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壽訕訕笑了兩聲:“嘿嘿,你當師姐沒說過。打擾了打擾了!”


    ……


    延壽與司命走後,鳳九一人在殿中也有些無聊,便起身參觀著殿中的布置擺設。


    鳳九路過了一麵鏡子,胸前的育魂珠閃了閃紫光,通過鏡麵的反射刺了刺鳳九的眼睛。鳳九低頭看著育魂珠,不知道它這是怎麽了,突然一閃一閃的。


    可鳳九看了好一會也不知育魂珠要幹嘛,就想去找司命問問。當鳳九抬頭時,就見鏡中出現了畫麵。


    鳳九喃喃:“司命?這是……司命在渡劫?”


    鳳九看著司命以身築起了保護結界,天雷自他的頭頂落下,一道一道的劈在他身上,鳳九看著都覺得疼。可司命的眼神怎麽怪怪的?


    鏡中的司命,眼中是濃濃的擔憂與毫不掩飾的深情。鳳九奇怪,司命渡劫時怎會是這種眼神?他在擔憂誰?他眼中的深情又是在看誰?鳳九心裏酸酸的,紅了眼眶。


    鳳九喃喃:“渡劫你都不專心……誰啊!是誰有那麽大本事,讓你連命都不在乎了。”


    延壽與司命迴來的時候,就見鳳九一人眼眶紅紅的站在寶憶鏡前。


    延壽上前問鳳九:“小九,你怎麽了?”


    鳳九揉了揉眼睛喃喃道:“我沒事,剛剛風迷了眼睛。”


    看著平靜無風的內殿,司命與延壽都沉默了,這借口可以找的用心點嗎?


    延壽岔開話題道:“小九,你麵前的是寶憶鏡,它可以重現通靈寶物的記憶。你要是有通靈法寶,可以拿出來玩玩,看寶物的記憶挺有意思的。”


    鳳九聽了延壽的話,似乎意識到了什麽,鳳九問:“延壽姐姐,剛剛這育魂珠在寶憶鏡前一閃一閃的,是不是兩個法器在唿應,寶憶鏡中的畫麵就是育魂珠的記憶?”


    延壽還不知道育魂珠認主一事,司命便向延壽解釋道,當初育魂珠與鳳九一同渡劫,得了機緣生了靈智後認鳳九為主了。


    延壽恍然,點了點頭迴答鳳九:“既然這寶珠生了靈智,寶憶鏡就可以重現它通靈之後的記憶。”


    此刻鳳九的腦子是懵的,所以她剛剛看到的,是育魂珠與自己一同渡劫時的畫麵。她才想起,剛剛落在司命身上的天雷隻有兩道,而自己渡劫時司命正是替自己擋下了後兩道雷劫。


    鳳九:所以,鏡中司命看著的人,是我?


    如此,借著寶憶鏡與育魂珠,鳳九第一次看見了司命眼中深藏多年的愛意。她開始正視這位朋友對自己的感情。


    鳳九:所以那次他幫我上藥,那般對我,不是在戲弄我,他是,喜歡我?!


    鳳九心中此刻萬般變化,由著延壽牽著自己走。延壽將鳳九摁在了椅子上,開始替鳳九倒茶,鳳九接過茶點時精神都是恍惚的。


    延壽覺得鳳九的狀態怪怪的,她看向司命,司命也不知道鳳九這是怎麽了。


    司命開口對延壽道:“師姐,小殿下前日受了術法反噬之傷,如今還未好全,精神有些不濟。”


    延壽恍然,表示理解。


    延壽對鳳九道:“小九,你若身體不適,可以先迴去休息,我們改日再聚,來日方長嘛。”


    鳳九現在心緒紊亂,她是想一個人待會,便答應了延壽的話,先同司命迴天府宮了。


    可出了天梁宮的門,鳳九才意識到,此刻隻有她與司命二人並肩同行,氣氛更加尷尬詭異了……


    司命覺得鳳九如今很是奇怪,自己剛剛應付師姐的話,自己是一個字都不信。所以,鳳九到底怎麽了?


    司命想起鳳九剛剛一人站在寶憶鏡前紅著眼眶,司命問道:“小殿下可是在寶憶鏡中看到了什麽?”


    鳳九此刻正在想著剛剛在寶憶鏡中看到的畫麵,想著司命那深情的眼神。司命突然跟鳳九說話,嚇了鳳九一跳。鳳九此刻就像是偷窺到了什麽還被正主抓包的窘迫,鳳九紅著臉搖頭:“沒什麽。”


    可司命見鳳九麵上泛起了紅暈,擔心她的身體真的出了問題,便要拉著鳳九去找師父。


    鳳九掙了半天才甩開司命的手:“都說了沒事,我要帶沐芸迴青丘。”


    司命不知鳳九為何生氣了,不過一聽鳳九提要迴青丘,司命便意識到了情況不妙。


    司命轉身將鳳九抵在了牆上,司命第二次對鳳九耍起無賴道:“小殿下,今日你不說清楚為什麽生氣,就哪都別去了!”


    司命其實是怕,怕鳳九生自己的氣迴了青丘,以後就再也不理自己了。所以,哪怕上一次對鳳九強勢的結果是被她拿劍指著,他也要再強勢一次,問出原因,解決問題。大不了就是不還手被鳳九打一頓,司命不在乎,反正他以前調皮的時候,沒少挨師兄師姐的揍。


    鳳九被司命困在這一方小天地之間,臉上更紅了,尤其是此刻她的鼻尖全是司命身上的鬆香。鳳九想鑽著司命臂下的空間出去,卻被司命攔腰截下。


    鳳九多次掙紮無果後,憤憤的踩了司命一腳。司命麵上吃痛,可身體卻沒有退後半分。


    如此,鳳九不開口,司命不鬆手,二人僵持了好一會兒。


    司命漸漸意識到哪裏不對,站在朋友的立場,自己這般將鳳九抵在牆上,已是越界,可鳳九卻沒像上次那般拿劍指著自己。司命心裏突然升起了一股希冀。


    二人原本僵持了好一會,此刻司命卻慢慢靠近鳳九,鳳九擁有的空間越來越狹小。


    鳳九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當她再醒過神時,司命的鼻尖與自己的鼻尖已相距不到一指寬。


    鳳九此刻腦子都炸了,司命這是要做什麽?!


    司命再次試探鳳九對自己的底線,隻要鳳九阻止,他便會停下。果然,下一刻,鳳九的手便抵在了自己的胸膛。


    鳳九是想推開司命的,可當她的手放在了司命心口,感受到了司命熱烈的心跳,她便猶豫了。她不舍得將司命推開,不舍得看司命接下來失落的眼神。


    司命以為鳳九要推開自己,動作停了下來,卻又發現,鳳九隻是將手放在了自己胸前,卻不曾使力推自己。司命仿佛受到了鼓舞般,心跳的更快了。


    鳳九感受著司命的心跳,臉也更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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