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時候突然意識到,這些照片的主角看似全是葉懷寧,實則是藏在背後的合夥人。


    葉懷寧偏過頭去不看,「別影響我開車。」


    冉綺扁了扁嘴,偷偷藏了一張葉懷寧的照片做紀念,把其他照片拆開放在後座,「那你迴去記得看。」


    葉懷寧不迴應,沉默著送她去向園路。


    路上下起了雨,到向園路那家殯葬店,雨也沒停。


    冉綺下車對葉懷寧道謝,敲響殯葬店門。


    很快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開門,問有什麽急事。


    冉綺說進去聊,迴頭發現葉懷寧的車已經開走了。


    冉綺:……


    彈幕:【突然感受到,葉組長之前對綺寶是真的很特別】


    女人讓冉綺進屋,還好心地給冉綺拿來毯子披在身上,問她來有什麽事。


    冉綺斟酌該如何向女人透露自己的來意,還沒開口,女人就自己掐指算了算,搖搖頭道:「不行。」


    冉綺:?


    「我還什麽都沒說呢。」


    女人仍舊搖頭:「你想做的事,難成。」


    「為什麽?」冉綺不解地問。


    女人含糊其辭,說就是難成。


    她讓冉綺要是今晚沒地方去,就在這裏歇一晚。


    冉綺長長地嘆口氣,問女人煞陣的事。


    女人很驚訝冉綺為何會知道煞陣,對於煞陣被偷一事,又十分很隨遇而安,道是天命不可違。


    「煞陣是邪法,損陰德,一般多是貪生怕死者,或是利益薰心者使用。」


    女人說罷,打了個哈欠,讓冉綺早點睡,進屋睡覺去了。


    冉綺睡倒在沙發上打算閉眼,冷不丁地看到對麵桌上壓著幾張報紙。


    其中一張報紙上寫著:遠念公司大樓建成……


    冉綺連忙抽出來看,公司大樓建成,是一個月前的事了。


    冉綺捧著報紙思考了很久,突然驚悚地想到:葉懷寧的屍體在公司大樓第九層,該不會他死的地方就是那裏?


    她又叫醒女人問煞陣。


    女人的話肯定了她的疑問:「煞陣的形成,確實起碼需要一條人命獻祭。」


    外麵陡然間響起一道驚雷。


    冉綺焦急地問女人借了一把傘。


    女人把傘給她,看著她撐起傘跑出去,小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中,嘆道:「我早說過,很難改的。」


    其實原因她不是不知道。


    是她不能說。


    女人想起開門時,看到的那輛停在冉綺身後的車。


    透過搖下的車窗,她看見駕駛位上的男人看著冉綺的背影在笑。


    他笑得很溫柔,在她敲開門的時候,卻決然地開車離開了。


    誰能阻止,他自願的決絕呢。


    *


    淩晨,小雨淅瀝,街道無人。


    冉綺攔不到車,一路跑到遠念公司大樓。


    大樓一樓大堂和九樓的燈都亮著。


    冉綺快步往裏走。


    現在的保安還不像多年後那樣不近人情。


    他們坐在大堂看門。


    冉綺聽見他們閑聊「大半夜的,這群老闆怎麽還要開會。」


    「要不怎麽人家是老闆,我們是打工的嘛。」


    他們調侃地嬉笑,聽見冉綺的動靜,跑過來問道:「小姐,你找誰?」


    冉綺:「我,我來……」


    她拿出偷藏的那張照片,道:「葉先生的照片丟在我那兒了,說是很重要,我來給他送照片。」


    保安不覺得一張照片有什麽重要,客氣道:「你先坐一下,等我問問。」


    冉綺心焦地點頭,催促保安快打。


    保安打電話過去,沒人接,道:「你要不就坐這兒等,他們現在開會呢。」


    「開個屁的會,他們在殺人!」冉綺很少這麽急躁。


    保安懵了一瞬,好聲好氣地哄她:「小姐,麻煩你在這兒坐一下。」


    冉綺聽到另一個人在一邊小聲打電話報警,說公司來了個精神病人。


    他們果然不信,當她有病。


    這也算是冉綺意料之中了。


    她沒工夫跟他們扯,她跑出遠念公司大樓,從入車庫的通道進去,找到車庫裏的安全通道,一層一層樓往上跑。


    她數著樓層,氣喘籲籲,跑得肺都在疼。


    終於,到達第九層。


    熟悉的大門就在眼前,緊緊鎖著。


    她沒有辦法打開,理智讓她沒有氣到直接踢門,開始望著窗外,盼望警察快點來。


    警察來了,就算不信她說的殺人的話,也會上來查看情況吧。


    她的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安靜得隻有她的唿吸聲。


    還有,門內傳來斷斷續續說話聲音。


    「懷寧,我們安排好了,十五樓是我們幾個的住所,第九層整層樓都是你的住所。你是我們公司最重要的人物,這房裏的陣是專門給你開運的。你要是不喜歡,可以之後叫人來清掉。」


    說話的人言語中滿含笑意。


    還有其他人附和,說真是羨慕,葉懷寧能獨占一層樓。


    「來,為了慶祝我們日後的美好生活,幹一杯!」


    門內的人說說笑笑,發出歡唿聲。


    冉綺好不容易平穩的唿吸又淩亂起來,她不安地開始扒門。


    可她扒不開。


    她幹脆不管不顧地踢門,大聲喊道:「葉懷寧,別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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