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玄冥看了一眼,“本侯說她是朝廷官員,她就是,老實答話。”


    “證據確鑿?什麽證據,就憑那幾箱銀子?有什麽證明能說那是我們的。”


    “死鴨子嘴硬。”晏辭卿拿起桌上的牌子扔下去,“來人,一人先掌嘴十下,我看他還怎麽嘴硬。”


    大堂裏迴蕩著“啪”、“啪”打臉的響聲。


    晏辭卿端起旁邊的茶盞,吹了吹,喝口茶,當官的感覺真好。


    打完後,幾位的臉都腫的不成樣子。


    “月白,把賬本拿上來。”


    月白拿出幾本賬本,晏辭卿翻了翻,走下去,“這些賬本記載的全是你們這些年貪汙的銀兩,你們把搜刮來的銀子都藏在大牢裏,然後讓他作為接頭人,一點一點把銀子全部運輸出去。


    本官讓人核對過賬本和數目,發現事實上銀子還多了不少。讓我猜猜是哪多了,想來今早在刺史大人那屋搜查出來的就是多餘銀兩。”


    晏辭卿拿著賬本在幾人麵前來迴踱步,“你們想讓大人做你們的替罪羊,說這些是他貪汙,然後再隨便找個理由,就說金子丟了,被搶了,實際上是你們弄進了自己的腰包。”


    “你是怎麽查到那個莊子的?”他們自認為做的很隱蔽。


    正是他們所謂的隱蔽暴露了他們,太狂妄了。


    “當然是他,不,是她的妻子,也不對,是你們的檔案,本官查了臨州城所有官員的信息,發現你們在此地任職早已超過三年,甚至有些人長達七年之久,不曾調任。”


    “那又如何,我們做的好,皇上滿意,不曾調任。”


    “呸,你的老臉可真厚,好意思誇自己嗎?做的好就是增加百姓稅收,隨意行賄,貪汙朝廷銀子?當然,我查這些已經引起了你們的注意,都開始派人想要將我滅口,更加證實了我的搜查方向是對的。”


    晏辭卿迴到位置上,“言歸正傳,你們我不敢查,但是牢頭我敢查,所有,我去了他家,他對妻子很好,經常拿錢迴去,也在臨州城的錢莊存了不少錢,可是一個牢頭,月俸很低,就算存上一年也沒有那麽多錢。”


    “現在我們有物證、財證和人證,你們的罪名坐實了,來人,收監大牢,擇日斬首示眾。”晏辭卿又扔了個牌子下去。


    “我們是朝廷命官,你不能斬。”


    人拉下去後,晏辭卿從上麵走下來,“怎麽樣?這件事情我處理的很好吧!”


    張柏州又湊了上來,“很好,不愧是從事大人,厲害,下官佩服。”


    司馬玄冥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的脾氣真是好了許多,自己居然沒有殺了他,太仁慈了。


    “還是要多謝張大人的幫忙。”


    官員收押押送迴京,全部抄家,搜刮出來的銀兩上交給朝廷。


    晏辭卿看著他給朝廷寫的密函,“你收了那麽多的銀子,給朝廷上報一半?你也太黑了。”


    司馬玄冥從她手上拿過密函,“我的軍隊很缺銀兩,這些錢就算給了朝廷,那也是給皇帝揮霍了,還不如給爺用。”


    男人拉著她坐在腿上,晏辭卿提醒他,“小心你胳膊上的傷。”


    “不影響。這些隻是一半,等在押送京城的路上,爺還要再拿一半。”


    “怎麽拿?”


    “丟失,被搶都可以。”


    “對了,這些人都處理了,是不是要再升一批官員?稅收是不是也可以調迴正常了。”


    “官員當然是要提拔的,稅收爺已經讓人去安排了。”


    晏辭卿討好的看著他,“那我的官。”


    “你還真當上癮了?哪有女子當官,真鬧出去,你想害爺?”


    晏辭卿不坐了,起身往外走,“看來你的能力也不過如此,連我這麽小的願望都不能實現。”


    她也不是很想幹,沒什麽事後都是官府的瑣事,著實無聊。


    牢頭被抓,錢財也被沒收,晏辭卿答應過會讓那女人平穩度過一生。


    換了身衣服,她穿的女裝,跟月白要了兩千兩的銀票,帶著花青出門。


    開門的還是那個女人呢,隻是她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漂亮模樣。


    “你誰呀?”


    “是我,那位官爺。”


    “你是女人?”


    “對。之前為了查案,所以不得已掩蓋身份。”


    “你,就是你害死了我男人,你還我男人 。”


    花青一把抓住她要打晏辭卿的手。


    “咱們進去說,請你冷靜點。”


    進了院子後,那女人對晏辭卿的態度依舊很惡劣,“你接近我就是為了從我這得到我男人的消息,為了害我。”


    “很抱歉,這是我的職責,他偷官家的錢,就是死罪,你能逃一劫,也是他拿信息跟我換的,我答應過他,要讓你安穩度過一生。”


    女人聞此,落下眼淚,“他就是太愚蠢了,才會被人利用。”


    “不,他是為了你,他不想讓你跟著他過窮日子,隻是用錯了方法,走錯了路。”


    晏辭卿把銀票拿了出來,“這是兩千兩,給你的,拿著,好好生活。”


    放下錢,兩人出了小院。


    “姑娘,其實你也沒必要給她錢啊,犯了此事她也應當同罪,饒她一命已是寬恕。”


    “算了,她毫不知情,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罷了。”


    兩人也沒在街上閑逛,迴去刺史府。


    門口立了個人,晏辭卿靠近才認出來,“張柏州?”


    張柏州看到她先是一愣,然後不確定的問,“你是晏大人?”


    \"對啊,不認識了?”


    “你為何穿成這樣?”張柏州還以為這是他和司馬玄冥在玩什麽。


    “不穿這樣我還穿什麽?之前男裝是為了方便,不招惹那麽多的麻煩,現在案子都處理完了,我當然要把衣服換迴來了。你怎麽在這?”


    張柏州後退一步,有點不能接受她是個女人,“今日休沐,我還是告辭吧!”


    晏辭卿看著他的背影,莫名其妙。


    張柏州失魂落魄的迴去,他的滿腔愛意還沒說出口,就被現實抹殺。


    他算什麽?被耍了?他還想著說不定能和刺史大人爭一爭。


    原來都是騙人的,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個少年在進門時,他從一堆書中抬頭看去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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