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珠世小姐所看重的,並不是那個陽光的少年,而是眼前這個陪著她度過了幾百年時光的友人。


    不管怎麽說,產屋敷耀哉相信了她們。


    相信他們一定能戰勝無慘。


    “所以說,也不知道無慘什麽時候能找來,如果她好幾個月都找不過來,那你還撐得住嗎?”鬱子將不知何時偏離的話題拉迴正軌,“要不然嚐試一下刮骨療傷吧?”


    “或許比剝皮去肉更有效果。”


    產屋敷耀哉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給天音夫人嚇得連忙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


    蝴蝶忍忍不住道:“聽著也太可怕了。”


    鬱子無所謂的道:“有麻藥不是嗎?”


    “……”


    見眾人無話可說,鬱子加大力度:


    “以他這樣的身體惡化程度,說不準一個月後連嘴都張不開了,還怎麽指揮最後的決戰?”


    產屋敷耀哉算是他們一族裏詛咒惡化比較快的了。


    鬱子記憶裏,有差不多三十歲左右才死去的。


    這才二十三歲詛咒就已經覆蓋全身了。


    產屋敷耀哉腦子還沒有做出決定,手心率先感受到了攙扶著他的妻子的,那不安的掌心。


    產屋敷天音下意識地握緊了丈夫的手,像是希望他能答應鬱子的決定。


    他曾經幻想過跟妻子和孩子一起生活的畫麵……


    產屋敷耀哉用盡力氣迴握住那隻稚嫩的手,輕點頭:“我知道了,就按鬱子小姐說的做吧。”


    鬱子莫名道:“你比珠世要強一些。”


    “?”


    “沒她那麽倔。”


    “……”


    鬱子說道:“那就找東西把人抬到珠世那邊去吧,她那邊方便一點。”


    而且,有兩位醫生在旁邊看著,也不至於出其他問題。


    蝴蝶忍立馬起身:“我去準備擔架。”


    趁著蝴蝶忍離開的時間,鬱子也出門透了口空氣。


    不得不說,還是外麵的空氣清新點。


    產屋敷天音輕輕帶上門,走到鬱子身旁望向藍天。


    “鬱子小姐……”


    鬱子頭也不轉:“道謝的話就不用了,我不隻是為了幫你們。”


    還真跟忍那孩子說的一樣,是個一點也不坦誠的人啊。


    產屋敷天音心裏一暖,輕聲道:“您真覺得我跟耀哉大人能幸福的活下來嗎?”


    “當然可以。”鬱子毫不猶豫的迴道。


    她怕改變劇情,但她同時也在不停地對自己說。


    情況已經不一樣了。


    現在一定是往好的方麵在發展。


    上弦隻剩下三個,哪怕加上那個琵琶女也隻四人,而且血鬼術還不是跟戰鬥力有關的,再加上研發出的克服寒毒的藥劑,真正能打的就黑死牟跟無慘兩個。


    她再攔住無慘,等到其他人的支援,無慘就插翅難逃了。


    他們一定能給這千年的恩怨寫上一個相對完美的句號。


    大家都在努力,一定能做到的。


    產屋敷天音露出淡淡笑意:“還真是安心呢。”


    不希望有人犧牲,想要所有人都活下來。


    真是偉大的意誌。


    兩人在門口你一句我一句的閑聊了一會兒,等到蝴蝶忍帶來擔架,也用不著喊上其他人,就她跟忍一人抬一邊就給產屋敷耀哉給抬走了。


    ……


    愈史郎看著眼前這一幕,嘴角微微抽搐:“所以,你們抬這家夥過來做什麽?”


    快死了也別往他們這兒放啊。


    “放心好了,隻是借用下你家珠世。”鬱子隨口迴了句,拐了個彎越過他直接將人抬了進去。


    愈史郎眼睛一瞪,臉色瞬間漲紅起來,結結巴巴的道:“喂,你這女…女人胡說什麽呢?”


    “什麽叫我…我……”


    愈史郎耿直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產屋敷天音好奇的問道:“那兩位原來是這種關係嗎?”


    她沒有看出來呢。


    愈史郎臉上越加紅潤,急忙辯解道:“不是……”


    然而他話沒落下,產屋敷耀哉便聲音虛弱的道:“我還以為天音早就知道了。”


    愈史郎那大嗓門硬是沒能幹過產屋敷耀哉這個病貨,啞了火,支支吾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珠世開門。”鬱子暴力地敲著實驗室的門,“你有本事背著我商量事情,你有本事開門啊?”


    話音一落,珠世麵帶微笑地打開房門,手裏還捏著一支散發幽幽寒光的針筒。


    鬱子後背一麻,差點把架著擔架的那隻手也給鬆開了。


    “鬱子,我聽見了哦。”珠世無奈的道,“你說我壞話的事。”


    鬱子往旁邊擠了擠,硬著頭皮道:“哪裏是壞話了?還不是某人不誠實。”


    “先進來吧。”珠世有些頭大地看著走廊上的一群人,讓開身子。


    “你又在搞什麽?”鬱子大搖大擺地抬著產屋敷耀哉進了門,好奇地張望著。


    珠世迴道:“你的血液,我還在研究它的變化。”


    鬱子臉色一白:“你有時間研究這個,不如多研究一種虛弱無慘的藥劑。”


    “哪有這麽簡單?”珠世翻了個白眼,“那些藥劑可不是憑空變出來的。”


    她可不是加入鬼殺隊後才一股腦研究出來的。


    而是在這數百年期間,就已經有了大致的研究。


    僅僅隻是差了對無慘細胞的分析。


    虛弱藥劑是水到渠成的事,而不是無中生有。


    “天音夫人。”跟鬱子念叨了兩句,珠世這才朝產屋敷天音微微點頭。


    “珠世小姐。”產屋敷天音迴以禮節。


    鬱子省得他們禮貌過來禮貌過去,直言道:“產屋敷身上的詛咒你了解嗎?”


    “詛咒嗎?”珠世搖了搖頭。


    她清楚有這麽個東西,但那是跟醫學不同的領域。


    硬要說的話,找神官可能會更好一點。


    但產屋敷一族上千年都沒能祛除,說明這個詛咒已經不是人力可以解決的了。


    他們一族出現了致使生靈塗炭的罪魁禍首,這是上天降下的懲罰。


    她也無能為力。


    鬱子分析道:“他的詛咒應該是由內至外的,你覺得把他剝皮去肉,然後用我的血液重組肉身,能不能起到作用?”


    聽到鬱子的話,愈史郎忍不住吐槽:“聽上去有點恐怖啊喂。”


    這女人是怎麽用這麽平靜的表情說出這麽嚇人的話的。


    珠世怔了一下,凝眉沉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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