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敏很快將自己開解好了,又開開心心地捧著話本子看了起來,順便催起了更。


    隻是看到胤?的時候,多少有點氣不順,所以他多少還是被連累了,一進屋就得了冷遇。


    等吹熄了蠟燭,他別說和福晉親密一下了,連福晉的邊都沒摸著。


    看著將自己卷成春卷的福晉,他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誰又惹了福晉?


    他小心地探出手,想擠進諾敏的被窩,反而被角掖得更緊了,他連拽都拽不出來。


    “睡覺!”


    胤?可憐兮兮地看著她,“這不是習慣了嘛,不抱著福晉睡不著。”


    諾敏卷著被子,將被子死死地壓在身下,“被你摟著才睡不著呢。”


    “那活動活動就能睡著了。”他堅持不懈地往她被窩裏鑽。


    她都被氣笑了,打蛇順竿上就是他這樣的吧。


    這一笑,陣地頓時失守。


    一隻手探進了她的被窩,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人壓在了身下。


    她捏著胤?腰間的軟肉,語氣陰陽,“爺真是好本事,就是耳朵越發的不好使了,我的話都聽不懂了。”


    他強忍著,低頭在她脖頸間吻了吻,隻一下,她的身子瞬間軟了下來。


    討厭!她最怕癢了。


    “福晉就算要判爺的罪,好歹也得讓爺聽一聽罪名,讓爺辯上一辯,朝廷可都不興一麵之詞的。”


    她將手鬆開,隻依舊有些別扭,不肯去看胤?。


    “爺哪裏有錯,妾身怎麽敢判爺的錯。”


    聽著諾敏這賭氣的話,他的腦子第一次轉得這麽快,嘿嘿,福晉這是吃醋了。


    接下來該怎麽做?想想九哥和小宣子當初說的話,他表示自己悟了。


    “那福晉若是不歡迎爺,爺可就走了?”


    他坐起身,拿起一旁的衣裳,作勢要走。


    諾敏原本散去的火氣,一下子被勾起來了,她天生吃軟不吃硬,哪裏受得了這樣的激。


    當即起了身,連推帶拽的就將胤?往門口拉,“妾身恭送爺。”


    他懵了,這怎麽跟九哥他們說的不一樣啊?不是說福晉會溫柔地挽留嗎?


    “哎,福晉!”


    他趕忙抓住福晉的手,好一番告饒,這才避免被諾敏推出門外的命運。


    胤?鬆了一口氣,還好哄住了,不然這大晚上的被福晉趕出門,那也太沒麵子了。


    隻心裏卻把九哥和小宣子惦記上了,這出的什麽餿主意。


    不用當值正在歇息的小宣子,在睡夢中打了個寒戰後醒來。


    覺得有些冷的他,緊了緊身上的被褥,喃喃道:“這都要開春了,怎麽還這麽冷啊。”


    隔壁的乾西二所,正和福晉說著話的胤禟接連打了兩個噴嚏,把董鄂氏嚇了一跳,就要去讓人拿湯婆子進來。


    胤禟忙止住她的動作,“無妨事,許是有人念叨。”


    董鄂氏心中一酸,除了後院的格格,還有誰會念叨,頓時沒有方才關切的心情,被子一卷,轉身便要睡覺。


    胤禟也被自家福晉突如其來的小性子弄懵了,隨後卻笑了,他可算明白為什麽十弟那麽喜歡十弟妹了。


    這偶爾鬧鬧小性子,還真挺有意思。


    諾敏被他這麽一哄,早已沒了脾氣,再說了胤?的確是被遷怒的,畢竟這側福晉還沒娶呢。


    若是胤?知道自己是因為那還沒影的側福晉受了這無妄之災,高低得喊上幾句冤枉。


    “今日是我不好,不該拿你撒氣。”


    看著軟下身段跟他道歉的諾敏,胤?瞬間得意了起來,若是被推搡一下,就能得福晉這般優待。


    他認真考慮了一下,也不是不行。


    能得福晉道歉,莫說是被趕下床了,便是被趕出院子也行呀。


    再次被胤?送上巔峰的時候,諾敏隻有一個想法:及時行樂。


    反正她連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道,想那麽多側福晉幹嘛?高高興興地過完這輩子,說不定死後還能迴現代。


    趁著胤?歇息的功夫,她反客為主,既然及時行樂,那她不能太吃虧。


    許是想開了,諾敏的心情和第二天的天氣一樣好。


    三月了,一冬的冷意這會開始消退,久違的陽光落在身上,讓人覺得格外的舒坦。


    閑置了一冬的秋千這會子又派上了用場,曬著太陽坐在秋千上看話本子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就是皇宮裏春意太少,整個乾西三所都找不出幾抹綠色來。


    這邊的諾敏享受著春天,胤?這會正低著頭聽著官員們相互攻訐。


    太子看向直郡王的笑容帶著一絲得意,直郡王則怒視太子,一旁的胤禩麵上依舊是和煦的笑,隻熟悉的人卻能瞧出這笑裏有些僵硬。


    胤?和胤禟隻低著頭聽著,不願摻和進去。


    原本想著兩個多月過去了,太子都不曾有動作,隻當是太子妃以及當初淩普一事已經過去了。


    沒曾想,太子卻一直等到了今日。


    康熙的目光掃過底下的一眾皇子,隨手將奏折扔向直郡王,“胤禔,你說說這些人要怎麽處理。”


    胤禔心中滴血,這些都是他好不容易拉攏過來的,雖不是京官,卻也是肱骨之臣。


    被康熙看著,他縱然再不舍,也隻得忍痛舍棄。


    “兒臣認為於養誌居其位不思其事,不與地方事,更是私自發兵,又和嶽升龍相互攻訐,當削其官職,聽候處置。”


    看著胤禔的模樣,太子心中的那口鬱氣終於順暢了,不枉淩普這些日子派人四處打聽。


    “兒臣認為,於養誌當斬,以儆效尤!”太子出聲道。


    直郡王眼底怒意更濃,削去官職已然是斷他一臂,太子竟步步緊逼至此。


    “說來聽聽。”


    “是,於養誌身為四川巡撫,不思為百姓造福,反沉淪官場爭權,非但不配合嶽將軍的職責,反為一己私欲私自出兵,更是惡人先告狀。”


    說著,太子看了直郡王和胤禩一眼,微微一笑,對著康熙義正言辭道:“此人不除,如何震懾百官?直郡王你說呢?”


    直郡王咬牙,“是,太子所言甚是。”


    “那便如太子所言,於養誌斬,嶽升龍奪其官。”康熙一錘定音,此事已成定局。


    等到下朝,胤?和胤禟見太子和直郡王沒有要走的意思,兩人對視一眼,飛快地邁著腿,就怕自己一不小心摻和進去了。


    胤禩在人群中掃了一眼,隻瞧見二人的背影,心裏歎息一聲。


    他們鐵了心要和自己拉開距離,他能拉攏的人也就隻有十三弟、十四弟了。


    隻是十三弟和四哥關係一向極好,怕是不好成事。


    反倒是十四弟雖與四哥一母同胞,卻並不親近,反倒是還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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