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知道,最近城內人心惶惶,已經沒幾個人敢出城了。”


    錢順安:“那我就告訴你們,根據陛下頒布的斬妖令,斬殺紅娘子者,可拿到六百兩黃金的賞賜,黃金!不是白銀!”


    說完指了指桌麵上的紅袍:“而這,就是斬殺紅娘子的信物,隻要將這東西拿到官府,就能拿到賞賜。”


    朱年慶眼睛瞪圓:“六百兩黃金,當真?”


    在短暫的驚愕之後,他們再看向桌上殘袍,眼中已經是掩飾不住的貪婪和炙熱。


    “就這一塊破布衣服,就能換六百兩黃金?!”


    “妹婿,這到底是真的是假的?怎麽會落到你手上了?”


    “誰知道真的假的?明日你們倆拿著這紅布去官府把金子領迴來就成,放心,到時少不了你們的一份。”


    “可……” 朱年慶這時反而冷靜下來,有些猶豫的看向自己的妹妹。


    那邊朱曉巧也想到了什麽,直接按住錢順安的手:“陛下頒布的斬妖令,若是冒領賞金可是要流放三千裏的,你想害死我哥嗎?”


    錢順安立馬掙脫:“莫急莫急,你聽我說完,此事起因還是白日的兩個道士……”


    “明日呢,他們倆就穿上一身道袍去領賞,臉上塗上一些灰。要是被發現是假的,就推到那兩個道士身上就成了。”


    幾人聽完,終於覺得萬無一失。


    連朱曉巧的也不由戳了戳錢順安胸膛:“沒想到你還真有些急智。”


    那邊朱年慶已經一把上前,將紅袍重新包起來:“好!我明天一早就過去!”


    他正要將桌上的紅袍收走,卻被錢順安一擋,說道:“急什麽?先去搞兩身道袍穿著,明早再來這拿袍子。”


    這價值六百兩黃金的紅袍,他連朱年慶也不放心,必須得親自收著。


    朱年慶趕忙將手收迴,點了點頭說道:“對!那我們先去弄兩身道袍再說,明日一早就過去領錢!”


    說完頭也不迴的快步離去。


    兩人離開,朱曉巧邁過頭去:“時候這麽早,不再出去喝點?”


    錢順安抬頭看了一眼天色,還沒說話就被朱曉巧揪住耳朵:“你還真想去不成!”


    錢順安趕緊將娘子拉到懷中:“別別別,娘子鬆手,今日我就在家好好陪你!”


    當夜,折騰了半刻鍾就疲憊不堪的錢順安沉沉睡去。


    直到這時,嘴角還不自覺地帶著笑,六百兩黃金,足夠他數年花天酒地了。


    可轉瞬間,他臉上的笑容漸漸僵住,變為掙紮。


    隨後喘息都粗重了幾分,同時不斷地用手空揮,嗚咽,似乎是夢見了極為可怕的夢魘。


    隨著他臉上表情越來越驚恐,動作越來越大,整張床都被搖的吱呀作響。


    睡在他旁邊的朱曉巧自然被驚醒,轉頭一看立馬按住他的雙手:“郎君,你怎麽了?”


    錢順安毫無反應,反而是雙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脖子,直至雙目凸出,麵色鐵青。


    眼見錢順安差點被自己勒死,朱曉巧隻能一翻身坐到了他身上,幾個大巴掌拚命抽下。


    啪啪幾聲,錢順安臉被抽的赤紅才悠悠醒來。


    一睜眼正看到朱曉巧七竅滲出血來,整個人嚇得一激靈,翻身跌到床下,頭顱砸在地上 “咚” 的一聲,又發出哎呦慘叫。


    朱曉巧被推了一個趔趄,但看到錢順安捂著頭,又趕緊從床上跳下來,將他扶起來:“郎君,你到底怎麽了?”


    錢順安看到朱曉巧並沒有七竅流血,依然是白日的那副模樣才長舒了一口氣。


    揉著腦袋站起身來說道:“沒事,隻是做了個噩夢而已,夢見了一塊紅布死死將我纏住,搞得我連唿吸都不行,差點憋死。”


    “紅布?” 朱曉巧下意識地扭頭看向桌案方向,起身將油燈點亮。


    緊接著聲音有些不受控製的顫抖:“郎君,這包裹,什麽時候打開的?”


    “包裹?”


    錢順安迷迷糊糊看過去,見他們睡前放在桌案上的包裹打開,裏麵的殘袍胡亂疊放。


    “是不是忘記係好好了,被風給吹開了。”


    “我……窗戶都是關好的。”朱曉巧拿著油燈的手有些發顫,燈光照耀下,更顯得五官有些陰森。


    “郎君,你拉迴來的,不會真是紅娘子穿過的衣服吧。”


    錢順安轉過頭去,不敢看娘子的五官:“說什麽呢,我白日已經檢查過了,就是一件在糞坑裏漚過半個月的破衣服而已。”


    但想起剛剛的噩夢,還是起了幾分懼意:“確實還有些臭,你拿著放到門外去。”


    朱曉巧心中同樣害怕,將包裹重新係好,小心拉開一道門縫,抬手丟到屋外。


    以最快的速度人將門關上後快步跑到床邊,長舒了一口氣,又謹慎的掃視一圈才開口:“那郎君趕緊睡吧,明日還要早起領黃金呢。”


    等錢順安再床上重新躺下,朱曉巧吹熄燭火,屋內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剛從噩夢中驚醒,錢順安在沒有一絲困意,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一閉眼,就感覺一張猩紅的破布飄在眼前,耳邊還不斷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翻來覆去兩刻鍾後,錢順安終於忍不住開口:“娘子,要不你還是將燭火點上吧?我有些睡不著。”


    朱曉巧同樣沒睡著,但還是輕嘲了一句:“你還是大丈夫,怎麽三分膽氣都沒有,被一張破布嚇丟了魂。”


    嘴上說著,朱曉巧還是下床,重新走到桌邊,將油燈點燃。


    錢順安瞪著一雙無神大眼,看著麵前的黑暗,直到昏黃的燭火,從桌邊蔓延到床邊。


    火光,終究能帶來人安全感。


    可惜這安全感,隻有一瞬。


    在眼前黑暗被火光驅散後,取而代之的不是光亮,而是一抹紅色。


    不知什麽時候,一張破舊的紅袍,飄在床頂,正隔空對應著他的身軀四肢。


    那股窒息感同時襲來,錢順安身體發顫,四肢冰涼,艱難的從喉中擠出兩個字:“娘子……”


    朱曉巧剛將燭火點亮,就發現身後有一抹紅光飄過,繼而聽到了錢順安的聲音,迴頭同樣看到那飄在空中的一件猩紅殘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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