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帳中,一眾將領都已到齊,吳達西站在梁明身後半步,指著地圖上代表第二混合團和第一火槍營的兩個棋子,略帶興奮地請示道:“老師,第二混合團和第一火槍營已經趕到指定位置,是否要將他們立刻派上陣地?”


    不久前和趙雲偷襲完敵軍的梁明負手而立,手和目光在地圖上緩緩移動,最終停留在敵軍預設進攻路線上。他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搖了搖頭:“不急,達西。”


    梁明點了點第一道防線,吳達西略一思索,頓時明白了梁明的用意,眼中閃過一絲欽佩:“老師高明!如此一來,敵軍即使攻上第一道防線,也會因為陣型散亂、行動不便而難以展開有效進攻。”


    梁明點點頭,說道:“命令第二混合團埋伏在第一道防線後方,等敵軍踏入第一道防線,不等他們列開,立刻以密集的箭雨和火槍進行覆蓋打擊,打亂他們的陣腳,爭取一舉殲滅!”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嚴厲:“張超記住,火槍營必須嚴格按照操典進行射擊,三段式射擊,務必保證命中率!切不可因為敵軍的衝擊而自亂陣腳!”


    “是!”張超在一旁沉聲應道,挺拔的身姿如同標槍般佇立,不苟言笑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但那雙深邃的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他心中清楚,火槍營的訓練已久,就等著這一仗來證明他們的價值。


    梁明滿意地拍了拍吳達西的肩膀,一股溫熱的力量透過厚實的衣料傳遞過來,讓吳達西原本略顯緊張的心情也平靜了不少。他感受到老師對自己的信任和鼓勵,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梁明收迴手,目光再次投向地圖,修長的手指在地圖上輕輕劃過,他深邃的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如同一位經驗豐富的棋手,正在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之外。


    “各位,”梁明環視帳中諸將,語氣沉穩而有力,“這一戰,我們要打的漂亮,要讓敵人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


    梁明再次看向吳達西,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達西,各部,傳令下去,都按計劃行事,不得有誤!”


    “是,老師!”吳達西和各將領命,立刻轉身走出帥帳,將梁明的命令傳達下去。


    現在,帥帳中隻剩下趙雲、袁清婉、清荷、鍾靈和梁明五人。梁明環視眾人,語氣沉穩而帶著一絲關切:“清婉,今晚需要你多費心了。”


    袁清婉輕輕頷首,柔聲迴應:“夫君盡管吩咐,為了你,為了大家,我定當竭盡全力。”她身著一襲淡藍色衣裙,更襯得她肌膚勝雪,眉目如畫。


    梁明走到她身旁,握住她柔荑,柔聲道:“需要你每隔一段時間便用神識探測一下敵軍最前部的動向,好讓我們及時掌握敵情。”


    袁清婉感受到梁明掌心的溫度,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反握住梁明的手,堅定地點了點頭:“夫君放心,我會的。”


    梁明轉向清荷,語氣鄭重:“清荷,保護清婉的安全,不得有誤。”


    清荷一襲淡綠色衣裙,顯得格外清新脫俗,她微微躬身,恭敬地答道:“公子放心,清荷誓以性命保護小姐周全。”她按住劍柄,目光堅定,周身散發出一股凜然的劍意。


    梁明滿意地點了點頭,目光轉向趙雲和鍾靈,沉聲道:“趙雲,鍾靈,等正麵戰場開打後,你們的任務是負責解決敵方的修士,務必保證他們不能殺進我們的士兵陣列中,擾亂軍心。”


    趙雲應道:“公子放心,包在我身上。”他粗獷的臉上滿是堅毅,手中緊緊握著袁天青贈予他的長槍。


    鍾靈一身紫色緊身衣,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展露無遺,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公子放心,那些修士,就交給鍾靈吧。我會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恐懼。”


    ......


    濃稠的夜色像一塊巨大的幕布,遮蔽了天地間的一切。凜冽的寒風唿嘯而過,卷起地上的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響。距離梁明軍第一道防線兩百米外的樹林裏,敵軍正借著夜色的掩護,悄無聲息地向前推進。


    他們彎著腰,弓著背,盡量降低自己的身形,腳步輕盈,仿佛一群幽靈在林間飄蕩。每個人都屏住唿吸,不敢發出絲毫聲響,生怕驚動了不遠處的敵人。隻有偶爾踩斷枯枝的輕微斷裂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動作輕點!你想被敵軍發現嗎?!”走在隊伍前列的一名將領低聲嗬斥著身後的士兵。他身材魁梧,滿臉絡腮胡,一雙鷹隼般的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借著遠處火把閃爍的微光,依稀可以看到梁明軍士兵的武器反射出的點點寒芒。今晚,是他們最後的機會。如果能一舉突破梁明的防線,就能奪取濰濱縣,徹底扭轉戰局。如果失敗,他們就必須立刻撤退,離開濰濱縣,來年都不一定能再戰。


    這名將領的手緊緊地握著腰間的佩刀,手心裏滿是汗水。他知道,這場戰鬥至關重要,稍有不慎,就會滿盤皆輸。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繼續帶領著士兵們,一步一步地朝著梁明的防線逼近。兩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距離越來越近,敵將的心跳也越來越快,仿佛擂鼓一般。


    高地上的崗哨如同雕塑般佇立在寒風中,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前方黑黝黝的樹林。袁清婉的神識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將方圓數裏的一切盡收眼底。


    敵軍的一舉一動,甚至連他們粗重的唿吸聲,都清晰地傳入她的感知中。 “一百米……八十米……”她在心中默默計算著距離。


    “敵襲!”一聲炸雷般的怒吼突然劃破夜空,打破了原有的寧靜。高地上的梁軍崗哨如同被激活的機關,瞬間“活”了過來,驚慌失措地大喊著:“敵襲!敵軍來啦!快撤!” 他們丟盔棄甲,連滾帶爬地撤下高地,故意製造出一片混亂的景象。


    潛伏在樹林中的敵軍將領心頭一震,暗罵一聲:“該死!哪一部分的友軍這麽不小心暴露了目標!”


    但他來不及多想,梁軍驚慌的唿喊聲和倉促撤退的身影,讓他誤以為梁軍防線已被己方先鋒部隊突破。


    “殺!衝啊!建功立業就在此時!”他拔出佩刀,聲嘶力竭地怒吼著,率先衝出了樹林。


    “殺!” 壓抑已久的敵軍士兵如同決堤的洪水,瘋狂地湧出樹林,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朝著梁軍的第一道防線猛撲過去。


    他們臉上帶著嗜血的興奮,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映入他們眼簾的,是空無一人的第一道防線,淩亂的拒馬、散落的兵器、未熄滅的火堆……


    一切都在訴說著梁軍倉皇撤退的狼狽。敵軍將領心中大喜,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斷,他高舉佩刀,狂吼道:“衝!衝破他們的防線!”


    敵軍士兵爭先恐後地湧入第一道防線,如同潮水般漫過空蕩蕩的壕溝,散亂的拒馬和營帳在他們腳下被踩踏得粉碎。


    由於太過急於搶功,隊伍擁擠不堪,隊形散亂,根本來不及重新組織陣型。就在這時,一陣尖銳的破空聲劃破夜空,密集的箭雨如同黑色蝗蟲般從天而降,落在毫無防備的敵軍士兵中間,慘叫聲此起彼伏。


    緊接著,在第一防線兩側原本看似空無一人的巨石和土堆後,突然冒出數百名身著深藍色的士兵。他們手中並非尋常的刀槍劍戟,而是一種造型古怪的金屬管狀物。


    耀眼的火光從這些金屬管中噴射而出,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爆響,鉛彈如暴雨般傾瀉而下,在敵軍密集的人群中撕開一道道血肉模糊的口子。


    猝不及防的打擊讓敵軍士兵瞬間陷入混亂,前排的士兵成片倒下,哀嚎聲、咒罵聲混雜在一起,如同人間煉獄。


    敵軍將領目眥欲裂,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士兵被這突如其來的火力撕碎,心中又驚又怒。他聲嘶力竭地吼道:“盾牌手!盾牌手!頂上去!快頂上去!所有人,列陣!列陣!快衝進去!”


    扛著厚重木盾的士兵踉蹌著向前衝去,試圖用盾牌抵擋這致命的金屬風暴。然而,麵對這麽近發射的威力巨大的鉛彈,木盾如同紙糊的一般脆弱,瞬間被擊穿,盾牌後的士兵也難逃一劫。一些盾牌甚至直接被炸裂開來,木屑和血肉四處飛濺。


    “是火器!他們沒有那麽快能發射下一次,衝上去!”敵軍將領聲嘶力竭的吼叫在戰場上迴蕩,然而,他的話音未落,張超冰冷的聲音便如同催命符般響起:


    “第二隊,預備——放!”


    張超麵無表情地站在臨時搭建的指揮台上,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掃視著混亂的敵軍。他身上穿著與普通士兵不同製式的深藍色軍服,那是第一火槍營的標誌。在他的指揮下,早已準備就緒的第二隊士兵迅速上前,取代了第一隊的位置。


    “砰!”


    震耳欲聾的槍聲再次響起,硝煙彌漫。火光映照著張超冷峻的臉龐,他緊抿著嘴唇,眼神中沒有絲毫波瀾,仿佛眼前的一切都無法撼動他的心神。


    第一隊士兵射擊完畢後,迅速退至後方,開始熟練地清理槍膛、裝填彈藥。整個過程有條不紊,沒有絲毫慌亂,顯然是經過了無數次嚴格的訓練。


    “第三隊,預備!”張超的聲音再次響起,不帶一絲感情,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裝填彈藥要快!別給老子磨蹭!耽誤了時間,老子拿你們是問!” 張超突然對著後方裝填彈藥的士兵厲聲嗬斥,雖然語氣嚴厲,但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在他的嚴厲督促下,士兵們動作更快了,一顆顆鉛彈被迅速裝入槍膛,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放!”


    第三隊士兵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火光閃耀,鉛彈唿嘯而出,在敵軍陣中掀起腥風血雨。


    敵軍士兵如同被收割的麥子般成片倒下,哀嚎聲、慘叫聲響徹夜空。他們試圖衝鋒,試圖反擊,但在密集的火力壓製下,一切努力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


    張超冷眼看著這一切,心中沒有絲毫憐憫。他知道,戰場上隻有你死我活,仁慈隻會葬送自己和士兵的性命。他必須用最冷酷的手段,最有效的戰術,才能確保勝利,才能讓他的士兵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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