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迷離的事件是怎麽迴事嗎?我可是等不及了。”宋靜慈焦急地說。


    聶明想了想,說:“好吧,我們現在就去!”


    宋靜慈來到宋宇的房間,跟他簡單地交代了幾句,然後立即和聶明下樓,招了一輛計程車,向父親的住所駛去。


    半小時後,他們來到宋律師的家門口。這時天色已經完全暗淡下來了。


    宋靜慈取出鑰匙,顫抖著手將門打開。聶明明白她激動的心情,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冷靜些,別太心急了。”


    宋靜慈迴過身,點了點頭,將房門推開。


    進入宋律師的家後,他們徑直走到陽台,一眼便看見了那個不到兩平方米的小花台。花台中種植著幾棵草本植物,因為長時間沒有澆水,多數已經枯死了。


    聶明望了望四周,在陽台的一個角落裏發現了一柄用於鬆土的小鏟子,他把它拿了過來,同時望了一眼宋靜慈。


    “挖吧!”宋靜慈果斷地說。


    聶明開始用這柄小鏟子進行挖掘,挖起來的泥土堆放在陽台的空地上,不出十分鍾,這個小花台就被挖去了接近一半的泥土,但他們並沒有發現什麽“小本子”。


    宋靜慈感到心急如焚,她站在一旁,不停地用左手食指來迴搓著太陽穴。


    突然,聶明大叫一聲:“找到了!”然後將右手伸進去。拿出一個粘滿泥土的黑色塑料口袋,裏麵很明顯地包裹著一些紙張類的東西。


    聶明和宋靜慈激動地對視了一眼,他們明白——他們一直在尋找的東西就在裏麵。


    聶明小心地將這個塑料袋捧在手裏,吹掉上麵的泥土,輕輕拍了拍。再將纏了幾圈的塑料袋打開。黑塑料袋裏麵,還裹著一個白色塑料袋,宋靜慈將它拿過來,她已經能通過有些透明的白塑料袋隱約地看到——裏麵確實裝著幾十頁筆記本紙。


    宋靜慈將這個本子拿進父親的書房,放在書桌上,打開台燈,準備撕開這最後一層塑料袋,拿出小本子。


    聶明就站在她的身後,兩人的心情都緊張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發生了。


    這張辦公桌是正對著牆壁的,宋靜慈和聶明也都對著牆壁,但就在宋靜慈全神貫注地打開那個塑料袋時,聶明感到從他身體右側吹來一絲冷風,他下意識地朝右邊的窗子瞥了一眼。


    這一眼,幾乎令他在一瞬間窒息——在離他不到三米遠的玻璃窗戶中,聶明清楚地看見一個人形的黑影子,正一動不動地觀察著他和宋靜慈。


    “啊!”聶明大叫一聲,這突如其來的景象將他嚇得魂不附體。


    隨著這一聲驚叫,那個黑影子晃了一下,消失了。


    在這空曠寂靜的房間,聶明的這一聲大叫把宋靜慈嚇了個半死。她張大著嘴轉過頭,望著一臉驚恐的聶明,問:“你怎麽了?”


    聶明哆嗦著身子,他緩緩地抬起手指向窗戶,說:“剛才……我在窗戶裏看見一個黑色的人影,他……正在注視著我們。”


    宋靜慈感到後背一涼:“什麽!你是說……在窗戶外麵,陽台上?”


    聶明瞪大著眼睛,點了點頭。


    “天啊!”宋靜慈下意識地靠近聶明的身體,“別嚇我!這……這怎麽可能,我們剛才才從陽台上進來——那裏除了我們以外哪裏還有其他人?”


    “我……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剛才我看見了一個黑影子!我絕不會看錯!”


    “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宋靜慈全身發起抖來。


    聶明一把撿起書桌上的那個塑料袋,大聲說:“離開這裏!快!”


    【十三】


    聶明和宋靜慈逃命般地離開了老律師的家,然後迴到宋靜慈的住所。


    在沙發上坐了十多分鍾,兩人都還是滿頭大汗,驚魂未定。


    宋靜慈到弟弟的房間看了一眼,宋宇已經睡了,她輕輕地關上房門。


    “好了。”她將那個塑料袋包著的小本子放到茶幾上,然後和聶明坐在一起,“我們可以打開它來看了。”


    聶明仍然沉浸在半小時前的恐怖迴憶中,他不住地打著冷顫:“我剛才看到的……究竟是什麽?”


    宋靜慈似乎不願意再去迴想,她皺著眉說:“或許,我們看完這個本子後,就一切都清楚了。”


    聶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和宋靜慈一起望向茶幾上的“小本子”,他們一起扯掉了最後一層塑料袋——終於,露出有些泛黃的幾十頁筆記本紙。


    “是的!就是這30頁紙!”聶明激動地喊起來,“我曾經在宋律師的手裏看到過一次,沒錯!就是這本!”


    宋靜慈也顯得無比激動——整個事件的關鍵,所有秘密的答案,現在就擺在他們麵前。兩個人的心跳都開始加速,心情緊張到了極點。


    聶明神色凝重地翻開第一頁紙,和宋靜慈一起俯下身,開始看本子上所寫的內容。


    小本子的第一頁紙寫道:


    “現在看到這個本子的,必然是我的後代子孫,或是關係相當密切之人——你們接下來所了解的一切,均為真實情況。看完之後,切忌將紙上所寫內容告訴他人。謹記之!”


    這是本子的第一頁所寫內容,後來將整個本子看完後,聶明才知道,這一段文字是作為一個開場白和提示,接下來的幾十篇文字,才是核心所在。而且,是以日記的形式記載的。從第二頁開始的大致內容如下:


    “今天,我和瞿陽在柏林參加了一個國際性的科學界聚會。在那裏,我們興奮不已地發現——原來在世界範圍內,有這麽多和我們誌同道合的、在做著同樣研究的科學家。在和他們的交流中,我們深深意識到,我們正在從事的,是世界上最困難,也是最難以獲得突破性進展的課題。但是,我和瞿陽麵對這個人體科學中最大的難題,卻仍然是信心十足。因為我們發現,在這些來自世界各國的頂尖科學家中,我們的研究進程竟然是最為領先的!”


    “在印度、菲律賓、泰國、中國,甚至還有荷蘭、英國,以及非洲的部分地區,均出現過這種靈異的‘轉生’現象,而且絕非一例!這讓我們為之驚訝——為什麽世界各國都不約而同地發生過這種一個死去的人的靈魂轉生到另外一個人(多數是小孩)身上的現象?這種現象,是不是人類科學上的一個盲點?究竟這種神秘的轉生現象說明了什麽?我們還會接著研究下去……”


    “今天是一個劃時代的、曆史性的日子!我會永遠記得,這一天是1962年5月17日。我和瞿陽研究了十五年的課題,終於有了成果!我做到了!果然,人的靈魂是一種能量,是一種由微小粒子組成的能量體!一個人死後,他的這種能量並不會立即消失,而如果這種能量以某種形式進入到另一個人的身體中,就有可能會侵占這個人的身體,使他(她)變成另外一個人——這就像是一支強大的軍隊把一支弱小的隊伍從一塊土地上攆走,從而侵占這個地方一樣——這就解釋了,為什麽世界各國會時不時出現這種奇異的‘轉生’、‘重生’現象!”


    “我現在所做到的,不僅僅是了解和證實這種現象——我已經製造出了一種機器,我把它叫做‘轉生儀器’。使用這種儀器,能夠將一個剛剛死去的人的靈魂能量暫時凝聚,並通過一種形式注入到另一個人的身體中去——如果我的理論沒有錯的話,隻要前一個能量大於後一個能量,就能夠形成‘人為轉生’!也就是說,這個實驗如果成功,就意味著一個人能夠通過‘轉生儀器’,通過‘人為的轉生’這種方式無限製地活下去——這無疑是世界科學史上最偉大的創舉!”


    “但是,現在我麵臨的問題是:我怎樣做這個實驗?如果直接用人來做臨床實驗的話,很明顯是違反科學實驗三大規則的。但這個實驗又不可能在動物身上做。而且,要實驗的話,豈不是必須要讓一個人死,才能夠讓他釋放出靈魂能量,供我們實驗?這樣的話,有誰會願意配合我們?”


    “我和瞿陽商量了很久,終於作出一個決定——由我來親自當實驗者。雖然,我會死亡,但一旦‘轉生’成功,就能恢複意識,等同於活了過來!到那個時候,我就會將這個偉大的創舉和研究成果公布於世!”


    “但同時,我也想到,如果實驗失敗了,我就永遠地死去了。所以,我留下這個本子,連同家規一起傳給我的長子,並且,希望我的後代能夠繼承我的遺誌,將這項研究繼續下去,也將這個本子一直傳下去——這樣的話,就算我失敗了,我的後人也終有一天會成功!如此,也不枉費我研究一生的成果付諸東流。”


    看到這裏,本子隻進行到第八頁,再往下翻,就是一些完全看不懂的術語理論、計算公式和圖表、圖形,一直到最後一頁。


    聶明緩緩地抬起頭,將身子向後仰在沙發靠背上,深深吐了一口氣。


    宋靜慈還在繼續翻看後麵那些晦澀難懂的東西——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就是關於“轉生”的方法了。


    “怎麽,你看得懂這些?”聶明發現過了十多分鍾,宋靜慈還在研究著那個本子。


    宋靜慈將身子伸直,搖了搖頭:“這些複雜、專業的科學研究,我怎麽可能看得懂?怕是隻有這個本子的主人和他的後人才能看懂了。”


    “這個本子的主人……”聶明說,“看來,我們都搞錯了,本來以為是於成的父親。現在從這個本子記載的年份上來看,應該是於成的爺爺才對。”


    “於成的爺爺竟然是這樣一個傑出的科學家。聶明,你認識於成這麽久,他都從來沒跟你提起過?”宋靜慈問。


    聶明搖搖頭:“他很少跟我提起他的家人,更別說是關於這種重大秘密的。”


    “轉生……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種事?”


    “其實,關於轉生的報道,我也在電視、報紙上看到過,世界上確實存在的極少數例子,通常都被看成是超自然現象。但我沒想到的是,於成的爺爺竟然能發現轉生的秘密,並且將它掌握在自己手中。這實在是太驚人了!”


    “這個秘密如果公布於世,必然會在全世界引起軒然大波。”宋靜慈驚歎道。


    “實驗一旦成功,就意味著一個人能通過‘轉生’的方式無限活下去……”聶明重複著本子上的話,“人,真的能夠獲得永生嗎?”


    他們倆互相對望了一眼,然後陷入到深深的思考當中。


    【十四】


    宋靜慈坐在自家的沙發上,問聶明:“你說,那個實驗——到底有沒有成功?”


    “我不知道。”聶明說,“但是,我們可以把兩種情況都推測一下。”


    “假設說,實驗失敗了。”宋靜慈分析道,“那於成的爺爺就在那次實驗中死去,而這個本子當然在那之前就傳給了他的長子,也就是於成的父親。而於成父親臨死前,又將這個本子傳給了於成……”


    “所以,於成才會在臨死前托付給我,讓我找到這個本子,為的是不讓這個本子被永遠地藏在那個隱蔽的‘第四個抽屜’裏。”


    “可是,這裏有個問題。”宋靜慈說,“如果事情真的是這麽簡單,那後麵發生的事呢?我父親是怎樣遇害的?而他留下的那個藍色本子上所寫的內容又是什麽意思?”


    聶明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兒。“那麽,我們現在來假設另一種情況——這個實驗如果成功了,那於成的爺爺就通過‘轉生’的方式活了下來……”


    “等等,你好像忽略了一個問題。”宋靜慈打斷聶明的話。


    “什麽?”


    “按那個本子上寫的——‘轉生’是要把一個人的靈魂注入到另一個人的身體中,那麽,於成的爺爺如果要轉生的話,必然要找一個被轉生的人才行。”


    “可是,本子上沒寫這個人是誰。他會是誰呢?”


    宋靜慈歪著頭想了一會兒:“這個人必須要肯乖乖地配合才行。可是,誰會願意讓別人的靈魂來侵占自己的身體,然後自己的意識完全消失掉?”


    聶明點點頭:“確實……如果是這樣,恐怕沒有人會願意。”


    “而且,那個本子上說,最好是小孩子,那樣會容易得多。”


    “嗯……而且這個人還必須要在轉生之後以一個合理的名義來繼續進行這項研究。”


    “是的,這說明不能找一個完全不相幹的外人。”


    說到這裏,聶明和宋靜慈同時抬起頭,眼光碰到一起。


    “難道……”宋靜慈深吸了一口氣。


    “的確,我也想到了,如果要符合這樣幾個條件,那這個人,有可能就是……”


    “於成的父親!”兩個人一起喊出來。


    “天啊!仔細想想,如果於成的爺爺用自己的兒子來做轉生的對象,那真是再理想不過了!”宋靜慈驚唿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於成的父親實質上是於成的……爺爺?”聶明感到難以置信。


    這個時候,宋靜慈突然將頭垂下,張大了嘴。


    “怎麽?你還發現了什麽?”聶明問。


    宋靜慈用手捂著嘴,猶豫著說:“我……我還想到了一些事情。”


    “什麽?”


    “你記不記得幾天前,我們去於家,於傑跟我們說的一些話?”


    聶明疑惑地望著她。


    “於傑說,他父親臨死前,把於成叫到那間白房子,結果一段時間後,於成就抱著父親的屍體走了出來……他還說,於成和父親非常相似,都是怪人,尤其是在他們的父親去世之後……”


    “等等,等一下……”聶明用手按住自己的額頭,驚訝地說,“難道……”


    “這個實驗可能根本就不止做了一次,而是兩次!”


    “你是說,於成的父親又通過‘轉生’的方式將靈魂轉移到了於成的身上?”


    “這完全有可能!”


    “我的天!”聶明用手按著頭,感到思緒變得混亂無比,“這豈不是說,於成祖孫三人,其實在骨子裏都是同一個人?”


    他想了一會兒,說:“這樣看來,你父親臨死前留下的那幾段話我們就全都明白是什麽意思了!他看到了這個本子,知道了這個秘密,自然是非常震驚和不安。於是,他準備去驗證這件事的真實性……”


    “宋律師用某種方法證實出這件事情是千真萬確之後,感到非常驚慌和惶恐,他害怕有一個人會來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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