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俊介聽到唐一一嚴肅的聲音和話語,知道事情不簡單,他迴答:“ok,沒問題,一會兒見。”


    特殊小組的所有人得到上級的支持,增派了更多的人手,眾人火速進行著排查。


    第二天,天還沒亮,街道上冷冷清清的,路上隻剩快到時間滅掉的路燈,和被路燈映照下的各種建築影子。


    張阿姨,是街道的環衛工,別人還在休息或者還在嗨的時間,張阿姨已經開始了新的一天工作。


    她打掃到某個城中村街道時,又如常歎了口氣,城中村人口密集,垃圾桶,垃圾站不少,垃圾卻也更多,何況現在國人的素質參差不齊,亂扔垃圾的大有人在,還有隨處大小便的。


    給自己歎氣時間的同時,也是給自己加油打氣,家裏還有小孫子,年紀小,撫養她長大成人,可還要一直努力,前提還是自己不要病倒......


    走到其中一個垃圾桶處,發現垃圾桶倒下了,還有幾隻流浪狗在翻垃圾桶,還有兩隻貓在抓老鼠,到處“橫衝亂撞”。


    張阿姨步子很輕走了過去,像是跟狗大爺們打商量,她語氣很溫柔說:“狗狗們,好啦,阿姨要幹活啦,你們不要吃了,乖乖的,去別的地方吧...”


    幾隻流浪狗仿佛聽懂了張阿姨的話,又或者動物真的能感受到人類的善與惡,狗子們看了看張阿姨,準備轉身離開......


    漂亮的張阿姨看到狗狗們如此聽話懂事,想起了家裏的小孫女,可能...狗狗們,還沒有她孫女大呢,於是她掏了掏口袋,把準備作為自己早餐的兩個饅頭,拿了出來,找到了塊沒有垃圾的地,撕開一小塊一小塊,放在地下,跟狗狗說:


    “去那裏吧,小可愛們,去吧,多吃一點,你們才能多活一天...”


    狗狗們看到了張阿姨手指方向的饅頭,走了過去,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原本張阿姨隻撕開了一個饅頭給狗狗們吃,看著它們狼吞虎咽的樣子,忍不住又撕開了半個饅頭,一股腦給了它們...


    狗子們感受到了張阿姨濃濃的善意,尾巴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仿佛訴說著對阿姨的感謝。


    張阿姨看它們吃得差不多了,拿起了打掃的工具,開始了這個區域的打掃工作,打掃得差不多的時候,剛才吃了饅頭的一隻小狗,怯生生走兩步又退一步向張阿姨走來...


    正在工作但餘光一直留意著狗狗們的張阿姨自然也發現了小狗的動作,她蹲下身子伸出手,手心朝上,在距離小狗不遠不近的位置問:


    “怎麽樣了,小狗狗,是還想吃東西嗎?阿姨已經沒有饅頭啦,一口都不吃的話阿姨會生病的。”


    狗狗看到張阿姨的動作,勇敢起來,一步一步靠近了張阿姨,到達張阿姨腳邊的時候,小狗先是蹭了蹭張阿姨伸出來的手,然後咬了咬她的褲腳,由於小狗太小了,沒咬動...小狗急得“汪~汪~汪”叫了兩聲。


    張阿姨仿佛明白了小狗的意思,她試探性問:“你是讓我跟你走嗎?”


    小狗仿佛認同道:“汪!汪!”


    張阿姨:“好好好,我跟著你,你想帶阿姨去哪裏呢?”


    小狗一步一晃來到了其中一個垃圾桶旁邊,看了眼阿姨,看了眼垃圾桶:“汪!”


    張阿姨:“裏麵有東西?”


    小狗:“汪!!”


    張阿姨也好奇自己是怎麽跟狗狗“無障礙交流”的,但是這一次,她仿佛完完全全明白了狗狗的意思,於是她小心靠近垃圾桶,以防垃圾桶猝不及防“飛來胖鼠”,畢竟g市乃至g省的共同點就是,蟑螂大,老鼠胖......


    張阿姨翻了會兒,並沒有發現有什麽特別的東西,正當她疑惑是不是自己誤會了的時候,她發現垃圾下,好像壓了一袋子肉。


    她還沒來得及仔細查看,就迴頭向在不遠處看著她的小狗道謝:“小可愛,你鼻子那麽厲害,聞到裏麵有肉,給阿姨加餐嗎?真乖...”


    說完她迴頭繼續撥開垃圾,想把發現的那袋子肉拿出來,誰知道把袋子拿出來後,她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下......


    很快,特殊小組眾人接到了報案出警。


    等唐一一和舒芙蕾下了車,兩人越過封鎖線,唐一一瞄了一眼看到一臉蒼白,大熱天站在警戒線外,一直在因為驚慌而渾身發抖的張阿姨。


    舒芙蕾進了現場,尋找線索,唐一一走到了張阿姨身邊問:“阿姨,還好嗎?”


    張阿姨一手握住了唐一一的手,抖得跟“鉑金遜”一樣說:“警...警官,我...我還好,就是,就是,太嚇人了...那是...那是......”


    唐一一迴握了阿姨的手,輕拍著說道:“阿姨,我都知道了,你別緊張,你安全了,有我們在呢,沒事的。”


    張阿姨:“我不...緊張,不緊張。”嘴很硬,可是腿很誠實的不受控般抖動。


    唐一一給了阿姨一顆定心丸:“阿姨,你放心,我們會跟你的所屬部門說明白的,最近通宵班啊,夜班啊,都不用你上了,你天亮後工作到天黑前就可以迴家,而且我會安排1個同事暫時保護你的,請相信我們,好嗎?”


    張阿姨:“好...好,好,我冷靜,我不怕,嗯,沒事的。”


    一旁警員忍不住感歎:“果然,北方人有暖氣,南方人靠一身正氣;北方人高大魁梧,南方人自我安慰。”


    唐一一嚴肅看了女警員一眼說:“什麽時候了,嚴肅點!”


    女警員撇撇嘴不敢反駁,反倒是張阿姨可能也是個段子手,聽到警員的話,笑出了聲音:“哈哈哈,警官,真幽默。”


    唐一一微笑問:“阿姨,你是不是好點了,我可以問你問題了嗎?”


    張阿姨:“可以了,好多了,警官你問吧。”


    隨後,唐一一跟張阿姨確認了整個發現人皮的經過,張阿姨也盡可能把事實還原給唐一一。


    唐一一:“阿姨,整個過程我了解了,我想問問,在你發現人皮前後,有沒有發現古怪的人?”


    張阿姨:“古怪的人?具體什麽樣的警官。”


    唐一一:“就是穿著黑袍的人,男女不知,最明顯的特征就是全黑有帽子遮住腿長度的黑色長袍。”


    張阿姨:“是不是像電影電視劇,那些伊斯蘭教的那種呢?”


    唐一一:“對對對,阿姨你形容得很貼切,很厲害...”


    張阿姨努力想了想說:“撿的途中,和看清楚以後,我確定附近沒有人經過,隻有幾隻小貓小狗的,至於撿之前......啊,我想起來了,有有有,但是不是在這裏發現的。”


    唐一一:“那是在哪裏呢?”


    張阿姨手指一個方向說:“我進入村子走這條路,然後那邊那個巷子,我進來的時候就在那個口口裏,遇到了一個行色匆匆穿長袍的,但是天沒亮,是不是黑色的我說不好,而且我隻看到了那個人的背影。”


    唐一一:“太好了,阿姨,這個線索很重要,你還有什麽需要補充的嗎?”


    張阿姨:“沒有了,我能想起來的也就這些了警官。”


    唐一一拿出自己的名片遞給阿姨說:“阿姨,辛苦你了,你要是想起什麽隨時打給我,那你好好的,我先去忙了。”


    說完,唐一一給了剛才說話的女警一個眼神,女警接收到眼神向唐一一點點頭,唐一一找到了艾梯南說:


    “胖子,這個巷子,報案人說曾經看到有個身著長袍的人經過,先排查這裏的監控,看能不能通過行動軌跡推測,那個人的去向。”


    艾梯南拿著電腦往四處看了看,又在電腦上飛快操作了一下,然後說:“老大,估計不好辦,這裏是城中村,小路繁多,錯綜複雜,我剛才看了下地圖和監控的分布,拍到那個人的監控估計沒兩個。”


    唐一一捶了艾梯南肩膀一下:“容易高薪聘請你幹嘛呢,別那麽多廢話了,已經第二塊人皮了,你要想通過這個案子換工作就直說,其他人可不願意。”


    艾梯南摸了摸自己受傷的肩膀說:“不不不,我很滿意我的工作,我也就是給你打個預防針而已。”


    唐一一瞅了他一眼:“行了,滾吧,趕緊迴去工作去。”


    艾梯南:“是,老大,那小的退下了。”


    唐一一隨後又去了封鎖線內的垃圾桶旁,看見舒芙蕾已經在收尾工作。


    唐一一:“舒舒,你這邊是完事了?”


    舒芙蕾:“是啊,剩下的搜索交給季樹工他們就好了,我先把皮帶迴去檢驗。”


    唐一一:“有什麽是你現在能夠告訴我的嗎?”


    舒芙蕾:“同樣是很完整的切割,也同樣是在人還活著的時候剝皮的。”


    唐一一:“好,那你趕緊迴去吧,辛苦了。”


    唐一一轉頭問身後的季樹工:“老季,對了,你的報告沒有說明畫圖案的紅色的,是血跡還是其他物質?”


    季樹工搖搖頭:“很抱歉,我以為你會有空仔細看報告,是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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