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一以下兩日哦, 鞠躬。


    “你有對象了?什麽時候的事啊?哪個,叫什麽,長的怎麽樣?”杜新問了一大串的問題, 然後麵有戚戚道,“你有對象這事最好先別說出去, 要不然你那女朋友得被人查個底兒朝天。”


    “謝謝學長, 我會保護好他的。”沈醇笑道。


    “你小子竟然也談戀愛了,不知道得有多少妹子傷心那個欲絕啊。”杜新感歎道。


    宿舍的門從裏麵打開,謝柏遠麵無表情的看了杜新一眼,然後將沈醇拉了進來,又在杜新麵前關上了門。


    咚的一聲!十分響亮。


    “哎,會長!”杜新十分茫然, 但總覺得會長好像有點兒生氣, “怎麽了這是?”


    謝柏遠重新打開了門, 看著杜新道:“你不要覺得沈醇好用就總是差使他,不準再欺負他。”


    門再次關上,杜新摸了摸鼻子道:“我哪有, 明明是互幫互助好麽。”


    現在建立好人際關係,對以後助力多大啊,能從a大走出去的,金子總是多數嘛,就算是沈醇是富二代,有時候也用得上不是。


    “不需要, 我會帶他。”謝柏遠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杜新:“……”


    會長你跟他的關係什麽時候變這麽好了?


    杜新走了, 沈醇放下單肩包笑了一下:“會長,我是無辜的,杜學長他先斬後奏, 我也沒辦法。”


    “下次不會了。”謝柏遠看著他道。


    他當然知道不是沈醇的原因,他雖然看起來招搖,但是除了最基礎的為人處世,從來不會去跟其他人說什麽曖.昧的話,隻是最基礎的為人處世,就已經讓很多人喜歡他了。


    “組織部那邊還好做麽?”謝柏遠詢問道。


    “沒什麽問題,這次的任務完成,接下來就是別人的主場了,我這裏隻幫忙就行。”沈醇說道。


    謝柏遠嗯了一聲,沈醇笑著湊了過去道:“那還醋麽?”


    “其實我也沒有那麽容易吃醋。”謝柏遠嘴硬道。


    沈醇不置可否,隻是笑道:“其實你要是真的擔心,我們可以公布關係。”


    “不用,先不用。”謝柏遠拒絕道,“現在公布出去,對你影響不好。”


    他已經大三,對口的公司已經有了結果,很快就會離開學校,但是沈醇還生活在這裏,他有那個能力去坐上會長的位置,有這個光環加成,對未來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但一旦公布,即使很多人理解同性相戀,還是有很多人會用異樣的眼光看沈醇,對他未來也有可能造成阻礙。


    “好吧。”沈醇也知道他的憂慮。


    雖然他自己覺得沒什麽,他真想要那個位置,不過是唾手可得,但沒必要讓戀人憂心嘛。


    作為男人,既然有了戀人,總要負起責任來的。


    “嗯。”謝柏遠放下了心,雖然有些難言的沉重感,但未來是可期的,家裏不會有問題,等到他們都出了社會,有了獨立的經濟能力,不會再被什麽人掣肘的時候,那個時候再公布也不遲。


    “可是我告訴杜學長我有對象了。”沈醇說道。


    謝柏遠錯愕的看向了他,沈醇抬了抬自己的手笑道:“到時候給手上戴個戒指,有家室的人應該不會招人惦記了。”


    的確如此,沈醇一旦有了對象,即使很多人還是會喜歡他,但確實會收斂很多,謝柏遠眸中的視線轉為了柔和:“那我們就去挑一對。”


    “好。”沈醇打了個哈欠,扣住了謝柏遠的腰往床上躺,“戒指的事再說,學長陪我睡午覺。”


    謝柏遠本來以為他要做什麽,聞言動作卻是一頓,任由他磨蹭著貼上枕頭抱住自己:“累了?”


    “嗯,”沈醇的鼻尖貼在他的耳側,聲音裏已經帶上了困倦,“人太多了,說了一早上的話。”


    “那就休息一下。”謝柏遠微側了一下身,跟他麵對著麵,拍了拍他的後背道。


    沈醇唇角勾起了笑容:“會長,你哄小孩兒呢?”


    “你不就是小孩兒麽。”謝柏遠輕輕順著他的背道。


    是他先喜歡他的,也是他年長,即使沈醇表現的再成熟,自己也想讓著他,寵著他。


    “那會長什麽時候讓小孩兒畢業啊?”沈醇輕輕挪動,跟他靠的更近了些,輕聲說道。


    成年戀人之間一般會有超過親吻的親密舉動,尤其是這種互許終生的情況下,更是容易動.情。


    隻是沈醇年齡還小,謝柏遠以為他會不願意的,但現在卻是主動提出了:“你想跟我……不後悔麽?”


    沈醇半闔著眼睛,抱緊了謝柏遠道:“當然不後悔了,我想抱會長已經很久了。”


    謝柏遠的腦袋裏仿佛被一道巨大的閃電劈過一樣,他本來還在混沌的思緒驀然有些清醒:“你要在上麵?!你不是下麵的麽?”


    沈醇睜開了眼睛,無奈道:“會長,我到底哪裏給了你我是下麵的錯覺的?”


    謝柏遠:“……”


    是了,極其主動的親吻,極其有力的身體,還有這些主動的要求,他一直覺得不太對勁的那些,其實都隻是因為沈醇是個1號!


    但青年長的實在出色,性情愛撩,在他這裏又總是帶著幾分撒嬌的味道,謝柏遠覺得會誤會也是正常,可他也從來沒想過自己要處於下位。


    撞型號這種事應該是屬於這個圈子才會有的事情了,謝柏遠多少了解過,雖然不深,但也大致知道0號多一些,那些人多是兩0相撞,什麽含淚做攻,到他這裏倒是反過來了。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想放開這個人的手。


    沈醇的唿吸變得有些綿長,睡的有幾分沒心沒肺,謝柏遠看著他的睡臉輕歎了口氣,親了親他睡夢中也微翹的唇道:“算了。”


    他想在上麵就在上麵吧,隻不過曾經查過害怕弄傷他的資料用在自己身上,謝柏遠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一個人的困倦總容易帶動另外一個人的,謝柏遠在平靜的唿吸聲中慢慢閉上了眼睛,而在他的旁邊,沈醇緩緩睜開了眸看著他笑了笑。


    那句算了代表的意思很明白了,果然被愛的感覺是能讓人心情愉悅的。


    演講比賽舉辦的很成功,有沈醇的主持是很引爆熱度,隻是在那之後他手上戴著的戒指讓他本身的熱度更跳躍了幾個高度。


    他的手指生的修長,指甲也修剪的很幹淨,本來隨手一拍就足以讓人舔屏了,更何況上麵戴上了一枚戒指。


    鉑金的質地,沒有太多的裝飾花樣,但是戴在那雙手上就是好看到讓人難以側目。


    “左手中指,跟戀人處於熱戀期,他人勿擾,我不相信!!!”


    “沈醇的女朋友是得長的多漂亮才配得上他啊。”


    “我們那麽優秀又好看的大白菜就這麽沒了,最最最重要的是還沒有看到豬長什麽樣!”


    “純情少年有了初戀,心死了,埋了吧。”


    “一般而言,初戀的結局都是不太好的,修成正果的寥寥無幾。”


    沈醇戴戒指的效果很好,隻是謝柏遠看著這條評論時心裏有些發悶,這句話其實說的沒錯,沈醇很年輕,他也很年輕,年輕意味著無限可能,這種可能有好的,也有可能有壞的,他隻能努力維持,讓它盡量走到好的那一麵。


    頁麵下滑,刷新了一下,謝柏遠卻是在下麵看到了沈醇的迴複:那我一定會是寥寥無幾中的一個。


    幼稚,衝動,不像平時那麽成熟,卻讓謝柏遠心裏軟的一塌糊塗。


    沈醇隻是隨意挑選了其中一條評論迴複,在看到下麵頂起的樓時笑了一下,這種事謝柏遠總會看到,而他迴複的一定會引來更多的關注,表明自己的態度,讓對方看到並安心,可是會給彼此的戀情減少很多的誤會和麻煩的。


    沈醇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他看的太多,人和人從來都是獨立的個體,想要糅合就會產生很多的摩擦和紛爭,而誤會和阻斷交流絕對會加劇這種摩擦,甚至會導致分崩離析,在他這裏,這種情況當然能避則避,順手而為或順口而為的事情,為什麽不做呢?


    521刷刷刷的記筆記。


    “好。”沈醇應聲道。


    謝柏遠已經換成了平時的衣服站在一旁,沈醇的演講他並沒有看完全部,但是從他淡定自若的狀態可以看出這個人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


    杜新的感覺沒錯,沈醇這樣的人真的很適合台麵上的工作,至少這樣貌就足以提供極大的宣傳力度。


    “一會兒散場,會長要一起迴去麽?”沈醇手搭在西裝扣子上,解到一半的時候像是想起什麽一樣迴頭問道。


    謝柏遠確實沒有什麽事,要不然也不會等在這裏了,他跟沈醇的關係一直不近,但如果真如杜新所說的那樣,沈醇一定會加入學生會,那麽以後打交道的機會隻多不少,建立良好的關係也是勢在必行的:“嗯。”


    “行,等我五分鍾,馬上出來。”沈醇快步離開。


    謝柏遠下意識看了一下表,他是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什麽時候該做什麽事,預計多長時間完成,基本上都會達成,有時間框定,有些事情就好像處於了可控製的範圍之內。


    謝柏遠坐在後台等著,禮堂那邊最後的致詞說完已經在散場,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四分多鍾的時候,換衣服的小房間從裏麵打開了門,那一瞬間謝柏遠感覺到了愉悅和舒適。


    “會長等急了麽?”沈醇順手帶上門時笑道。


    “沒有。”謝柏遠起身,語氣也不像以往一樣冷淡,“走吧。”


    迎新結束之後本來是軍訓,但是由於一些原因直接推到了大二的時候。


    大三的課程已經相對減少,大一的課程雖然稱不上滿滿當當,但是也不少,隻不過對於有過高三恨不得從早到晚都在上課的經曆的新生而言,這種連晚自習都沒有的課程表反而帶著點兒輕鬆的意味。


    班級有些大課是並在一起的,學生與學生之間不像高中時那樣班級分明,成為朋友更多憑借的是三觀相合。


    沈醇雖然樣貌出眾,但他沒有絲毫的盛氣淩人,比起跟女生紮堆,更喜歡跟男生湊在一起,又約著打過幾次球,關係倒是相當的不錯。


    “你這旁邊真是風水寶地啊,時不時就有妹子觀看。”王卓正襟危坐,打量著四處的目光笑道,“現在你旁邊的位置還沒有人敢坐,過段時間我要是還坐在你身邊,非得被你的愛慕者生吞活剝了不可。”


    “那我是不是該收費?”沈醇打開了課本,目光卻落在了坐在第三排的許澤身上。


    青年長的清秀,身體略顯消瘦,皮膚也有些長年不見日光的蒼白,在一眾新生中並不紮眼,也不突兀,隻是跟身旁的人都在竊竊私語的環境比起來,他就顯得格外的孤獨。


    “你還別說,還真有收費標準,就謝柏遠你知道吧,每次上課前後左右的座位都有嚴格的收費標準,並且隨著課程的減少逐步上升。”王卓跟沈醇小聲說道,“你說都是男人,別人都是妹子花著錢去接近,而我們……不包括你,想要找個對象簡直是難於上青天啊。”


    王卓長的並不差,身量也高,濃眉大眼的五官並沒有什麽硬傷,雖然不像沈醇這樣一眼驚豔,但是想找個對象也不難,這種形容無非是誇張的說法。


    沈醇笑了一聲問道:“那得到的錢是誰的?”


    “占座的人唄。”王卓說道。


    沈醇笑道:“那你可得跟我搞好關係,以後無本創收有望啊。”


    王卓愣了一下反應了過來,拍了拍沈醇的肩膀道:“朋友一生一起走,誰先脫單誰是狗。”


    “去你的。”沈醇失笑。


    大學的課程對於沈醇而言並不算難,他倒不覺得自己天生聰明,隻是活的時間久了,做任務做的多了,該學的不該學的也都學了個通透,唯有這樣,真要用的時候才不會驚慌失措,換作別人活的跟他一樣久,其實也差不多的。


    除去新生的課程,最熱鬧的就是社團招新了,書法社,圍棋社還有各種動漫社應有盡有。


    沈醇新生演講的視頻在當日就登上學校論壇和貼吧的首頁,因為格外出色的樣貌,還沒有怎麽樣,就已經成為了學校的風雲人物。


    “鑒定,沈醇入學時穿的那雙球鞋至少四位數,拖的行李箱也是限量版的,目測是富二代。”


    “踏進校園的那張圖真是絕了,明明可以靠顏值,偏偏要靠才華。”


    “聽說沈醇是沒有女朋友的,初戀都還在,這種看似海王其實純情的少年已經絕種了好麽,姐妹們衝啊!”


    “我覺得我可以。”


    “兄弟,你真沒有談過戀愛?!”跟沈醇一起打籃球的李錦扣住了他的脖子,那神情真跟看到國寶沒有什麽區別。


    “真沒有。”沈醇甩開了他的手道,“大熱天的別勾肩搭背的,你不嫌熱?”


    “我不嫌,我要讓妹子們嫉妒。”李錦朝他豎起了大拇指道,“長成這樣沒談過戀愛真是白瞎了這張臉啊。”


    沈醇勾唇一笑,將手中的球朝他砸了過去:“哥這叫純情。”


    沈醇的確沒有談過戀愛,活了這麽久按理來說是應該有過一兩段刻骨銘心的愛情的,但是很不幸,就是沒有。


    一是他對於那方麵很淡泊,在本源世界見識過那些老怪物們以後,任務世界很多人並不符合他的擇偶標準,二則是他從前任務的不確定性,做完任務就死遁。


    死遁的時間不定,有時候像是萬年的王八一樣能留很久,有時候卻又像蜉蝣一樣朝生暮死。


    他雖沒有談過戀愛,但見識的實在不少,愛別離有時候會要了另外一個人的命。


    雖然也有看上過樣貌的,但是沒必要為了那一點點的興趣讓另外一個人痛不欲生。


    至於兩個人一起互相玩玩那種事沈醇更沒有興趣,以至於活了這麽久,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


    “行行行,純情,現在的妹子就吃純情人設。”李錦接過了球道,“你真不加入籃球社啊。”


    “平時打打就行了,老是弄一身汗不舒服。”沈醇朝他招了招手道。


    妹子吃不吃的其實跟他關係不大,他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以往有那麽一點兒興趣的都是男性。


    “純情少年的確不能老是一身臭汗。”李錦調侃道。


    沈醇沒應他的調侃,而是用實力說話,在球場上以大比分的優勢讓某個嘴賤的人嚴嚴實實的閉上了那張嘴。


    籃球場熱火朝天,圖書館裏卻是一室的清涼和安靜,秋老虎的勁頭還沒有過去,中央空調的存在讓這裏十分的舒適,即使有動靜,也隻是刻意放輕的腳步聲和偶爾輕輕敲擊鍵盤的聲音。


    謝柏遠低頭看著書,大學除了聽課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自習,想要拿到好的名次,想要學到課本以外的知識,很多都是靠自學,他也不例外。


    謝柏遠坐的位置是固定的,很少有人會跟他搶,靠窗的位置偶爾眺望遠方,也經常會看到籃球場上不少人頂著烈日在那裏打球,動態的畫麵偶爾緩解一直靜坐的煩躁,隻是今天看的時候,他的目光卻是頓住了。


    場地離圖書館有段距離,人臉是看不清的,但是看著場地上那個正在投籃的人時,謝柏遠莫名的確定那個人是沈醇。


    這個新來的學弟就像是一個發光體一樣吸引著所有看過他的人,這是一種難言的人格魅力,謝柏遠自認優秀,卻也承認自己很難像沈醇那樣不過幾日的功夫就能夠跟周圍的人都處好關係。


    謝柏遠發現的晚,籃球場上的運動並沒有持續太久,一群青年就勾肩搭背的抱著球離開了,而直到那群身影離去,謝柏遠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看了十幾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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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任務完成的差不多,謝柏遠收拾東西起身,他的離開讓不少人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但眾所周知,這位謝會長就跟戀愛絕緣體一樣,拒絕著所有跟他告白的女性男性,是的,包括男性。


    畢竟那種身高腿長,長的一副冰山臉,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帥哥還真是相當招小零稀罕的,甚至有人說謝會長其實是個彎的。


    但當時一有人說,反駁之聲直接轟炸了整個帖子,那麽帥那麽優秀那麽冷酷無情的謝會長必須是直男,你瞧瞧他那對女生毫不留情,絲毫不解風情的行事作風,那能是彎的麽?那簡直是宇宙第一直了!


    謝柏遠一走,坐在他旁邊周圍剛才還一副特別用功努力的學生們幾乎是齊齊鬆下了肩膀,能進入a大這個高等學府,他們當然也是有實力的,也知道認真努力才能不辜負當時自己的理想,但是再努力也得勞逸結合不是,真要死讀書也不符合他們大多數人的理念,但為了給學長留下一個好印象,也是拚了。


    氣氛略微鬆散,卻沒有人離開,許澤坐在謝柏遠隔三排位置的地方,抬頭看著那空下來的位置有些出神,喜歡那個人的人真的很多啊。


    男生宿舍中沈醇洗去了一身的汗水,想著宿舍沒人,窗簾也是拉上的狀態,隻是隨意穿了個短褲,擦著頭發打開了門,奈何剛剛出來,寢室的門卻被鑰匙從外麵打開。


    兩廂對視,一時空氣都有些凝滯,直到謝柏遠下意識拔出的鑰匙落在了地上,那種微妙的氣氛才被打破。


    “怎麽不穿衣服?”謝柏遠語氣略有幹澀。


    沈醇隨意擦了擦頭發,拿起一件短t套上,目光饒有興味的從謝柏遠微紅的耳尖上掃過。


    嘖,這事有意思了。


    不管原世界線中謝柏遠是因為感動還是其他原因接受了許澤,都足以證明他是個彎的。


    如果原本的論斷不足以證明,眼前的這一幕卻是充分證明了。


    直男之間別說是隻穿大褲衩滿樓道亂跑了,有時候打球打熱了脫了上衣的都不少,彼此勾肩搭背,從來不會有不好意思的情緒在,會因為對方袒露胸膛而不好意思的,那真是比曲別針還彎了。


    原世界線中謝柏遠即使跟許澤在一起,也過著仿佛苦行僧一樣的日子,僅有的親密動作似乎隻到牽手,他生性高冷,許澤並不敢輕易冒犯。


    或許這也是曾經造成許澤沒有任何安全感的原因,但觀現在的情形。


    食色性也,連謝會長都沒有躲過這一屬性。


    隻是意外的純情。


    沈醇倒不會就此認為謝柏遠喜歡他,目前的情形大概就跟直男看到美女一樣的反應,雖有意動,但終究也隻是看兩眼。


    謝柏遠餘光能夠察覺他的舉動,在沈醇穿上短t時無意識的鬆了一口氣:“不用。”


    他彎腰撿起了鑰匙,帶上門的時候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背對著沈醇,腰背仍然下意識挺的筆直。


    電腦被打開,需要看的方案和預備開的會議都在上麵,以往謝柏遠都會很快處理,現在手搭在鍵盤上,思緒卻飛到了別的地方。


    沈醇長的很好看這是眾所周知的,謝柏遠知道卻不以為意。


    他見過長相不錯的男生不少,雖然比不上沈醇,但是凡是遇上的,幾乎都是喜歡女性的。


    在這個相對開放的社會,同性相戀雖然在不斷的被支持和肯定著,新一代的年輕人更加響應社會文化的進步和發展,給予了更多的理解,但是真正喜歡同性的仍然在少數。


    而謝柏遠本人就屬於這個少數,他喜歡男人。


    曾經也有男性向他告白過,他拒絕的原因也並不是因為害怕暴露,而是感情這種事情不能夠勉強,不是說喜歡男性,就隨意一個男性都可以的。


    對沈醇的不以為意並不是不欣賞他,沈醇的外型超過了謝柏遠對於未來伴侶的預期,他生的太好了,說一句無可挑剔也不為過,但他應該是喜歡女性的。


    在這個圈子裏,掰彎一個直男是不道德的。


    即使有一句話說是真直的掰不彎,但其中還有一部分是雙向皆可但並沒有自己喜歡同性的意識,如果沒有誘導,一輩子都不會察覺,他們本來可以過上有兒有女的生活,卻強行將其引入這個有可能受人非議的圈子,對於謝柏遠而言也是不道德的。


    外型符合審美,但是卻是直男,這也是謝柏遠選擇跟沈醇相處冷淡的原因。


    但他真的低估了沈醇這個人對他的吸引力,即使目光定格在電腦桌麵上,謝柏遠的腦海中仍然隱隱浮現那一眼的驚豔,從漆黑發絲滴落的水滴落在那十分好看的鎖骨上,在那低凹的地方流淌蜿蜒,順著……


    心髒跳動的聲音有些大,連喉嚨都有些微微的發幹。


    他原本還在滿意有一個稱心如意的室友,現在又開始不稱心了。


    謝柏遠的手指無意識的按動著,思緒有些略微的混亂,直到身後略帶著暖意和水汽的身體籠罩下來,他的思緒好像在那一瞬間轉為了空白,心髒則變得滾燙起來。


    “會長,你這文件是不要了麽?”沈醇傾身,手撐在謝柏遠旁邊的桌子上低頭去看他電腦上的文件時問道。


    謝柏遠迴神,看著電腦屏幕上自己無意識刪除的字跡時瞳孔有一瞬間的放大。


    這是組織部提交上來的方案,還是最後定版,當然是要用的,裏麵各項開支都準備的十分詳盡,而他卻是刪除了好幾行,慶幸的是沒有保存還能恢複。


    耳旁溫熱的唿吸似乎隨著水汽輕輕拂動了耳朵上的絨毛,謝柏遠耳尖微動,握緊了鼠標道:“嗯,這是要修改的方案,怎麽了?”


    “沒,看會長一直在刪除,過來看看。”沈醇的目光從他的耳尖上掃過,起身隨手撩起毛巾繼續去擦頭發了。


    隻留下謝柏遠對著屏幕抿了一下唇,伸手抹去剛才掉落在肩膀上的微涼時莫名帶了幾分的心虛。


    “對了會長……”沈醇像是想起什麽一樣開口道。


    這一聲讓謝柏遠下意識放鬆了輕撚的手指,正襟危坐道:“什麽事?”


    “就是想問一下學生會麵試都需要注意點兒什麽?”沈醇將毛巾搭了迴去,隨手梳理著半幹的頭發道,“第一次加入這種社團,我還有點兒緊張,想要請教一下經驗。”


    他這狀態謝柏遠是沒有看出他一點兒緊張出來,倒是自己……靜心,沈醇這樣的怎麽看都不是適合一起過日子的,不說性向,其他方麵他們也不合適。


    “就按你當時新生演講的狀態就行,不用緊張。”謝柏遠冷聲說道。


    “新生演講那是提前能寫稿子,麵試可是臨場發揮,會長,我們有緣住在了一個宿舍,能不能提前給押一下題?”沈醇帶著笑意說道。


    他年齡比謝柏遠要小上兩歲,說話的時候卻是自帶三分笑意,溫聲說話時更是好像帶了幾分撒嬌之意,跟他接觸過的人都很難拒絕他的請求。


    提前押也不是不行,每年的那些問題其實無非也就是那麽兩樣,主要看的是個人能力和臨場的發揮,沈醇新生演講那一次就已經被文藝部和外聯部盯上,就等著他提交申請將人拉進去了,結果可以說一句毫無懸念。


    “你想進入哪個部門?”謝柏遠問道。


    “組織部。”沈醇說道。


    許澤進入的就是組織部,不過他加入組織部倒不是為了盯梢,而是組織策劃這種事相對而言比較輕鬆。


    謝柏遠:“……怎麽想加入這個部門?”


    “我比較喜歡安靜做事。”沈醇笑道。


    文藝部和外聯部的確是看起來不太安靜,這人的性子倒是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樣,謝柏遠心裏閃過思慮,語氣卻是愈發冷了:“好好準備就行,我這邊要是押題,對其他人不公平。”


    聽起來十分的冷血無情,一點兒情分都不顧。


    沈醇卻沒有被拒絕的尷尬:“也是,會長也有會長的顧慮,那我隻能好好準備了。”


    “嗯。”謝柏遠沒從他的臉上找到任何生氣不滿的情緒,心裏卻莫名的有些內疚,“真的不考慮文藝部麽?”


    “會長想讓我進文藝部?”沈醇問道。


    “沒有。”謝柏遠否定道。


    事實如同謝柏遠所想的那樣,沈醇加入學生會沒有費任何的力氣,他的臨場應變能力和組織能力是讓麵試的幾個學長學姐當場通過的。


    “歡迎你加入組織部。”組織部部長笑著朝他伸出了手道。


    “謝謝部長。”沈醇同樣站起身來跟他握手。


    麵試結果確定,沈醇從麵試室中出來,旁邊的學姐還在叫號:“75號進來麵試……”


    沈醇從人群通道中走過,在迎上對麵剛剛站起來走過來的人時很自然的側過身體讓路。


    “謝謝。”許澤略微彎腰表示感謝,抬頭的時候在看清是誰時愣了一下。


    沈醇,新生中風雲人物,即使是許澤這種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也總是能在各個地方聽說沈醇的大名。


    新生代表,長的好,家世好,談吐得體,又與人為善。


    在很多人的稱讚中,這位新生幾乎可以跟謝柏遠比肩。


    新生演講的時候許澤坐在後排見過沈醇,男生高大的身影和俊美的樣貌真的很適合站在聚光燈下,就像很多人說的那樣,比起謝柏遠的樣貌一點兒都不遜色。


    後來他也見到過,班級合並上大課的時候,沈醇的身邊總是圍滿了人,愛慕的,交好的,他好像天生就高高在上。


    天之驕子中的天之驕子,許澤以為自己是沒有跟這種人說話的機會的,即使同處a大,第一名進來的還是跟擦線進來的有著天壤之別,麵對沈醇,他有一種難言的自卑感。


    他沒有想到的是這樣的人會在狹路相逢的時候給他讓路,想象中的看不起並不存在。


    “謝謝。”許澤再次小聲道。


    “不客氣,趕緊進去吧。”沈醇示意了一下道。


    許澤點了一下頭,緊張的整理了一下襯衫的領口,跟叫號的學姐打過招唿後踏進了麵試室。


    沈醇的視線從許澤的身上收了迴來,然後帶著笑容離開了那棟樓。


    大學已經是個小社會,隻是很多人還沒有意識到而已,許澤進入校園的成績並不算優秀,但是即使麵對的是校內的招新,他穿的也是得體的襯衫西褲,看起來似乎有些過於正式,但是麵試官會喜歡這份正式。


    正式說明上心,說明重視,而且正式的服裝會讓人的第一印象很好。


    沈醇也想過許澤那樣的性格和成績是怎麽加入學生會的,現在才算是明白,比起其他學生的便裝,他看起來真的很重視這一次的麵試。


    機會留給有準備的人,這句話一點兒也不錯。


    就是這種大熱天,長袖的襯衫穿起來還是有些熱。


    沈醇鬆了鬆領口,將上麵的兩顆扣子解開,隨手透了透風,卻是聽到了旁邊快門的聲音。


    沈醇看了過去,正在偷拍的女生手忙腳亂,麵紅耳赤的收著手機道:“對不起……”


    “手機拿來。”沈醇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兩個緊張的女生道。


    “對不起,我們不是……”女生窘迫的將手機遞了過來道,“我們現在就刪。”


    偷拍忘了關快門什麽的真是太尷尬了,她怎麽沒把閃光燈一並打開呢。


    沈醇拿過手機翻了兩下上麵的照片,因為是背對著,連側臉都照的十分的模糊,隻大概能夠從背影看出來是他。


    “刪了幹什麽?想拍的話直接告訴我不是更好。”沈醇略蹲下身,站在了女生的前麵按下了拍照鍵,畫麵定格,他將手機還了迴去,“拿好了,手機下次不要別人要就隨便給。”


    直男之間別說是隻穿大褲衩滿樓道亂跑了,有時候打球打熱了脫了上衣的都不少,彼此勾肩搭背,從來不會有不好意思的情緒在,會因為對方袒露胸膛而不好意思的,那真是比曲別針還彎了。


    原世界線中謝柏遠即使跟許澤在一起,也過著仿佛苦行僧一樣的日子,僅有的親密動作似乎隻到牽手,他生性高冷,許澤並不敢輕易冒犯。


    或許這也是曾經造成許澤沒有任何安全感的原因,但觀現在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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