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睜眼,隻昏昏沉沉的問,「什麽地方?」


    他隻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唐菱聞言便也沒再問,隻「嗯」了聲,慢慢的睡了過去,被他給抱進了辦公室都沒醒。


    想到這裏,唐菱有些迷茫。


    她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怎麽了?


    怎麽總做那個夢,是因為太無所事事了嗎?


    唐菱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翻一本商業雜誌,一邊胡思亂想。


    薄慕寒工作很忙,一早上就是幾個視頻會議。


    偶爾空閑時看她一眼,她都維持著那個動作一動沒動。


    膝上的雜誌也一直都是第一頁,根本沒有翻過。


    薄慕寒目光漸深。


    他當然感覺得到,這些天唐菱的情緒很不對。


    他也難免有些煩躁。


    時常想,養女人可真是麻煩。


    可想到她這樣是因為母親離世,他又沒辦法責怪她,隻能自己憋著。


    快到中午的時候,處理好最後一份需要他簽字的文件。


    準備帶她去吃飯時,她已經靠在沙發上歪著腦袋睡著了,那本雜誌也掉在了地毯上。


    薄慕寒起身過去,正俯身準備抱她去休息室,她就睜開了眼。


    他頓了頓,幹脆也坐下來,將她抱到懷裏。


    她軟綿綿的靠著他,很乖巧。


    然而這樣的唐菱在薄慕寒看來,就像個沒有靈魂的娃娃,乖巧是乖巧,卻少了生機。


    他按耐著心底的煩躁,摸摸她的頭發,「還要不要睡?」


    唐菱偏頭靠在他肩膀,搖搖頭,聲音軟綿綿的,沒什麽力氣,「我沒睡著呀。」


    雖然她很困,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可大腦始終清醒得很。


    根本就睡不著。


    薄慕寒順著她頭發的動作頓住,「在想什麽?」


    既然沒睡,那肯定是在想什麽。


    可她又搖頭,「沒想什麽呀。」


    他明顯不信,「真的?」


    唐菱點點頭,「真的。」


    她是真的沒想什麽,相反,她一直在努力讓自己放空,讓自己別胡思亂想。


    薄慕寒沉默片刻,落在她頭發上的手撫上她的後頸,像揉捏貓兒似的在她後頸上揉捏兩下,「唐菱,不要騙我。」


    他可以縱容她的一切,卻不會縱容她欺騙他。


    他的耐心已經快要到了極點。


    唐菱垂眸,「我沒有騙你。」


    頓了頓,又輕聲道:「我隻是在想,我好像很沒用。」


    薄慕寒皺眉,「為什麽?」


    唐菱咬咬唇,覺得很丟人,「我連大學都沒讀過。沒有上學,也沒有工作。」


    薄慕寒眸色更深,怎麽也沒想到,她想的是這個?


    就這個,也值得她難受這麽多天?


    他捏著她的下巴,低頭,吻在她的唇上。


    她的唇又軟又甜,算起來,他已經好多天沒有親過她了。


    隻是這次他也沒怎麽親她,隻在她唇上啄了啄,然後問她,「你想做什麽?」


    唐菱搖頭,「我不知道。」


    就是因為不知道,才這麽茫然無措。


    薄慕寒目光微動,正想說話,忽然又覺得不對。


    他仔細看她,她的臉有些紅,然而不像她說的害羞的紅。


    還有,他這會兒抱著她,總覺得她身上溫度有些高,似乎很熱?


    可她的臉蛋明明又很涼。


    薄慕寒麵色不變,淡淡道:「你發燒了。」


    「啊?」


    唐菱有些懵,一時竟然分不清他這句話是不是在罵她?


    他低頭,貼上她的額頭,滾燙一片。


    他閉上眼嘆,「傻子。」


    這是真的在罵她了。


    唐菱皺眉反駁,「我才不是……」


    薄慕寒沒再理會她,打電話讓紀源拿體溫計和退燒藥感冒藥進來。


    紀源很快把東西拿進來。


    量了溫度,38度6,算是高燒了。


    薄慕寒唇角抿得很緊,麵上雖然不顯,實際上是有些自責的。


    她也不知道燒了多久了,他卻一直沒發現?


    本來就傻了,要是燒久了,怕是真的要燒成個小傻子了。


    接過紀源遞來的水杯和藥,就這麽抱著她餵她。


    紀源已經見怪不怪了,連目光都毫無波動。


    唐菱卻沒那麽自然,她跟紀源不熟,被紀源這麽看著,總覺得很別扭。


    薄慕寒餵她吃了藥,又親了親她的額頭,用嘴唇試了試她的體溫。


    然後才道:「睡會兒,再不退燒就去醫院。」


    唐菱臉更燙了,或許是因為發燒,或許是因為害羞。


    她也分不清,便隻能把臉埋進薄慕寒懷裏,掩耳盜鈴般悶聲道,「我不要去醫院,我討厭醫院。」


    她難得任性,薄慕寒也不生氣。


    反倒很有耐心,隻是放柔了聲音哄她,「那就乖乖的睡,發了汗才會退燒。」


    唐菱從他懷裏抬眸看他,輕抿唇角,眼睛霧蒙蒙的,含情般欲語還休的嬌模樣,看得薄慕寒更是心軟。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唇角,「不聽話,我就親你了。」


    許是怕她不明白,他又淡淡補充,「親到你聽話。」


    唐菱是真的快羞死了。


    也隻有他了,總是用這種淡漠的語氣說這麽不要臉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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