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有些精瘦的小夥,不過看起來不咋合群,經常一個人站人群外,也不大愛說話,這還是楊英第一次聽他說話,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人有些違和,但都混到下鄉來了,多少都是有點啥毛病在身上的,不然誰上杆子的來吃這種苦。


    成村長照例也收了錢,登記上,然後數了數上麵的人數,咳了兩聲,請了清嗓子說道


    “今日是農曆二月二十七,就給你們按三月份開始算,楊英三十,朱亞迪一百,孫嬌嬌三十,盧玉成三十,丁啟二十四塊,唐茽唐菽各二十四,馬泗十塊,同誌們都看看對不對?有記錯的當麵提出,沒錯就先這樣子,以後呢!看我們具體要租多久,我們多退少補,各記各的租賃日期和租金,還有沒有人要租的,還有一間。”


    “我,我,我,”這時候有個小胖子氣息不穩的跑了過來,他一邊兒跑,一邊兒喊,就怕他一口氣上不來,待他跑到跟前,已經喘的直不起腰了,他雙手撐著膝蓋,慌忙說道:“我,我也要一間,我和袁成獻,我倆一間,剛剛才聽說,媽呀!可跑死我了,這是五十,兩年的。”接著,他便一屁股坐到了地麵凸出來的樹根上,也不嫌棄地上的灰塵沾的滿屁股都是,還一個勁兒的抱怨,來的有點晚隻搶到一個房間,這也太鬧心了!


    “好,姓名,郭威、袁成獻,真的就剩一間了嗎?有多的可以一人一間,我們不差錢兒的,”


    見大家都肯定的點頭,這才又抱怨道:


    “哎~還是跑的慢了!”


    “沒事等再有空房間,優先留給你!”成村長一邊兒說著,一邊兒給他們登記,別看他此時麵上平靜,心裏早就翻江倒海了。


    這些知青們也太有錢兒了,這隨便交個租金,就要村裏一大家子好幾個月的嚼用了,看看,老漢我靈機一動,就有三百多的純收入,哎!~我還是太有才呀!


    接下來就剩下一個何羨予,沒有表態了。楊英看著何羨予,這家夥肯定是沒有錢租房子住,不過想到他和老成家的關係。她就沒有說話了。


    不過把他放在老知青點兒她也不放心,畢竟自己這麽大的把柄在人家手裏握著呢!


    “何羨予同誌的身體太弱了,現在天氣熱倒是沒什麽,但是天冷了,這樣的房子肯定住不了,要不然怕是命都得丟在這裏,所以我借點錢給你,你也租房子住吧。”


    楊英深深的看著何初羨予,隻有把人放在眼皮底下她才放心,隻是有些心疼,要給出這麽多錢呢,不過這也算是封口費,好在這人長得還算不錯,每天看著也能多下兩碗飯,這樣多少讓她心裏有些安慰吧!


    盧玉成挑了挑眉,意味深長的說道


    “楊英同誌,聽說你是個孤兒,從小到大都住在孤兒院,到底哪來這麽多錢呀?”


    楊英的身世就這樣被人拆穿了,有點猝不及防,然而憤怒的出人意料的不是楊英,反而是孫嬌嬌這個他的心上人。


    “玉成哥。”孫嬌嬌突然間尖銳的一聲玉成哥,嚇了大家一跳。


    隻是盧玉成還是不服氣的昂著頭,


    “本來就是嘛,資本家的後代?怎麽我說的不對?我們那兒誰不知道他呀?還裝的可憐巴巴的是個孤兒,全靠黨和政府來撫養,結果呢?居然還有這麽多錢借出去。他去孤兒院,那就是在薅社會主義羊毛!既然都敢做還怕人說了?他就是思想有問題!該去公社糾正他不正確的思想!”


    他的話音剛落周圍就響起了大家的議論聲。


    “天呐,看不出來,這是資本主義的尾巴還沒割幹淨吆!”


    “可不是,跟他一起下鄉,我們可要小心一點兒。”


    “不是是啥,聽說資本家都有八百個心眼子。是要小心了!”


    “先聽聽怎麽說。我們是新時代青年,不能人雲亦雲。”


    “對對對,聽聽怎麽說,我也不是那是非不分的人。”


    楊英見大家都討論的差不多了,就清了清嗓子,假裝有點莫名其妙,開啟了自己的表演。


    “我是孤兒,我是孤兒,是因為我父母親人都不在身邊了。可是這不代表我沒有錢呀,我父母去世的時候給我留下一些不行嗎?你也說了,我祖上八代都是商人,傾全族之力,就養我這一個楊家後人,難道這也有問題?也就是因為我沒有親人在,所以在看到何羨予同誌這麽可憐又瘦弱,我才樂於伸出援手。請問盧玉成同誌,幫助弱者,這有什麽讓你難以接受嗎?更何況我楊家每年各種商稅從未落下,捐給國家,軍隊,縣委,街道辦,包括我所在的集善堂的善款,就是你盧玉成全家不吃不喝八百輩子,你也籌不起。”楊英也不甘示弱,直接和他對上了。


    盧玉成冷笑一聲,不置可否。


    “確實我沒有那麽多錢,但買的沒有賣的精,資本家都是心黑的,不然他們哪有現在的淒慘下場。”


    看著盧玉成幼稚的樣子,楊英嘴角抽了抽,到底是男主,就是沒有那麽容易被打敗。


    “黑心?要說黑心,我楊家一直都是紅色資本家,從革命戰爭始起,每一次運動,每一場戰鬥,哪一次我楊家不是身先士卒,身體力行,次次都在國家需要的時候率先站出來,為國家的各項發展貢獻自己的力量,究其根本,商人說到底隻是一種職業身份,商人的品行如何,其實完全取決於個體決策,而不是簡單地將所有商人劃為同類。你說是嗎?盧同誌。”


    “是又如何?那些也都是你的先輩們做的善事,我現在說的是你。”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先輩們為國家上稅,捐款,捐物資,他們的晚生下輩,就不能好好的活著,都該去死一死嗎?”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你怎麽能這麽上綱上線?”盧玉成一下子就被嚇住了,這麽大一頂帽子,他可接不住。


    “上綱上線?不是盧同誌,你先開始的嗎?”


    “你——”盧玉成啞然。


    這個楊英,盧玉成當初也是聽過一耳朵的,他不就是資本家的後代嘛,更何況何羨予的身世估計也不簡單,剛剛在知青集合點的時候,他已經猜到一個大概了,別以為別人不知道,也許人家何羨予根本就不用他幫忙的。他在這裏上趕著,不就是人家在這裏有個家,和村長又有些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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