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臉上帶著幾分笑意,壓根不把這張金忠當一迴事。


    見識過偏心的周天子,壞的流膿的皇後,還有他那無情無義的三弟。


    看見個這樣的家夥,反而覺得蠢的有點可笑。


    “我,十年之前被當做質子送入蠻夷,為大周換來了十年安寧,這不是功?”


    “你以無功名之身,辱沒我這有功之臣,難不成是覺得過的太滋潤了?想進大牢過兩天?”


    “至於說三皇子?你可知父皇許諾我迴皇城後有宅邸一座?”


    “我有宅邸,還要迴三皇子府休息,換做是你,你覺得正常?”


    話雖然是對著張金忠說。


    但要聽的則是畢茹雪。


    一看她那不善的模樣就知道,肯定是誰給她吹的耳邊風,把自己那堆稀奇古怪的消息送進她耳朵裏了。


    周浩要做的,就是一步步扭轉她的想法,讓她明白,那一切都不過是三皇子做出的汙蔑。


    再怎麽說也是自己今生的正妻了,總不能家宅不寧吧?


    再說這姑娘長得明眸皓齒,一看就漂亮,當老婆也挺好的。


    張金忠壓根就沒理解周浩話裏的意思。


    他隻是覺得自己被周浩全麵壓製住了。


    在畢茹雪麵前沒有任何的表現。


    這還怎麽從陛下的賜婚中搶走畢茹雪?


    “這……這能說明什麽?反正你在皇城中夜夜笙歌,日日花天酒地,此事做不得假吧?”


    張金忠不顧手上的疼痛,咧嘴說道。


    “你個蠢貨。”


    周浩根本沒有搭理張金忠的想法了。


    這人蠢到這份上了,連最基礎的意思都聽不出來。


    搭理他容易讓自己的腦子變得和他一樣蠢。


    而畢玉堂聽到周浩的話語停頓片刻,眼神浮現出幾分疑惑。


    這話不假。


    既然陛下賞賜給大皇子宅邸黃金,那大皇子為何住在三皇子府?


    要不然就是陛下壓根沒給賞賜,要不然就是三皇子……


    畢玉堂沒有多想,而是扭頭看向自家姐姐。


    雖然也對大皇子欣賞不起來,但原本那種怒意衝衝想要宰了他的想法,多半是沒有了。


    畢竟姐姐冰雪聰明,稍稍一聽就反應過來了。


    怎麽可能會被蒙蔽?


    張金忠冷哼一聲,緊握手指。


    這大皇子粗俗不堪,真當他是泥巴捏的不成?


    “我可沒看出來有功之臣,我就看到有一個蠻夷,捏斷了我的手指!”


    蠻夷?說他?


    周浩笑了笑,並不搭理張金忠。


    蠢貨沒必要搭理。


    可張金忠卻好似明白什麽一般。


    大皇子在蠻夷之地過了十年,身體健壯,但對音律詩歌一竅不通!


    這可是在畢茹雪麵前扳迴麵子的大好機會!


    “大皇子,您可通曉詩歌?”


    “既然咱們在此相會,不如以詩歌會友?”


    這小子,又在犯什麽毛病?


    周浩撇眼一看,便看向了一旁的畢茹雪。


    這件事還是要看畢茹雪的想法。


    畢竟他此次過來的目的,就是先探探畢茹雪的模樣心智。


    順便扭轉一下她心中的形象。


    “這倒不錯,大皇子,金忠兄弟,咱們既然同坐一處,沒必要鬧的拿嗎不愉快。”


    “既然金忠兄弟都這樣說了,那不如我們以風為主題,寫一首詩歌如何?”


    畢玉堂見周浩壓根不願搭理張金忠,也是連聲招唿著。


    自家姐姐不說話,不開心可以。


    但鬧成現在這副樣子,接下來可不好處理。


    要是大皇子沒說錯,自家爹可是相當看中大皇子的。


    “好啊,那我先來,”周浩笑笑,看向畢茹雪。


    不就是吟詩作對?周浩腦子裏可裝了不少古詩詞。


    哪怕隨便來上一首,都能把張金忠斬落馬下。


    “千裏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我的詩做好了,請吧?”


    周浩看向張金忠,神色帶著幾分笑容。


    但這份笑容頗為冰冷。


    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小醜還準備怎麽辦?


    張金忠聽到這般詩詞,整個人愣神片刻,不敢置信的看著周浩。


    這是大皇子做的詩?


    以風為主題,但並未傷懷悲秋,反而吐出一股豪邁之情。


    要讓他說,這等詩歌,他做不出來。


    也根本想不到能做出此等詩歌!


    張金忠張張嘴,想要反駁,但憑借著他的詩詞底蘊,對這首詞連反駁都做不到。


    隻能連聲迎合道。


    “好詩好詩,真有一股邊塞豪邁之意。”


    不過這並沒有讓周浩停下,反而借著這個機會笑道。


    “那你的詩歌呢?總不能在皇城中浸淫多年詩詞之人,比不上我這麽一個蠻夷之地的質子吧?”


    周浩越是攤開了說,張金忠越是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拚體力?


    光是剛才狠辣的一手,早就讓張金忠徹底喪失了和他動手的底氣。


    拚功績?


    就算陛下不怎麽喜歡大皇子,但充當質子換得邊境安寧一事也做不得假。


    甚至自己在皇城歌舞升平,都要承人家一番功績。


    他既無官身,又無戰功。上哪兒和人家比去?


    拚詩詞?


    這一首詩出場,他腦海中頗為優美的詩詞就好像是地裏的爛泥一樣,根本登不上大雅之堂。


    甚至他想張嘴說話,都覺得是對現在這首詩的褻瀆。


    張金忠就好像是個鬥敗的公雞,低垂著腦袋。


    “大皇子,我不如你,詩詞一事,還是你占先。”


    說罷,張金忠對著畢家兄妹一拱手。


    “二位,我想到家中還有要事,就先行一步了。”


    也不管畢玉堂和畢茹雪作何打算,張金忠扭頭就走,連留戀的想法都沒有。


    既然比不過人家,為何還要留在這裏丟人現眼?


    如此自取其辱,倒不如迴家和父親好好商議,定能給大皇子在背後下絆子。


    自己這根手指的仇,不能就這樣算了!


    周浩壓根沒搭理離開的張金忠。


    對於他而言,這不過是一個跳梁小醜。


    這件事的重點隻有畢茹雪。


    他來到大將軍府的目的也是她。


    “畢姑娘,我這詩你覺得如何?”


    畢茹雪笑一聲,眼中的反感少了許多。


    “大皇子如此花天酒地,還能有這等氣魄,當真不同凡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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