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夜,李鳶走出房門,突然感覺到了冬天凜冽的風,恍惚間好像迴到了北地!


    身後突然伸出來一隻手,然後便是一件披風落在身上:“殿下!我看著好像怎麽好像要下雪的樣子!”


    “不會的!”極其厭惡雪的李鳶,幾乎是在下一秒就否認了這句話,要是南邊都要下雪,那她離開北地做什麽。


    靈雲似乎不太懂李鳶的感受,但確實是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戾氣,隻一瞬便消失不見!


    吐出口的氣在空中畫出一片若隱若現的霧,預示著這一年真的馬上就要過去了!


    旬奕的身影出現在院門口,他看起來臉色不太好,腳步走的很快:“主子,太師昨晚畏罪自裁了!”


    一句話說出來,李鳶的眉頭微挑,然後笑出了聲:“我以為他還坐得住呢!”


    “殿下知道是誰做的?”靈雲也有點驚訝,她記得前兩天她和殿下剛去丞相家書房偷聽來著,他看起來生龍活虎的!


    李鳶沒有說話,眼中卻帶著明顯的快意,也該有人祭奠一下那場雪了不是嗎?


    與此同時,這件事也傳到了裴界耳朵裏,臉色沉的能滴出水,他站起來邊往外走邊說道:“過去看看!”


    太師夫人哭的已經暈過去好幾次,據她所說昨晚太師心情不好,便一個人睡在了書房,她今早叫人去叫他吃早飯的時候,一開門便看到他倒在房梁上!


    “裴大人!這明顯就是有人夜潛入府動的手啊!我們家太師最是老實了,這兩天關於他強搶民女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他是吃不進去也喝不進去!”


    太師夫人說這話的時候,眼淚控製不住的往外湧,一雙眼睛哭的腫成了核桃。


    說著說著便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嬤嬤丫鬟手忙腳亂的圍上去伺候,裴界見此情況便知道不好的再問什麽,同旁邊的人說了一聲便轉身出了小院,腳步一轉去了書房!


    大理寺的人已經在那邊查找了一番,事情鬧得太大,賀尚書也跑過來了,看到裴界他擦擦汗走過來,手上拿著一封信:


    “裴大人來了,這是下麵人找到的一封信,看樣子好像是死前寫的!”


    裴界接過來看了一遍,大致的意思是他認罪以及懺悔,黑沉的眸子望向書房:“叫人比對過字跡了嗎?”


    “比對過了,是太師的字跡!裴大人你覺得……”賀尚書這個時候也不敢亂下結論,試探著問裴界。


    裴界調轉身子往外走,隻留下一句:“我進宮麵見陛下!”


    賀尚書長舒了一口氣,感覺身上的擔子輕了許多,轉頭又讓自己的人再好好找找有沒有什麽別的東西!


    砰!


    是禦案被重重一拍的聲音,皇帝氣的重重咳嗽了兩聲,一邊的元吉忙不迭的倒了一杯水送過來,被皇帝一手推開:


    “查!給朕查!是什麽人敢明目張膽的進太師府殺人!真是膽大包天!”


    裴界站在殿中沉默著不說話,皇帝粗喘著氣,直到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抬頭看過去:“你在想什麽?”


    “如果真的是自裁呢?”裴界抬起頭,一字一句的說道。


    皇帝愣了一下,看著裴界的眼神變成了失望:


    “你現在是一點腦子都沒有了?這明顯就是滅口!什麽自裁!太師那個膽子別說自裁了,就是磕著碰著都要哼哼唧唧一整天!”


    裴界遲遲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皇帝!


    “你看著朕做什麽?裴界!你大膽!”皇帝先是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然後想到了什麽似得怒聲嗬斥:


    “你是在懷疑朕?你竟然敢懷疑朕!朕有何理由這樣做?若是查出來有什麽問題,自有律法來製裁他,用得著朕來動手?”


    “陛下息怒!臣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想事情一時出了神!”裴界垂眉低眼盯著眼前的大理石,說話的聲音聽不出來什麽情緒。


    皇帝冷眼看著眼前自己這個樣子,發覺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看不懂這個養子了!


    “臣這就下去調查,先行告退!”


    “你說這麽多,就是懷疑是我做的?”李鳶看著大白天跑到自己這裏的裴界,瞳孔微漲的看著他。


    裴界坐在李鳶對麵,喝了一口茶說道:“難道不是?”


    李鳶笑了,她點點頭大方的說道:“我當然想啊!但……不是我!”


    “拿什麽證明!”裴界反問道。


    李鳶也不惱,隻是看著裴界依舊笑著:“裴大人,這是你要查的!不是我要辯駁的!你要是有證據,我自然是無話可說!不是嗎?”


    裴界沒有說話,沉默的看著她,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有!


    李鳶也不懂,任他打量,隻是悠閑的喝著茶,看到了站在堂廳外好奇的冒頭的靈雲。


    靈雲其實有點害怕裴界,這個人比旬奕看起來還要嚴肅清冷,有時候他單單是站在自己麵前,便感覺渾身上下冷的發寒!


    放下茶杯,裴界站起來,拱手說道:“打擾殿下了,裴某告退!”


    “靈雲,把東西給他!”裴界走到門口的時候,李鳶開口說道,話音落下靈雲便將手中的厚厚一遝遞給裴界。


    裴界接過,靈雲便趕緊往李鳶身邊走!


    “這東西!應該對你的調查有所幫助吧!”李鳶失笑著看看靈雲,然後對裴界說道。


    裴界看了李鳶一眼,沒有說話,拿著東西離開!


    靈雲眺望著,直到真的看不到人影,坐到李鳶身邊不解的問道:“不是說不是他幹的嗎?”


    “是不是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想要置身事外!年底了誰都想好好過年!”將杯子裏的綠茶喝完,李鳶站起身。


    靈雲若有所思的跟在李鳶身後:“那這殺人的到底是誰?還有誰會想要滅口!”


    “同樣不重要,京城地界兒,剛動手入府殺人的並不多!同樣的,他既然敢就說明這件事即使真的查到他頭上,旁人也不敢說什麽!”


    李鳶背著手走在前麵,語氣輕快看起來心情很好!


    靈雲在心裏搜索著,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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