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出生,我小娘便為我選好了路。」一個隻能是男子的路。


    薑淮元的聲音,引著金楚韞睜開了雙眼。


    「我以男子的身份活著,每日如履薄冰的麵對著嫡母,連家中的最近親的人都不敢告知。是傾兒的出現,讓我覺得我像一個女人。我可以是一個女人。」


    「雖然冒充男子沒什麽不好,但卻失去了兒女家應有的一切。」


    當她看到自己的姐姐穿著裙衫之時,也曾幻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穿上它。可笑的是,她連自己的月事都要吃藥控製,更何談女兒家粉黛裙衫。


    後來她的身體也出現了變化,她第一次在一個人麵前,穿上了女兒家的貼身衣物,是霍傾親手為她繡的。


    這些年盡管這些衣物都已經洗的掉了顏色,可她卻依舊穿著。


    她不是不能弄些新的,若是她想,隻需與薑淮寧說一聲,便能得到一大堆好看又嶄新的貼身衣物,可她隻喜歡霍傾給她的這幾件。模樣雖不怎麽樣,但她卻是極愛的。


    霍傾也曾捉弄過她,她也曾生過氣。


    可霍傾總有辦法能消去她心中的氣和委屈。甚至有時不需要她做任何事情,隻要看到霍傾,無論再大的氣,她也能瞬間讓它消散。


    她身體上依賴於她,精神上更是如此。


    金楚韞聽著薑淮元的話,並未出聲打斷她,她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麽比不得霍傾了。


    不是她陪伴的不夠久,不是沒有經力過生死與共,也不是她不努力,而是她未能在薑淮元剛好打開心門的那一刻走進去。


    現下她已經關上了,裏麵隻有霍傾。


    「大帥!大帥!敵軍夜襲!」


    營帳外響起了一名副將的唿喊聲,薑淮元止住了與金楚韞的話題,急忙從榻上下來,邊穿衣物邊往外走去。


    直到走到營帳口的時候,她的才將外衣的腰帶束好,問道:「曲昭軍從何處而來?」


    「從東南方向疾行,與我軍相隔已不足五裏!」副將稟報著斥候兵帶來的消息。


    薑淮元眸子眨動,眼睛輕轉,道:「別慌,你去召集兵馬,讓何將軍帶一支軍隊從東北方向出去,繞行德安小山,截住他們的後路。其他人聽從我的安排。」


    薑淮元說完便迴了營帳內,此時金楚韞也已經將衣物穿好,看著薑淮元迴來,便將旁邊的盔甲幫她穿上了。


    薑淮元往外走去,金楚韞也隨即跟上了腳步。


    薑淮元去了中軍大營,此刻營帳內的人全都已經到齊。


    薑淮元隨即開始對著輿圖,分配了各自的任務。


    薑淮元帶著大軍正麵打鬥,其餘三支隊伍,從側麵夾擊。


    薑行知所帶的隊伍,才入營內,千裏歸來,此刻不適合當主力軍,薑淮元便讓薑行知帶著新召集來的二十萬大軍,支援金軍後方。


    一切準備就緒好,薑淮元騎上了戰馬,帶著金楚韞出了大營。


    封懷玄的戰鬥力,她已經領教過,這般興師動眾的來與她交戰,不知是有了什麽良策。


    薑淮元在占領此處時,便已經分析好了該如何防守,今夜她們既然過來,薑淮元便準備讓她們有來無迴。


    五裏的距離,雙向奔馳,幾刻鍾的功夫便碰了麵。


    薑淮元坐在戰馬上,列了陣型。曲昭軍的兵力不少,與之持平,但卻不是主將帶領,亦不是她們的二殿下。


    不過既然來了,薑淮元便沒打算放過她們。


    薑淮元的陣型完美,是她在那本書上又重新改變了思路,使得之前的陣型更加的嚴謹,加上了配備了她改良的推射器的隊伍,隨時變換陣型。讓人尋找不到任何的破綻。


    一場戰役持續了兩個時辰,幾路兵夾擊曲昭軍,最終以曲昭軍敗退結束。


    金國的兵士氣正盛,準備乘勝追擊之時,薑淮元卻看出了曲昭兵似乎再故意引著她們前去追擊,隨即下了命令,鳴金收兵,撤迴大營。


    窮寇莫追的道理,她熟記於心。


    薑淮元軍隊經過一場戰役,疲乏的很。她將隊伍的行進速度放緩,以讓士兵不再增加疲勞。又召來了一支小隊,先行迴營,讓營內的夥頭兵加餐加肉,犒勞將士。


    金楚韞看著離去的小隊,夾了馬腹,與薑淮元走在了一起。


    薑淮元聽到馬蹄聲,側目望去,看著金楚韞臉上滿是讚許之色,微微彎起唇角。


    在金楚韞的心中,薑淮元總是心細如發,連對將士都是那般的照顧。


    兩人並排走著,並沒有說話,但將士們都知道,這位元帥旁邊的漂亮女人是她的妻子,金國的長公主。


    對於元帥帶女人進軍營,他們從沒有說過半點閑話,因為他們都知曉,他們的這位元帥不會武,需要她妻子的保護。


    薑淮元雖不會武,但卻用兵如神,幾次在他們認為不可能之時,都贏得了勝利,令他們佩服不已。


    「大帥!大帥!不好了!」


    薑淮元聞聲抬起頭眺望過去,看到一身是血的士兵騎著馬奔了過來。


    金楚韞見狀,立即將馬駕到了她的身前護在了她的身前。


    那士兵看到金楚韞騎著馬擋在前麵,跳下馬望了一眼薑淮元,單膝跪地抱拳道:「大帥,我們的大營裏埋伏了敵軍!」


    薑淮元聞言,腦海中立時閃過了幾種可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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