心。用你們的話來說,那就是戀愛腦。」


    「分手以後啊,我真的感覺非常的難受,也想過自殺,但是我不能連累我的精神體啊,我就打算把精神體割了。」


    「以後精神體對我一天三頓打,打了大半年,人才終於清醒了。」


    「你和林清妍戀愛,我不反對,但我也不支持。」


    「不因為什麽,就是不看好。」


    「你和我年輕的時候,真的太像了。」


    「……所以我不建議你走精神體研究。」


    第68章 真我


    蘇奎起身去折騰他那一堆瓶瓶罐罐,「進了實驗室,出去就難咯。」


    「你還有事不?沒事就迴去休息。」


    聞言,白初柔自個起身摘除手腳上的儀器,而蘇奎一忙起來就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裏。


    等蘇奎抬頭的時候,已經到了半夜。


    他經年都是這般,睜眼就去研究所,時常再抬眼就過了淩晨。


    他有個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女孩,從幼兒園到小學過初中考上高中,在之後蘇奎成了異能者,對方卻沒有。


    女孩考了編製去當了老師,最開始他踏進研究所還算是出入自由,越到後麵他越優秀 ,限製就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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