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歹說打發走這個熱情的話癆貓頭鷹,鬱子長出了口氣。


    蝴蝶忍憋著笑道:“鬱子似乎不太能應對煉獄先生呢~”


    “是啊。”鬱子又歎了口氣,“熱情過頭了,讓我覺得有點招架不住。”


    說起話來大大咧咧的,完全不給人拒絕的樣子。


    但因為他那率真耿直的性格,又完全讓人討厭不起來。


    隻能說,交流起來有些頭疼。


    鬱子一臉鬱悶地揉著眉心:“說起來,杏壽郎那一族的樣貌從戰國時代到現在就沒變過,世世代代都長得一模一樣,如果不是有一起出現的時候,我都差點要以為他們都是一個人了。”


    蝴蝶忍麵露驚訝之色:“是這樣嗎?煉獄先生的確跟他的父親槙壽郎先生長得很相像。”


    “還有煉獄先生的弟弟,千壽郎,那孩子也是。”


    “不,那哪裏是長得像,根本就是一模一樣。”鬱子忍不住吐槽,至少她是真的分辨不出來他們除了性格上各有差異外,還能有什麽區別。


    蝴蝶忍扯了扯嘴角,偷偷發笑:“嘛,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總會出現那麽兩件奇特的事。”


    “說的也是。”


    鬱子並沒有糾結這個的意思,隻是看到杏壽郎就忍不住那麽想。


    她對於煉獄一族還是相當尊敬的。


    煉獄一族,作為鬼殺隊的老牌家族,代代炎柱幾乎都是由他們繼承下來的,倒不是說他們壟斷炎之唿吸的擁有權,是屍位素餐的一族。


    而是這一族或許是因為基因的適配性,對炎之唿吸有種天生的親和力。


    數百年來一直都位於斬殺惡鬼的前線,一直戰鬥著,是值得尊敬的一族。


    鬱子想到杏壽郎詢問炭治郎的事,不由得望了望晴朗的藍天:“希望炭治郎那邊能順利吧。”


    蝴蝶忍沉默片刻,道:“那位桑島老先生,大概率不會那麽輕易被說服。”


    她不覺得會順利進行。


    “鬼殺隊的劍士,尤其還是一位柱,不可能這點覺悟都沒有。”


    哪怕有善逸的請求。


    她不清楚善逸跟那位桑島老先生的關係如何,但善逸這個人,雖說成天吊兒郎當不著調的樣子,但本質上還是個不錯的人,兩人的關係應該不錯。


    可有些事情,不是感情好就能完全聽從對方的。


    鬱子垂了垂眼瞼,並不在意蝴蝶忍那有些殘酷的說法。


    思想的改變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


    這是時代的問題,不是個人品質的問題。


    蝴蝶忍仍然是位善良溫柔……呃,偶爾會發脾氣的好人。


    如果不是前世的良好教育為她塑造了相對合格的三觀,那她大概率也會跟忍一個想法。


    鬼殺隊這樣的連坐製度她一直都不認可的,從戰國時代就是這樣。


    因為岩勝變成鬼,就要緣一切腹自盡,這是什麽道理?


    僅僅隻是教導出來的學生成為鬼,就要師傅切腹謝罪。


    這是不正常的。


    有句話是這樣說的,罪不及家人的前提是惠不及家人。


    她不覺得這些弟子能為老師帶來多少惠利。


    可若是較真,這些會唿吸法的劍士變成鬼,會是比尋常惡鬼更加強大的存在,會帶來更大的危害。


    鬱子不認可這個連坐製度,卻也沒有質疑它的理由。


    但是產屋敷耀哉卻是在通知善逸跟桑島先生之前,先讓自己知曉了。


    是因為善逸跟她走得比較近,而她的身份又比較特殊?


    就像炭治郎那樣。


    亦或者他也想要改變這種製度,想要做出改變。


    不管怎麽說,消息已經傳達到了,時間完全能趕上,剩下的就看善逸了。


    “阿彌陀佛。”


    就在鬱子跟蝴蝶忍兩人因為善逸的事而發愁的時候,岩柱悲鳴嶼行冥那渾厚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兩人側目望去,悲鳴嶼行冥赤裸著上身從遠處走來,那壯碩的身軀加上二米二的身高,將壓迫感展現得淋漓盡致。


    是鬱子需要抬頭仰望的存在。


    哪怕算上角她都比不上。


    蝴蝶忍尊敬的問候:“悲鳴嶼先生。”


    悲鳴嶼行冥是曾在惡鬼手上救下她跟姐姐的恩人。


    “阿彌陀佛。”悲鳴嶼行冥念誦佛號以作迴應,隨後疑惑的道,“兩位剛才有提到桑島先生,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那個距離也能聽見嗎?


    鬱子有些詫異,她跟忍的交流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但悲鳴嶼行冥剛才的位置以常人的聽力應該是很難聽清的。


    鬱子下意識看向他那白色無神的雙眼。


    她記得有一種有趣的說法是,瞎子的耳朵往往會比常人更敏銳,聽力會更強。


    “不是什麽大事。”


    “是前任鳴柱桑島先生的弟子,似乎是叫做……”


    鬱子跟蝴蝶忍兩人的聲音一起響起,卻給出了截然不同的答複。


    蝴蝶忍念到一半停了下來,下意識看向鬱子。


    鬱子有些好笑的道:“你想說就說吧,也不是什麽需要保密的東西。”


    她隻是覺得這事情跟悲鳴嶼行冥沒關係,就不用說出來讓人煩惱了。


    不過忍應該是出於對悲鳴嶼行冥的信任,下意識就說了出來。


    蝴蝶忍點了點頭,看著鬱子有些不確定的道:“似乎是叫做……獪嶽?”


    “嗯。”鬱子點頭附和。


    嗯?


    鬱子清楚的感覺到身前這個壯碩的漢子,似乎出現了一瞬間的恍惚。


    沉默片刻,悲鳴嶼行冥主動問道:“獪嶽,他怎麽了嗎?”


    蝴蝶忍繼續道:“那家夥投靠了無慘,變成了鬼。”


    語氣中充滿了對這個名叫獪嶽的人的憤怒。


    蝴蝶忍並不是一個擅長隱藏自己情緒的人,別看她平時笑眯眯對誰都和氣,跟她姐姐香奈惠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嗯,身材除外。


    但實際上,她兇起來的時候更不講道理,再加上她嫉惡如仇的性格,對叛徒的憤怒也是理所應當。


    悲鳴嶼行冥張了張嘴,像是想說什麽,但最終也隻是閉上雙眼,兩道眼淚流下,化作一聲。


    “阿彌陀佛。”


    這下子,別說是鬱子感覺他不對勁了,就連蝴蝶忍也察覺到了。


    “悲鳴嶼先生?”


    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悲鳴嶼行冥成天都是這樣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但蝴蝶忍就是覺得哪裏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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