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被她說中了,薑銀霜的確覺得她可憐。


    同時,薑銀霜亦明白了臨行前珠樺為何要塞給她一疊厚厚的銀票,並千叮萬囑道:「這些錢有可能派得上用場,你們用它解決錦囊裏交代的事情。」


    薑青月十分困惑,表示薑媞給了她們足夠的銀兩,她們無需珠樺在經濟方麵的幫助。珠樺卻態度堅決,不容置喙:「不行,此事必須用我的錢,否則我心裏過不去這個坎兒。」


    思緒迴籠。


    謝大娘家裏的布置陳年老舊,卻處處幹淨整潔,可見屋子的主人有多講究。薑青月比姐姐更快地理解了謝大娘的骨氣,遂說道:「我們真心想弄清楚天象的事,才向您買羊,萬一羊身上能發現問題的關鍵呢?」


    「是嗎?那我帶你們去羊圈看看。」謝大娘將信將疑,領著幾人朝羊圈去。


    誰料一開屋門,外麵便都是三三兩兩的村民,大家四散站著,既有憂心忡忡的,也有見了大雪覺得新鮮的。


    謝大娘悄悄指著幾位村民,低聲介紹:「她家的豬,他家的雞……哎呦哎呦,死了牲畜的鄉親們多得很啊。」


    「嬋嬋,」薑銀霜竊竊低語,「原來樺姐之所以給我們錢,是為了讓我們幹這個。」


    薑青月不好意思用珠樺的錢解決問題,便提議道:「不一定非要用樺姐的錢罷,母親給我們的錢夠多了……」


    薑銀霜嘖嘖兩聲,果斷拒絕:「樺姐讓我們用,我們隻管用就是了,替她省錢做什麽?你瞧她神秘兮兮的樣子,肯定有她的道理。」


    羊圈裏的氣味難聞刺鼻,打小就沒聞過這味道的薑銀霜走進去又退出來,最後深唿幾口新鮮空氣,才敢重新邁進圍欄:「呀,比家裏的馬廄還熏鼻子。」


    「啊——!」尖銳刺耳的叫聲響起,謝大娘目眥欲裂地喊道,「我的羊!怎麽又死了一頭!」


    放牧為生之人,將牲畜看得極重。家禽與她們的生計緊密聯繫,若死得太多,後果不堪設想——珠樺「算」到了這一點,才會強硬地讓薑銀霜帶上銀票。


    薑青月輕拍謝大娘的脊背,溫聲勸慰,:「沒關係的,大娘。我們姊妹人生地不熟,辦事有困難。大娘可否幫助我們統計統計,看看村裏到底死了多少牲畜。屍體由我們來解決,作為報酬,我們支付相應的銀兩,好讓大家再去買小羊崽小牛崽,好不好?」


    謝大娘無奈地搖頭,啜泣道:「咱們萍水相逢,真不願意麻煩你們!」


    「不麻煩,不麻煩。您給我們牛羊,我們給您銀票,這是你來我往的正經生意,哪裏麻煩?」


    聽見薑青月這麽說,謝大娘仍有些為難,許久才擦幹眼淚,應了聲「好」。


    謝大娘在村中名望高,且她辦事利落幹脆,和村長一合計,很快就將橫死的家禽數目報了上來。一手交家禽屍體,一手交銀票,寧平侯府跟來穆州的侍從們將牲畜屍體用拖車拉走,統一處理。


    「這雪要下到什麽時候?會不會發大雪災?」臨行前,有眼光較遠的村民惶惶不安地問。


    「今天是初八,我們略通一些天象,估摸著初十左右天就會放晴。」薑青月按照錦囊說話,完全不懷疑其真實性。


    離開穆山後,更為怪異的事發生了。


    穆州城裏的風雪悄然停止,可迴望身後紅楓如火的山頭,白雪依舊纏綿墜落,紅與白揉成一副清雅古畫。


    整個穆州地界,繼續下雪的地方,唯有這座孤零零的山。


    *


    「得快快寫信寄迴京城。」迴到住所後,薑青月取來筆墨紙硯,落筆寫字,「普通驛站騎馬寄信,速度太慢,我們飛鴿傳書,京城五日就能收到消息。」


    薑銀霜深以為然:「你來寫信,我們拉迴來的家禽需要有人處理。我帶著母親的手令,去問問穆州知州,請她幫忙。」


    薑媞年少時廣結人脈,將穆州知州也囊括其中。


    知州大人本正為九月降雪的怪事操心,忽逢帶來重要消息的故人之子,遂果決地傾囊相助。她派仵作為家禽驗屍,但什麽結果都未得出——這些牛羊豬鴨,要麽和謝大娘家死的第一隻羊那樣「自殺」的,要麽如壽終正寢一般,死得沒有緣由。驗屍完畢後,知州再命人將牲畜屍體焚燒掩埋,並表示會親□□問穆山的百姓。


    「還望知州大人穩住民心,告知百姓這絕對不是天災的預兆,免得人心惶惶。」薑銀霜拱了拱手,頗為嚴肅。


    知州迴以一禮,道:「應盡之義。」


    *


    五日後,九月十三。


    清晨時分,珠樺收到了穆州的信箋。


    信由薑青月所寫,詳盡地敘述了穆州降雪及牲畜離奇死亡的事態,並交代了寫信人如何處理怪事。


    珠樺指尖拂過鏗鏘有力的字跡,釋懷地鬆了一口氣。


    她曉得駱銀霜素來有主意有主見,可駱青月不是啊。尚記得好幾個迴合前,駱青月拽著她的袖子喚她阿珠,紅著眼睛問該如何是好——觸感猶在,聲音猶環繞耳畔,可她大概沒有機會再親自體驗一遭。


    作者有話說:


    後麵有二更


    第60章 二更


    幹清宮未點香料, 鏤空筆筒裏插著一支桂花,香氣清新怡人,足以令人身心愉悅。陸靈屏退宮人, 獨自伏案, 身邊無人伺候。


    「竟真有此事。」陸靈折斷桂花花枝,將其撚在掌心。薑青月書信裏的內容簡直匪夷所思, 再抬頭瞧瞧殿中站裏的珠樺,陸靈忽感到一陣毛骨悚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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