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手還未落下,蛇蛋再次動了動,追著溫度走,黏著不肯放。


    李清姒有些手足無措,她從未馴服過獸類,這可如何是好,難不成真將這東西帶出容家。


    可孵出來,明眼人一下就曉得此獸來自何處,到時的麻煩事兒誰又能預料到。


    「你可知你今後長多大...我沒有地界兒安放你,可知曉?」硬的不行,李清姒的語氣溫柔了些,道。


    聽到這話,蛇蛋不動了,也不明是什麽態度。


    李清姒趁機又道:「況且,我一小女子,打心底裏就害怕蛇....身價淺薄,如何能撫養得了你?」


    看起來,似是把這些話都聽進去了。


    李清姒試探性地轉身就要離去,可那蛇蛋仍舊不死心,緊緊跟著,無奈地看著又一次滾到自己腳邊的東西,她隻能彎腰抱起。


    她必須得走,幹脆帶走吧,到時孵出來再送迴盤蛇堂也好,如此想著,便將蛇蛋裝在了包袱中。


    趁著天還未亮,李清姒就出了門,有輕功的加持,很是快,但就要出山的那一腳,幾個身著容家衣袍的弟子從天而降,圍住了她。


    「還請李家小姐原路返迴。」幾人的武功皆在李清姒之上。


    李清姒眉眼一冷,不敢確定道:「何意?」


    「聖君有令,李家小姐在巨蠶蛇蛋未孵出前,不得擅自離去。」為首的男子行了禮。


    李清姒的聲音有些發抖:「若我偏要離去呢?」


    她當真下了這樣的令。


    「那就恕我等失禮了。」說著,那幾人的麵色嚴肅了不少。


    李清姒深唿了一口氣,諷刺地揚了揚唇角,血液發涼,從誘自己來,到現在的變相軟禁,她當真捨得這般對自己。


    自取其辱四個字,湧在心頭,猶如一把刀生生剜著心。


    忽地,喉間有股腥甜,頭十分沉重,李清姒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聖君。」柳西塵按照約定,一早就來拜見了,跪在地上,見她來了,當即行了個大禮,按捺著心中的激動,模樣十分虔誠。


    溫然挑眉,坐在案前:「不必多禮,武林沒有那麽多的繁文縟節。」


    「聖君變了很多。」往日包打聽的那份高傲和嬌媚,如今在柳西塵身上已不見了。


    溫然聽得饒有興趣:「那你都說說,本君都如何變了?」


    「額...迴聖君,初見您時,您正是落寞期,二見您時,您正處迷茫...如今,您意氣風發。」柳西塵挺直身子,想了想。


    等會兒,她隻顧著開心,忘記給自己卜一卦了,也不知這聖君到底能不能醫好自己的情噬。


    就聽到了:「那為何你明知道本君當時落寞迷茫,也不伸出援手呢?」


    柳西塵的眸子亮了亮,如實迴:「不是我不肯說,是天意不能讓我說。」


    「哼,好一個天意,那你算算,天意說本君能瞧好你的情噬嗎?」溫然眉頭一蹙,明顯不悅。


    柳西塵吞了吞口水,她就曉得,聖君不會輕易就瞧她的病,穩住心神,說:「聖君定能勝天。」


    她不想去算,因為...若結果好,便萬事大吉,若結果差,可想而知。


    「是嗎?可本君從到這兒,每一步都沒勝過天。」溫然眼中多了嘲諷,胸間堵著口氣。


    她的每一步都未曾勝過天。


    柳西塵微微垂頭,沉聲:「與其說是勝天,莫不如說順意。」


    「你說的對,歸根結底,是自己的事事不如意罷了。」溫然挑眉。


    過得不如意不舒坦,才會說是要勝天。


    過得如意舒坦,會說老天真是有眼。


    柳西塵沒由來地說了句,而後行禮:「西塵謝聖君恩澤。」


    「本君可沒給過你恩。」


    柳西塵認真道:「聖君肯讓柳南宮傳信,西塵便知,如何事成與否,都是恩澤。」


    「你倒是會說,來吧,為你診脈。」這句算是哄溫然開心了不少。


    柳西塵忙伸出手腕:「諾!」


    可剛搭上脈處,一個人就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茯苓焦急地跟在她身後,但又不敢攔著。


    「為何不讓我離去?」李清姒佩劍在側,即使麵容憔悴,也氣勢很足,居高臨下地逼問。


    柳西塵兩眼大瞪,不斷示意她,這位姑奶奶啊...


    到這會兒了,不用算,都知道肯定不順了。


    溫然嘴角擒起一抹笑來,開口:「我不是昨夜就告訴你了?我容家不是想進就進,想走就走的,你要走當然可以,讓那小皇帝來接你...或者,把蛋孵出來。」


    「你!」李清姒被氣到了,尤其是麵對她這副樣子,心髒慌得直跳。


    茯苓瞧著不對,忙看了一眼坐著的溫然,提醒道:「李家小姐切莫氣,您昏過去才醒...」


    「你暈過去了?」沉默了幾秒,溫然問,語氣收斂了幾分。


    這關心的意味她如何聽不出,可李清姒隻覺著心裏更是難受,手腳冰涼:「好,我把蛋孵出來,孵出來後,一刻我都不會待。」


    可話音剛落,李清姒的後頸就被人點了兩下,溫然已經站在了她身後,速度快得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聒噪。」淡淡吐了兩個字,溫然就抓起了她的手腕,摸準脈處,蹙眉:「你的舊傷複發了...」


    本就體虛和心髒供血能力不足,加上之前的舊傷未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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