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點了,上哪請穩婆?”


    “宮裏以前的老嬤嬤,總有經驗豐富的,去問問。”


    花青安排月竹去請,她則和任先生一起進去。


    “姑娘,任先生來了。”


    隔著床幔花青把她的手拿出來,任先生墊上手帕給她把脈,”果然是要生了,你在這伺候,我去外麵看看。”


    任先生出去的時候發現外麵跪了一地嬤嬤,“你們當中有誰會接生?做得好,等將軍迴來重重有賞。”


    下麵的人麵麵相覷,隨後有幾人站了起來,“老奴會。”


    “奴也會,以前接生過好多個呢!”


    “奴也是,以前宮裏不少娘娘都是奴接生的。”


    幾人爭先恐後搶奪機會,隻要辦好了,就算是宮裏易主了,她們的待遇肯定也不差。


    任先生被吵得頭疼,隨便指了幾個看起來麵相不錯的,“就你們幾人,進去,其他人都迴去。”


    派了侍衛去外麵給司馬玄冥傳消息,式乾店表麵上有月竹守著,暗地裏既白帶的人都在周圍。


    柳輕離最先進宮,一路小跑進了寢殿。


    聞著血腥的味道,還有師妹的喊聲,止不住的心疼。


    上前握住晏辭卿的手,“辭卿,我來了。”


    晏辭卿的腦門上全是汗。


    柳輕離從花青手上接過手帕輕輕給她擦拭。


    司馬玄冥本來在城外安排防禦之事,現在雖然拿下了京城和北邊的城池,但是南方的動蕩依舊未平息。


    聽到晏辭卿要生了的消息,把這裏的事情交給月白,翻身上馬,策馬狂奔朝著皇宮而去,直接將馬騎了進去。


    下馬就往殿內衝,任先生站在殿外攔住她,“裏麵正生產呢,男子不能進,在外麵等著。”


    “她怎麽樣了?”司馬玄冥問。


    “還在裏麵,生孩子就是這樣,生完就好了,不用過多擔心。”


    司馬玄冥在外麵聽著晏辭卿的喊聲,他怎麽會不擔心,著急的亂轉。


    等了將近兩個時辰,裏麵女人還是在叫,在哭。


    司馬玄冥站不住了,要進去,嬤嬤也不認識,看到是男人直接攔住,“哎哎哎,不能進,不吉利知不知道,快出去!”


    “她到底怎麽樣了?生了嗎?”


    “還沒呢,總要有個過程,外麵等著,生了就告訴你們了,快出去。”


    司馬玄冥看著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往外麵端,站在台階上,最後無力坐下。


    早知道生孩子這麽可怕,他就不要了,早就知道孩子沒什麽用。


    忙活了一整夜,直到寅時,黎明即將到來之時,嬰兒的啼哭喚醒了眾人。


    四月十二日,在打下皇宮的第一個夜晚,他的第一個孩子在皇宮出生了。


    司馬玄冥站起來推開門進去,“卿卿。”


    “恭喜恭喜,是個小公子!”嬤嬤把孩子包好遞給進來的男人,教他怎麽抱。


    司馬玄冥接過去,本來滿懷期待的看去,隨後又十分嫌棄,也太醜了點。


    算了,是卿卿費了這麽多苦生下來的,醜就醜吧,湊合著養。


    抱著孩子往裏麵進,柳輕離剛幫忙給她清理好,在幫她壓被子。


    看到司馬玄冥進來,讓開位置,要去接他懷裏的孩子,想給這兩人留單獨空間。


    司馬玄冥躲開她的手,“你下去休息,爺在這裏就行。”


    柳輕離看了師妹一眼,“她剛生完,需要休息,你們少說一會兒。”


    “本侯知道。”


    司馬玄冥走到床邊,晏辭卿睜開眼,看著他,男人胡子拉碴,眼底都是淤青,她的嗓子也很疼,吼的了,艱難開口,“司馬玄冥,我好疼,好累啊!”


    男人將孩子放在床邊,拉著她的手輕輕揉捏,“我知道,就這一次了,以後不會讓你疼。”


    “孩子給我看看。”


    司馬玄冥覺得有點醜不想給她看,怕她傷心。


    晏辭卿已經坐了起來看孩子,撇著嘴,“他怎麽這麽難看。”


    她以為會是白白嫩嫩的,給他找的爹也不醜啊!


    這孩子的臉怎麽皺巴巴的,還很紅。


    孩子好像聽懂了這倆人在嫌棄自己,“哇”一聲哭了出來。


    晏辭卿晃著司馬玄冥的胳膊,“他哭了,你快哄一哄。”


    司馬玄冥也是第一次當爹,他怎麽知道該如何哄,抱起孩子去外麵:“來人,來人!”


    “爺,怎麽了?”


    “過來哄孩子。”


    花青將孩子接了過去,把嬤嬤喊進來,幾人圍著哄。


    也比較好哄,一會兒就不哭了。


    司馬玄冥抱著孩子進去的時候,晏辭卿已經睡著了。


    他把孩子塞進被子裏,放在晏辭卿旁邊,席地而坐,守著他們。


    這一刻起,他也算是有家了。


    等他把一切都收拾好,準備兩人的婚事。


    花青出去被月竹纏上,“怎麽樣,小主子帥氣嗎?長得像咱爺嗎?”


    剛出生的孩子能看出來什麽,忍住想要打飛他的衝動,“爺的孩子當然像爺,很好看!”


    “太好了,我這一身絕學終於有傳承的人了,嘿哈!”月竹展示自己的拳腳,一拳打飛了花青手上的盆子,水從天而降,盆在地上轉了幾圈倒在那裏。


    “月竹!”


    月竹手腳麻利撿起來,遞給花青,“哈哈,失誤失誤,姐,你別生氣。我繼續去守著。”


    麻溜跑了。


    花青握著盆的手指泛白,有時候是真想打他。


    ……


    晏辭卿睡了很久,醒來身體依舊疼。


    “醒了?”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


    “你沒睡?”看他的衣服還是昨晚迴來的那一身。


    “沒有,睡不著。你感覺如何?”


    “餓了。”


    司馬玄冥轉身出去,晏辭卿看到身旁睡著的孩子,母愛泛濫。


    花青端著熱水進來,打濕毛巾,“姑娘,擦擦臉吧!”


    然後低頭看著孩子,他們有小主子了。


    很快司馬玄冥帶著濃稠的米粥迴來,扶著晏辭卿起來。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晏辭卿接過米粥準備自己吃。


    結果手上一點力氣沒有,顫顫巍巍,差點就把碗扔出去。


    “還是我來。”司馬玄冥接過去,一勺一勺喂她。


    一碗很快見底,“再喝一碗?”


    “不用了,你去沐浴,換身衣服!”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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