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嵐也無法相信,畢竟左樓跟隨白溫景多年,武功自不必說,他本是處事警醒的人,即便有人想害他,也不可能這般輕易就被得手,她道:「此事還不能確定,迴山莊以後我會派人去臨安細查,別擔心,憑左樓的武功,臨安城裏能抓到他的人寥寥無幾。」


    兩人很快便迴到了山莊,白嵐想起白璿是跟著蕭瀾迴來的還是心有餘悸,畢竟蕭瀾性情難以揣摩,還好現在是有驚無險。


    已經數年都沒有迴過家,白璿先去容園祭拜了爹娘,然後便跟著白嵐迴到了她們小時候一起住過的小閣樓裏。這裏還是從前的模樣,白狼日日命人打掃,就連白璿小時候放在床頭的布老虎也沒有動過位置。


    白嵐讓她坐下休息,自己去廚房做了些飯菜,樣樣都是白璿愛吃的。


    白璿將懷裏的玉笛拿出來,收在了床邊的櫃子裏,又上了一道鎖。她並不打算走樨娘的老路,這東西若不是迫得不已,當初她也不會用,以後便更不會了。


    白嵐沒過多久便迴來了,她將碗筷擺好,又在桌上擺了一壺酒,白璿見上麵似乎用紅紙寫著字,轉過來一看,才發現是醉顏紅。


    白嵐給她滿上了一杯酒,白璿正想去接,白嵐卻直接將酒杯放在了她手邊,然後輕輕地拉住了她的手。


    白璿不知為何頓時覺得有些緊張。


    白嵐卻並沒有說什麽,隻是俯身在她側臉上親了親,然後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事到如今,白璿也不想再逃避什麽了,何況她方才還當著那許多人吻了白嵐,此刻再辯解也是荒謬,她是喜歡白嵐,雖不知這喜歡是從何時開始的,但她在意白嵐,卻是從剛到這個世界便開始了。白嵐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初衷,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白嵐此生能過得無憂無慮平安喜樂,這麽多年下來,這種感情早已融進了她的骨血裏,再也割捨不下了。


    既然如此,她願意和白嵐在一起消磨此生餘下的數十年時光。


    第162章


    白璿迴到山莊已經有小半個月了, 卻還是沒有收到臨安傳來的任何消息,反而收到了好幾封兀述的來信。兀述聽說了褚遂安關押她的事, 先前便幾次三番想和白嵐裏應外合救白璿出來, 此番終於等到白璿逃出來,便急忙來問她的情況。


    雖然兀述反叛是事實,他們如今已經是立場截然相反的敵人了, 可白璿心裏卻沒法不把兀述當朋友, 他們相識多年,曾經同生共死, 兀述還救過她一命, 滴水之恩尚且銘記於心,更不必說這性命攸關的事了。


    白璿將信給白嵐看過,白嵐道:「兀述之前就給我遞過很多次信,還說想和我一起去臨安救你, 但當時我顧忌褚遂安的耳目,沒有迴應他。或許是時候該見他一麵,說不定還會對戰局有利。」


    白璿這段時間深居簡出, 一直在調養身體, 她身體裏積年的餘毒難以清除, 隻能想辦法暫且控製住,白嵐給她找了無數珍稀的藥材, 可放到實處有用的卻少之又少。白璿方才迴來不久,又是剛和白嵐表明心跡,白嵐雖然並沒有多說什麽,可白璿知道她這幾天心情一直不錯, 臉上也時常掛著笑意,故而不想在這種時候說什麽掃興的話。


    不過也因為這半個多月一直在休養, 白璿對那軻的情況並不了解,便問道:「如今戰事到了什麽地步?」


    白嵐讓她坐在床邊倚著休息,自己在她身旁坐下,道:「你迴來前不久,那軻軍營的糧草被我們燒毀了大半,兵器馬匹也jsg有折損,短時間內他們應當無法興風作浪。如今兀述是那軻的將軍,也是實力最強悍的部落的首領,其餘諸多部落雖對他有所不滿,卻也懼於他的威勢不敢反抗。兀述跟隨義父多年,你自然是清楚的,自小我們一起讀過多少兵法,演習過多少次兵法,那軻本是蠻荒之地,對兵法不甚了了,可兀述卻不同,他深知大啟朝用兵的策略,我們若是想要取勝,兀述是關鍵。」


    白璿對兀述的身世不能說全然清楚,卻也知道不少,她理解兀述對那軻族的恨,卻不明白為何兀述在報仇之後又要起兵攻打蕪州。


    她從未想過有和兀述舉戈相向的一天,她不希望兀述因此喪命,可若是兀述活著,白嵐就會有危險,這個蕪州城,包括越劍山莊也都會不得安寧,這實在是兩難的境地。


    白璿問道:「我們什麽時候和兀述見一麵?」


    白嵐道:「我已和他約好了,今晚三更時分,在容園東麵的涼亭裏見,他會想辦法過來的。」


    白璿嗯了一聲,她白天去製了一些止血的藥打算給白嵐送到軍營,現在不到晚上就覺得有點乏了,便歪著身子靠在白嵐肩上。白嵐方才從營地迴來不久,身上的甲冑還未來得及脫去,帶著一身冷鐵的寒氣,她見白璿倚著她,便將人扶起來拿被子裹上,這才摟到懷裏。


    白璿笑了笑,伸手去摸她的鎧甲,白嵐順勢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心口,道:「你既然已經要了我的心,那從今往後便是我的人。」


    白璿卻隻是笑,並沒有迴答她什麽,白嵐隻當她還沒想好,也不逼她,可下一刻卻被白璿摟住了脖子。


    兩個人離得很近,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白璿笑著用指尖點了點白嵐的胸口,道:「雖說如此,話卻不是這樣講,我要了你的心,那自然你是我的人。」說罷,白璿湊過去吻了吻她的唇,隻是淺嚐輒止的一個吻,沒有任何多餘的意味,讓白嵐想起自己年幼時曾經養過的那隻小羊羔,又溫順又黏人,時常湊過來濕漉漉地舔她的臉頰和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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