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裏閃著一些片段,比如寒洲在懷裏的胡鬧,比如懷裏的胡鬧蔓延到了脖頸,比如被牢牢握住的手……


    脖頸被蹭了蹭。


    宋齊遠低頭,看向他的弟子。


    已經學會該學會的不該學會的一切了……很好,可以立馬出師了!


    寒洲抬起頭,臉上帶著一點紅。


    「師父……」


    寒洲的聲音還帶著點沙啞,宋齊遠的手心突然更燙了。


    身旁的人忍不住更靠近師父一點,手臂收緊。


    「師父。」


    寒洲漆黑的眼睛裏倒映著師父。


    中毒的事情解決了,現在宋齊遠得好好想想。


    不知道為什麽,宋齊遠居然覺得沒什麽好想的。


    除了常規的「之後要和弟子保持一點距離」「有空把弟子塞到一個秘境吧」之外,他也沒覺得有什麽要想的。


    可能是因為,他為了小寒洲曾經把自己的理智打死過,現在雖然腦子裏鈴聲大作,理智還是依舊慢悠悠的喝咖啡。


    他看著弟子。


    黑發黑眸,極好的五官,除了臉上的那點紅顯現出來的幼稚,整個人好像舒展開來了,展現出一絲銳利冷厲,還留有一分荼蘼沒散去。


    已經,是個大人了。


    他們這件事不太對。


    宋齊遠成熟可靠地對寒洲說道:「此事已了,寒洲不必受苦了。」


    「若來日再遇此事,寒洲學會如何處理了嗎?」


    懷裏的弟子臉好像更紅了一點,高大的身軀窩在他懷裏好像顯得有一點委屈。


    「可明白了?」


    宋齊遠伸手敲了敲他的頭。


    「嗯。」


    寒洲低下了頭。


    然後還沒係好的衣袍被牙齒咬開,宋齊遠感到了熟悉的熱度。


    宋齊遠愣住了。


    他已經忘記了,剛學會自我疏解的毛頭小子是什麽德性了。


    「師父……」


    骨節分明的手被輕輕拉住。


    宋齊遠的手心都在幻覺似的發燙。


    mmp!


    他在心裏罵了一句。


    下一次談話,他非常英明的拉開了距離,兩個人整理好衣袍,麵對麵的端坐著。


    施法喚來的一陣清風,也吹散了滿室旖旎。


    「師父。」


    寒洲端坐在對麵,又是一個好弟子。


    宋齊遠居然有一些感動。


    「寒洲,不可貪歡。」


    宋齊遠也隻能這樣教育弟子,然後帶著弟子出去找寶物了——畢竟他們名義上是來找寶物的。


    「在未成親前,更不可行男女之事。」


    原本跟在他身邊,想要伸手拉住他衣袖的寒洲,頓了一下,悄悄收迴手。


    沒有聽到弟子的迴應,宋齊遠迴頭看去:「寒洲?」


    低垂著眼眸的寒洲抬起了眼,輕輕「嗯」了一聲。


    在師父迴過頭去後,他盯著師父的背影。


    不能言說。


    舌尖下是尖銳的刺痛。


    體內的鐵鏈在不斷轉動。


    接下來的秘境探索,宋齊遠偷偷埋了幾個寶物,然後假裝和寒洲一起發現。


    一個完美的秘境探險就這麽結束了。


    在秘境裏錯過了新秘境開啟的時間,宋齊遠放心的帶著弟子迴宗門了。


    這樣,就不用擔心弟子撞到新秘境裏去了。


    迴去的路上,宋齊遠和寒洲就直接禦劍飛行了。


    迴到留青峰後。


    宋齊遠打算讓寒洲休整一小陣子,然後出門。


    他們得隔遠一點。


    而閉關修煉不相見的方法用不了,宋齊遠從未閉過關,更不曾因為閉關的事不理會寒洲。


    所以隻能讓寒洲出一趟門了。


    雖然的的確確不是什麽天大的事,但是宋齊遠還是下意識的讓兩人隔遠一點。


    下意識的修正一下,避免對弟子產生什麽不好的影響——比如路走歪了。


    宋齊遠在藍星上接觸過耽美兩個字。


    但是那不重要,和他沒關係,被丟到了知識海洋的角落。


    像平常一樣在留青峰待了一段日子,宋齊遠就把寒洲叫過來了。


    ——他沒有留意到,寒洲這幾天比以往沉默了許多。


    大殿裏,風依舊從遠方吹來,吹起長紗。


    宋齊遠正在閉眼打坐修煉。


    雪白衣袍被風吹動,更顯得他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


    寒洲站在門口,漆黑的眼睛盯著他。


    片刻,寒洲才走進大殿,走到師父麵前。


    「寒洲。」


    宋齊遠睜開了眼睛。


    「師父。」寒洲恭敬行禮。


    「你的本命劍還缺少一些材料,你帶著這份地圖去找一找吧。」宋齊遠揚起手,一份地圖飄到寒洲手上。


    「好。」寒洲收下了地圖,行禮道,「謝師父。」


    宋齊遠眉頭皺了皺,怎麽感覺好像和寒洲有點生分?


    但現在,他們得離遠一點。


    迴房間的時候,寒洲的腳步放慢了,漆黑的眼眸看著院子裏花草,明明淩厲的眼神,卻顯得像是一個迷茫不知去處的孩子。


    他的腳步越來越慢,最終要停下了,卻沒有停下,繼續走迴房間。


    寒洲是按照慣例,第二天才告別離開的。


    「弟子告辭了。」寒洲向師父告別。


    宋齊遠看著他的背影,穿著黑色織金衣袍的人很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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