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沉默片刻∶琢磨著這姑娘是不是砸錯人了,本來想扔的是她旁邊的謝翕, 準頭不好,才扔進了她的懷裏。


    她這麽想著,就真的問了出來,「美人姐姐, 你是不是扔錯人了?」


    仰著一張小臉,杏眼輕眨著∶要不, 再扔一次?


    她沒注意到美人身邊還有一個威儀俊俏的年輕公子,因為在沈瑜的印象裏,拋繡球一般是姑娘才會做的事。


    她還沒見過哪個公子給心上人拋繡球,於是也就沒有多想。


    可謝翕卻是注意到了,那「湊巧」扔進阿瑜懷中的繡球。


    其實是那身著華服的俊俏公子扔的。


    他的臉色不太好看。


    少女卻自顧自和樓上美人有來有往的打岔。


    就見那嫵媚動人的女子沖她勾了勾手指,「確是扔錯了,勞煩姑娘受累幫我把繡球送上來罷。」


    少女被那明艷風情勾得心裏癢癢的,當即就要樂顛顛的給人上樓送過去。


    卻被身邊青年摁住了手腕,他語聲和神情都淡淡的,「不用去。」


    沈瑜納悶的看了他一眼,以為他黏人的病症又犯了。


    敷衍似的安撫兩句,「你原地等著,我很快迴來,實在無聊的話,你去前頭幫我把糖葫蘆買迴來吧。」


    「……」


    沈瑜上了樓,才注意到姑娘身邊坐在一位氣度清貴的俊俏公子。


    那公子目光落在她身上停滯了數秒,才對她露出個笑。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這公子長得還算不錯。


    她也便朝對方彎了彎眼睛,而後向著一旁的美人看去,完全沒在意那俊俏公子被她明媚笑顏恍得怔愣一瞬。


    「美人姐姐,你的繡球。」


    那女子的目光似乎在少女和身側公子間微妙流轉了一下,而後示意丫鬟接過繡球。


    啟唇詢問,「敢問姑娘,下頭站著的那個,可是你的兄長?」


    沈瑜一默,而後深深瞭然∶看來那繡球果然是衝著謝翕去的。


    但在這種問題上,她也隻得如實相告,「不是,那是我夫君。」


    話落周圍靜默了片刻。


    美人姑娘的眼睛有些複雜的落在她身上,遊移不定,紅唇張了又闔,像是被噎住了一樣。


    半晌,又掀了眼皮去瞅身側公子。


    沖她露出個嫵媚淺笑,「原來如此,倒是我唐突冒失了。」


    對方人美又有禮貌,沈瑜被那酥軟的聲音蠱惑得五迷三道。


    當下有些客氣的擺擺手,「沒事啦,砸得也不是很疼。」


    「噗嗤。」


    那美人被她逗得掩唇輕笑,聲音也嬌嬌的,「姑娘真是個妙人。」


    不知道自己妙在了哪裏的沈瑜∶「……嘿。」


    樓上的氣氛逐漸融洽。


    美人姑娘十分友善的拉著少女的手,說話的聲音嬌嬌媚媚的。


    東問問西問問扯了一籮筐,時不時嬌笑兩聲,把麵前少女迷得像隻呆頭鵝。


    呆頭鵝忘了樓下等著她那俊臉鐵青的夫君了。


    一刻鍾過去了,兩刻鍾過去了……


    青年眯著眼睛望向樓闕欄杆遮掩住的地方∶他的阿瑜好像找到新家樂不思蜀了。


    而青年那副清冷俊美、生人勿近的模樣,也沒能夠逼退那正值慕少艾的大膽少女。


    終於有女郎左顧右盼許久走過來同他搭話,「公子是在等人麽?」


    青年抬眼看了過去,沒有什麽表情的一張臉依舊俊美得令人失語。


    女郎霎時羞紅了一張臉。


    ——她家中的幾位哥哥已經夠龍章鳳姿雋雅不凡了,可和麵前的青年比起來,竟如同明珠與塵泥。


    她、她還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人。


    可遠觀,也可近看,就是氣度過於疏冷不是很好接近的樣子。


    女郎忍住雜亂的心跳,紅著小臉道,「公子如果沒在等人的話,不如、不如我們一起去賞燈如何?」


    謝翕心下沉鬱,本以為自己冷然不語的姿態已經很能說明些什麽了。


    沒想到對方竟是個不太會看人臉色的,於是便也抿著唇淡淡笑了,「不如何,我在等我夫人。」


    他那沒心沒肺,一顆心分成八瓣送人的夫人。


    樓闕之上,沈瑜剛迴答完對方「是不是汴京本地人」這個問題,就聽麵前美人似乎訝異的輕唿了一聲。


    她循著對方視線望去,看到樓下清冷端方的那人麵前……正站著一位秀美姑娘。


    青年眉目和軟,竟似對著那姑娘露出了星點淺笑。


    「……嗯?」


    沈瑜虛了虛眼,將那二人相談甚歡的情景盡收眼底。


    下一秒,就聽麵前美人若有所思的詢問,「姑娘的夫君桃花如此旺盛,平時沒少讓你煩心罷?」


    開口詢問的同時,沒忍住抬起一雙煙水般的美目,覷了覷身旁那始終沉默飲茶的華裘公子。


    沈瑜聞言微微一滯,而後很是認真的想了想∶還……真沒有。


    隻是近幾日黏人得讓她有些煩心。


    她一邊搖頭,一邊注視著樓下青年淡淡含笑的模樣。


    心道∶要遭。


    這人板著臉還好,笑成這樣一定是心裏不虞極了。


    謝翕可向來沒什麽同理心,更不會在意旁人感受,當然,對他有利用價值的人除外。


    沈瑜覺得∶再這麽放任兩人「相談甚歡」下去,那姑娘說不準要遭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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