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總讓小孩兒主動啊,謝柏遠看著沈醇的背影消失時想著。


    處於戀愛的關係中,謝柏遠更加清晰的感覺到了周圍人對於沈醇的關注,他倒是無意識招蜂引蝶,但是謝柏遠總覺得身邊的人就像個走在沙漠裏的特大號冰棍一樣,誰都想過來啃兩口,偏偏他自己還沒有辦法收斂冷氣。


    “你要是長的不這麽好看就好了。”謝柏遠整理著那些月餅盒子道。


    這麽多的月餅不知道是誰送來的,他們肯定是吃不了的,又不能扔,也不能送,隻能全部捐了。


    “嗯?會長吃醋了?”沈醇在一旁給他遞著那些盒子笑道。


    謝柏遠的耳尖微紅,卻是應了一聲:“喜歡你的人太多了。”


    “可我隻喜歡會長啊。”沈醇很是自然的接話道。


    謝柏遠的心髒頓時加快了跳動,他抬頭看了看沈醇無辜的神色,總覺得這人好像是在故意撩撥他,但這麽看又好像不是。


    他不想顯得自己很小氣,但是卻不想自己的愛人被那麽多人覬覦,這會讓他產生不安的情緒:“你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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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的。”沈醇從那些禮盒中抽出了一盒月餅放在了謝柏遠的麵前,臉上的笑容略微消失,“也有很多人喜歡會長,這盒月餅就是我迴宿舍的時候一個男生過來想送給你,因為你沒開門,由我轉達了,說起來那個男生長的可是相當的清秀可愛……”


    他語氣中似乎有些鬱悶,謝柏遠卻突然覺得心好像有些安了,原來這小混蛋也會吃醋的:“我都不記得是誰,就隻留下你送的那一盒。”


    沈醇笑了一下,坐在桌邊伸出了手笑道:“那我的月餅呢?”


    “你不是不吃甜食……”謝柏遠語氣滯了一下道,“我補給你。”


    “不用,我是不愛吃甜食,我可以吃你那一盒。”沈醇取出了那個,拆出了一塊咬在了唇上然後朝著謝柏遠示意。


    月餅是棕色的外皮,在沈醇的唇上輕輕顫動了兩下,謝柏遠明白了他的意思,喉結難免動了兩下,低頭咬了上去。


    這種分吃食物時最是曖昧,咫尺的距離好像連鼻息都能夠感覺到,謝柏遠臉上滾燙的厲害,心也是一樣,被輕咬過的月餅掉了下去,掉落在了沈醇的手上,那一瞬間,謝柏遠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麽迷了心竅一樣,無法自控的抱住沈醇吻了上去。


    他的吻有些青澀,明顯沒有任何的實踐經驗,但足夠熱情,沈醇也沒有,但他學的快,隻是輕輕引導,就足以得到麵前的人全然的熱情。


    讓一個冷情的人變得衝動而感性,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他的感覺雖然淡泊,但被一個人深愛的滋味似乎還不錯,某種時刻,也能夠讓他熱血沸騰。


    難怪那麽多人喜歡談戀愛。


    一吻畢,謝柏遠恢複了理智,有些詫異於自己剛才的衝動:“抱歉。”


    他隻是難以克製當時的心動。


    “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月餅了。”沈醇將月餅拿了起來笑道,“很甜。”


    他們咬的地方露出了裏麵的餡料,青紅絲夾雜在其中,還有著各種亂七八糟的餡料,謝柏遠的目光定格在上麵道:“五仁的?”


    這年頭很少會有人送五仁的了。


    “我喜歡五仁的,總覺得是小時候吃過的味道。”沈醇咬了一口,微微蹙了一下眉頭道,“就是太甜了。”


    這麽多糖吃下去,絕對會加速衰老。


    保持得體的外貌,絕對是維持戀愛狀態的一大基礎,沈醇比誰都明白這一點。


    “我來吃吧。”謝柏遠拿過了那塊月餅,眸中有些許懷念,其實月餅對他而言也是太甜了,但是他吃的並不僅僅是味道,還是幼時的那種感覺。


    沒有現在那麽多的花裏胡哨,隻是舊時最家常,最普通,最溫暖的味道而已。


    那一塊月餅沒有浪費,隻是連謝柏遠都膩的一直喝水,別人送的都捐了出去,至於沈醇送的,卻是被謝柏遠珍藏的很好。


    送出去的東西被珍惜,這讓沈醇覺得十分的愉快。


    脫離了新生的適應期,課業漸漸也多了起來,組織部的工作不少,在沈醇這裏卻沒有造成太大的負擔,謝柏遠有心想要幫忙,卻發現比自己小的愛人凡事都能夠處理的很好,隻有體力活能夠稍微幫上點兒忙。


    但沈醇人氣盛,每每組織什麽活動的時候壓根不用什麽大力宣傳,就是群裏發個消息,活都有人搶著要做。


    “長的好就是有優勢啊。”組織部的一個男生搬完桌子,看著沈醇那裏相當熱鬧的場麵感歎了一聲,“連文藝部的學姐都過來幫忙了。”


    “就是說啊……”


    “沈醇上次不是幫文藝部當過一次主持人麽?”許澤整理著要用的資料道,“也算是互幫互助吧。”


    “你知道什麽,要是沒那張臉,他能去當主持人?”旁邊的男生嗤了一句道。


    “也不能這麽說。”許澤覺得沈醇還是很有能力的,一點兒也不怯場,即使跟謝柏遠走在一起,也沒有任何遜色的地方。


    “部長也喜歡他,還讓他全權組織這次的演講活動,說不定到時候下一任部長就是他了。”跟許澤同寢的王鵬程微酸道。


    許澤聽著他們低聲的一言一語卻沒有再說什麽,那邊沈醇交代好了工作走到了這邊笑道:“整體的布置也就差不多了,辛苦你們了,幹活也累了,你們想喝什麽飲料?”


    “雪碧就成。”剛才還在嘀咕的男生頗有些受寵若驚的說道。


    “行,你呢?”沈醇一一問詢了過去。


    他麵上帶笑,剛才嘀咕的人沒人好意思拉著臉,就好像剛才說閑話的不是他們一樣。


    “冰紅茶就行。”


    “我要可樂,謝了。”


    “你呢?”沈醇看向了許澤問道。


    一個世界有千千萬萬的人,主角攻受是世界線的主體,但你若將他們當做普通人,他們也就是普通人了。


    有著普通人的喜怒哀樂,情緒也由他們自己掌控,追逐謝柏遠的萬千人中,許澤也隻是其中的一個。


    許澤有些詫異於那些人變臉的速度,心裏有些難以適應,開口道:“我就不用了。”


    這本來就是組織部的工作,隻是部長將工作交給了沈醇,也算是他們的份內事。


    “好吧。”沈醇笑了一下轉身出去了。


    “裝什麽呀?”旁邊的男生白了許澤一眼輕聲嘀咕道。


    “買飲料就好好拿著唄,反正有人擺闊請客,還裝的自己特別高貴似的。”王鵬程說道。


    許澤想說自己沒有,他想大聲的喊出來,但是卻仍然將話堵在了口中,他知道自己有些不合群,但是他沒辦法跟這些人合群。


    “擺闊個屁,吃不著葡萄嫌葡萄酸啊。”一個聽到的女生走過去嗤了一鼻子。


    “哎你!”王鵬程嘶了一聲。


    “哎哎哎,別跟女生計較。”旁邊的男生攔了一下,“你們說話也太不著調,這種話以後別說了,都是一個部門的。”


    天氣不算熱,但幹活這種事還是讓人累出了不少的汗,沈醇用推車推了一推車的飲料過來,各種都有,一人拿了一瓶,零零散散的歇著,倒是讓氣氛和諧了不少。


    許澤沒去拿,隻是坐在台階上自我反省著是不是自己太不會變通了。


    “呐。”一瓶水遞到了眼前,許澤抬起頭的時候看著沈醇的身影有些錯愕,“我沒要……”


    “一瓶水我還是請的起的。”沈醇抬了抬手,許澤終究是接了過去道,“謝謝。”


    “不客氣。”沈醇坐在了一旁,擰開了自己手上的水喝了一口。


    演講比賽雖然不算是什麽大的組織活動,但是凡事還是需要他盯著,總之不能在他這裏出什麽差錯,也是費時間費精力的事情。


    許澤喝著水,沒忍住看了他幾眼,不管怎麽看,他都不得不承認沈醇真的長的很好看,本來堵在口中的話輕輕問出了口:“你有沒有聽到他們的那些話?”


    許澤以為他會說沒有,沈醇卻是笑了一聲道:“聽到了。”


    誇讚他的話當然不少,但是暗地裏說的酸話也不少,他當然見過聽過。


    “那你為什麽?”許澤有些詫異於他的淡定。


    “有些話不用太放在心上,有些人說話的時候自己都是一時衝動,說過就忘了,太在意別人的話,就會過不好自己。”沈醇輕輕說道。


    他並不是好為人師,隻是許澤這個人努力有,勤奮有,最後卻輸在了心境上。


    如果原世界線中他是出於惡意,沈醇看在謝柏遠的份上就不會放過他,但一切尚未發生,他的美好年華可以避免毀於一時衝動,任務也會好做很多。


    “……謝謝你。”許澤輕輕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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