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認為你想的並沒有錯。」若是諸伏高明自己去酒吧走一趟,或許真的會尋根究底,因為反常之下的真相,對他們這類日日在迷霧中尋找真實的刑警來說,實在是太有吸引力了。不過…「敢助,我想你從上午的經曆中應該明白了…」警察辦案的時候,除了現場的物品證據外,最重要的就是相關人員的口供。因為人會撒謊,隻要撒謊的人,總會在不經意間門露出馬腳。為什麽不給查,為什麽不讓盤問?


    諸伏高明能想到的最直接的就是這家酒吧可能牽扯到一些他們不能觸碰的事情,比如說諸伏景光在調查的事情。


    「我明白。」大和敢助開口,他今晚打這個電話,其實中心理由,並不是想要和諸伏高明討論案情。他隻是有些挫敗吧,次次案子,哪怕花得時間門再多,其中的手法再詭異,他們總是有偵破的那一刻。但是現在,事實告訴他,你正在查案,但很遺憾,你在查一個永遠也不可能知道真相的案子。並且,在明知道永遠不可能偵破的同時,你還要堅持不懈地用盡全力去配合著查。「還真是失敗啊…」


    「你在傷感?」


    「不,隻是感慨。」


    諸伏高明輕笑了一聲,「這並沒有什麽不同,我們的原本目的就是把警察的工作做好,對群眾負責。」即使有些時候,他們過得會有些憋屈,被其他部門介入,但是隻要大家的努力方向是一樣的,又有什麽不同呢?


    「唉…也是。」大和敢助的嘆氣很長,諸伏高明聽得出他的無奈,但是他們很多時候做出的選擇,又有多少是真正希望的呢?


    諸伏高明想起了半年前的前山茨實,那個為了給兒子報仇,牽動了基本上一個商場的人,把殺了他兒子的人的父親殺了。說真的,同樣是做父親的人,或許有一天當優樹遇到這樣的情況,當他所求無門的時候,他不會有殺死對方的行為,但絕對會有想要對方償命的意願。錯就是錯,他是警察,他的目的是把犯人送進監獄,而不是私下尋仇,即使對方因為年齡問題,根本不會被判多少年…


    「看開點,敢助,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諸伏高明安慰了他幾句,這種無力感,在諸伏景光出事後,他早就有體會了。對於三十多歲的他們來說,這是很好的一課。即使無力,他們還是要往前奔走,隻為了一開始的信仰…


    「白癡,你以為我是這麽容易被打敗的嗎?」


    「我聽語氣確實像…」


    「喂喂!你真是夠,能不能別破壞氛圍!」


    阿敢?


    「哦?我好像聽到了有某人的聲音,你們…」諸伏高明挑眉,若是他剛剛沒有聽錯的話,那個聲音是上原由衣吧。這個點,這個該睡覺的點,兩人在一個地方。真的很難不讓人想入非非。


    「喂!我在打電話,你能不能安靜!」


    「我…」


    「好了,敢助,你和上原好好聊,我先不和你聊了。」諸伏高明沒有興趣偷聽兩人之間門的對話,大和敢助該和他說的話也說得差不多了吧。


    「那下次再聊,希望你可以走出來,和我麵對麵…」


    「但願。」


    「嘖!手臂好好保護!」


    「行,我知道了。」


    諸伏高明掛斷電話,並沒有放下手機,點開了收信箱。剛剛和大和敢助打電話的時候,有新簡訊進來。


    是諸伏景光的信息:馬上。


    很簡短,諸伏高明細細品味了一下這句話。嘶~大概明白,又不能確定。


    諸伏高明在衛生間門站了一會兒,推開門走出來,外麵的燈關了一半,隻剩下樓梯口的燈沒有關。


    諸伏高明將手機放在廚房間門的台子上充電,然後上樓。床鋪上,兩個鼓包,諸伏玲奈睡在邊上,聽到有人上來的聲音立刻睜開眼睛,支起頭。「高明…」


    睡在中央的優樹,雙手握拳,舉在腦袋兩側,唿吸均勻。「嗯,沒事,睡吧。」諸伏高明將優樹抱到裏側,拿來毯子將他裹起來。優樹穿著爬爬服,再蓋一條毛毯,剛剛好。


    做完這些,諸伏高明掀開被子,在諸伏玲奈的身側躺下,「玲奈,過來。」他抬起手,將挪動過來的諸伏玲奈環住,手掌覆蓋在她的肚子上,舒服地鬆出一口氣。


    「高明,別動啦,她要睡覺了。」諸伏玲奈握住他的手,「你會吵到她的。」


    「嗯…」諸伏高明親了親她的後耳,很多時候親密的動作才能深刻地感覺到,對方真的,真的,在自己懷裏…


    諸伏玲奈往下縮了縮腦袋,「高明…」


    「優樹和寶寶都睡著了,玲奈,你也想睡了嗎?」諸伏玲奈搖了搖頭,抓住諸伏高明的手,轉身麵向他,臉上帶著我都懂哦的笑容,「意有所指?」


    諸伏高明吻上她的嘴唇,用行動證明他意有所指…


    「玲奈…」


    「嗯~高明,輕一些~」


    「玲奈…」諸伏高明的聲音有些沙啞,將額頭抵在她光滑的肩膀後方,微紅的眼眶,閉上時,眼睫毛上沾上了一些生理眼淚…!


    第70章


    在這棟複式樓裏的第三天,諸伏高明照搬昨天的行程, 帶著吃過早飯的優樹學寫字。整個屋子隻有廚房這邊一個台子,為了讓優樹夠到台子,諸伏高明抱著他寫。


    扣扣扣!


    距離不到兩米的門被敲響。


    「爸爸~有人!」優樹站在諸伏高明的雙腿上, 一隻手手撐著台子,另一隻手手指著被敲響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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