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眼看著桎梏在自己腰上的青年指骨,語氣驚愕,「你做什麽?」


    對方言簡意賅,「親近。」


    「不是說了隔天一次嗎?」


    昳麗青年低頭銜住她的唇瓣,語氣喑啞模糊,「嗯……所以這是第一次。」


    漫長的時間過去後。


    迷濛而帶著水汽的少女音,「沈驚時……」


    「嗯?」


    「能不能不咬人?」


    耳邊響起青年低低愉悅的笑聲,「抱歉,控製不住。」


    嘆息似的在她水潤靡艷的唇瓣上輕啄了一下,「太喜歡……小師妹了。」


    少女被迫仰著下頜親吻,烏黑睫羽不住輕顫,口中都是屬於另一人濕漉漉的冰涼滑膩觸感,她的眼尾也漸漸緋紅起來。


    這人哪怕動情之時也是全身冷意,她好像真的是在和一尾蛇深吻。


    昏昏沉沉之際,耳邊有道聲線問,「你說,他會知道,我們在這樣麽?」


    而後輕輕哼笑著,吐出那讓她止不住渾身發臊的兩個字。


    沈瑜忍無可忍的偏過唇,鴉黑鬢發間的珠釵驟然將青年貼近的俊美麵頰剮蹭出一道綿長血痕。


    濃鬱殷紅的血珠緩緩滾落,卻讓原本清冷如玉的人更顯出幾分詭譎妖麗。


    她眼睫顫了顫,有些不敢看他,「誰、誰讓你說那種奇怪的話……」


    下一秒被沉默不語的青年抱坐到案幾上的筆洗旁邊,發燙臉頰被修長冷白的指骨貼了一下。


    少女輕輕打了個哆嗦。


    她低垂的眼底,正倒映著沈驚時手腕上,那尾淡緋色的漂亮小蛇。


    長長的桑青色裙擺順著案幾垂落逶迤,少女腰肢束得筆直纖細,此刻無措仰著頭,像一朵被人用力從裙擺束縛裏拉拽出來的艷麗小花。


    月迷津渡。


    少女恨恨偏過頭,張唇咬住青年劍修手腕上的那一尾淡緋色小蛇。


    ……


    過了許久,沈瑜平複好唿吸推開青年劍修從案幾上跳下來。


    正要離開,被人拉住衣袖,然後懷裏被塞了一大堆……


    珠子。


    是的,珠子。


    她從未見過的,漂亮卻奇異的珠子。


    通體冰透,流轉淡淡的鎏金色,上麵交錯著幾道深深淺淺的朱紅色紋路,像是某種神秘符文。


    「這是什麽?」


    青年聞言竟然微微垂了眼,有些不自然的抿住薄唇,像是……


    害羞。


    沈瑜更驚悚了∶他到底在做什麽!


    下一秒更驚悚的話在耳畔jsg炸開,「這是麒麟獸的妖丹,也是我送給小師妹的禮物。喜歡麽?這種亮晶晶的玩具。」


    「…………」


    一定是在恐嚇她吧。


    一定是的吧。


    沈瑜努力理解了一下他的腦迴路,然後悲催的發現自己實在理解不了。


    隻好笑意僵硬的接受了下來,「挺……別致的,下次別送了。」


    *


    第二天沈瑜去看望陸宴亭的時候,發現他麵色好了很多。


    不由欣慰∶靈泉洗脈果真是有用,這才洗了一次,效果就如此明顯。


    一抬頭,卻發現狐狸少年正在打量她,「小師姐昨夜做什麽了?」


    「……啊?」


    陸宴亭的臉上有些茫然,「有一段時間,我能感知到小師姐心跳得很快,大概有兩個時辰……或許更長。


    你是不是犯了心疾?」


    沈瑜∶「…………」


    當下很和善的對好奇的少年微微笑著,「你猜得不錯,所以我們什麽時候才能解開這該死的靈契?」


    這天之後。


    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沈瑜開始有意無意的躲著那人。


    許是那不得已和沈驚時建立的某種隱秘糾葛,叫她更加敏感了幾分。


    她開始盡量避免在人前和沈驚時遇到,總是遠遠瞧見了那人,就假裝想起什麽似的換條路走。


    宗門眾人不經意撞到了幾次,隻覺得兩人格外的水火不容,在背後議論紛紛,「看來小師妹的這段暗戀徹底沒戲了,兩人竟然不對付成這樣。」


    「欸,你沒看到大師兄的臉色也很冷麽?我覺得他更不喜歡小師妹了。」


    「啊?有嗎?大師兄本來就不喜歡小師妹吧,他不是一直對小師妹愛搭不理的嘛,倒也不是忽然才這樣的。」


    「不一樣不一樣!你沒發現小師妹掉頭就走的時候,大師兄眉眼陰沉得都快滴下水了麽!嘖,我都不敢往他身邊湊!」


    「唉,反正小師妹單相思了一百多年,他倆本就不可能,而且小師妹前不久還跟別人結了靈契……唔,說到這兒,你覺不覺得小師妹的道侶,其實還挺好看的?」


    ……


    挺好看的陸宴亭此刻眯著桃花眼趴在床榻邊,有一搭沒一搭的摳扯沈瑜裙擺上的金線。


    沈瑜忍著抽搐的眉心,手裏捧著一碗快放涼的湯藥,「喂,你到底喝不喝?」


    俊秀少年神色委屈,撇撇嘴,「太苦了,不想喝。」


    「你難道還是小孩子嗎?」她一臉麻木地將盛了濃黑藥汁的湯匙送到他唇邊,淡聲說,「別作了,張嘴。」


    陸宴亭聞言倒是沒再鬧什麽麽蛾子,很乖順的垂著眼就著湯匙,一勺一勺把他嫌棄到不行的苦藥喝完了。


    許是那湯藥實在太苦,喝完後他眉心緊蹙,厭惡地打了個哆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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