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太子出發後,沒過多久,慕九辭就收到了一封密信,他看著信中的內容,不禁皺起了眉頭,他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喃喃自語,“司馬弘昭派遣暗衛,去了城郊別苑,並未與北狄太子有所接觸,難不成是我猜錯了?”


    突然,敲擊桌麵的手指猛然停住,不對,慕九辭立刻招來心腹,“夜鳳,你去鎮國將軍府查探一番,看是否有事情發生?”


    夜鳳領命而去,慕九辭則走至書案,俯身寫了一封密信,“玄鳥,立刻派影衛跟蹤北狄太子的隊伍,如若北狄隊伍中出現了陌生麵孔,亦或赫連晟離開大部隊,立刻來報。”


    信鴿騰空而起,迅速飛往影月門,玄鳥收到密信,立刻派遣影衛行動起來。


    鎮國將軍府,陸婉婉的貼身婢女南星急匆匆的跑迴將軍府,“不好了,小姐不見了!”


    陸朝歌聞聲急忙趕了過來,“你說什麽?婉婉怎麽了?”


    南星眼眶通紅,她哽咽的迴答道,“小姐在錦繡閣試衣服,突然就不見了。”


    陸朝歌厲聲嗬斥道,“你先別哭,將事情從頭到尾講清楚,婉婉是如何不了的?”


    南星吸了吸鼻子,急忙將今日之事,快速的重複了一遍。


    原來今日陸婉婉得知北狄太子已經離京,就想著出去逛街,她在錦繡閣看衣服的時候,突然想吃雲客來的豌豆黃了,就讓南星去買了。


    車夫和侍衛都在外麵守著,南星就沒有多想,可等她迴來的時候,陸婉婉就不見了,侍衛翻遍了整個錦繡閣,都沒有找到人影,這才急急忙忙迴來稟報。


    陸朝歌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北狄太子赫連晟,定是他心存怨恨,蓄意報複!她急忙跑到馬廄,牽出自己的馬匹,翻身上馬,迅速往城外追去。


    馬蹄聲聲,塵土飛揚,陸朝歌恨不得自己快點,再快點。遠遠的,陸朝歌就望見了北狄的旗幟,她足尖輕點馬背,運足功力,幾下就來到了車隊麵前。


    “赫連晟,立刻將我妹妹交出來!”陸朝歌雙眼怒視,聲音中滿是憤慨。


    赫連晟,北狄的太子,此時悠然自得地從馬車中步出,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笑,“陸小姐,真是緣分不淺,讓我們這麽快就重逢了。莫非,是陸小姐舍不得我,特意來相送?”


    “赫連晟,莫要岔開話題,與你結怨的是我,放了我妹妹!”陸朝歌逼近一步,目光堅定地與他對視,語氣不容置疑。


    “你妹妹?據我所知,她應該安然待在你們將軍府中才是。何故向我索要?莫非是她出了什麽意外?”赫連晟的眼神中閃過一抹玩味,他緩緩走近陸朝歌,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陸小姐,你似乎對我有著不小的誤會。我赫連晟雖非聖人,卻也斷不會無端擄掠他國女子,更何況是鎮國將軍府的千金。”


    “自你北狄車隊離京之後,我妹妹便無故失蹤了,此事定與你脫不了幹係!”陸朝歌的聲音中滿是堅決。


    赫連晟眉頭微皺,語氣中帶著幾分嚴厲:“凡事需講證據,你憑什麽斷定此事與我有關?若僅憑猜測便誣陷我北狄,你可曾想過後果?”


    “我不願與你多費唇舌,你若真心清白,便讓我搜查你的車隊!”陸朝歌決絕地說道。


    赫連晟聞言,臉色微沉,他環視四周,周圍是北狄使團的護衛,個個神色警惕。他輕輕一笑,但那笑容中卻無絲毫暖意,\"為了證明我北狄的清白,我可以讓你搜查,但……\"他話鋒一轉,目光如炬,\"若是在我車隊中找不到你妹妹,你又當如何?\"


    \"若是在你車隊中找不到人,我自會向陛下請罪,也會當眾向你認錯。\"陸朝歌的迴答擲地有聲,她深知這一舉動可能帶來的後果,但為了妹妹,她願意承擔一切。


    赫連晟點了點頭,示意手下讓開道路,\"好,陸小姐請便。但我也要提醒你,若是你無法找到任何證據,此事我定不會善罷甘休!\"


    陸朝歌沒有猶豫,立刻開始了搜查,然而經過一番仔細的搜查,並未在北狄車隊中發現任何關於妹妹的線索。盡管如此,她心中的疑慮卻並未因此消散,反而更加堅信此事與赫連晟有關。陸朝歌站在原地,眉頭緊皺,她凝視著赫連晟,眼中閃爍著疑惑和不甘。


    “看來,是陸小姐誤會了。”赫連晟微笑著說道,“不過,既然此事與我無關,那麽我希望陸小姐能夠遵守諾言。”


    陸朝歌咬了咬牙,她知道自己現在處於劣勢,沒有找到證據,也不能將赫連晟如何。


    “我會遵守諾言,但這並不意味著我此事與你無關。赫連晟,我一定會找出真相!”陸朝歌神色堅定的說道。


    赫連晟突然眯起了雙眼,此時陸朝歌孤身一人,正是除去她的好機會,隻是此時在南詔境內,若是當真將她就地斬殺,自己是否能夠全身而退?


    正當他起了殺心之時,遠處傳來了雜亂的馬蹄聲,有大部隊到來。


    赫連晟抬眼望去,隻見慕九辭正率領一支小隊,朝這裏駛來。赫連晟目光一縮,沒想到竟把他引來了。


    陸朝歌看到慕九辭也是一愣,他怎麽來了?慕九辭驅馬來到陸朝歌身邊,他輕聲說道,“你妹妹不在這裏,莫要衝動。”


    陸朝歌睜大了眼睛,她急切的問道,“你可是知道我妹妹的下落?”


    慕九辭溫和的看向她,示意她冷靜下來,陸朝歌也知道自己太過急躁了,於是努力的平複自己的情緒。


    慕九辭將目光轉向赫連晟,“今日之事多有打擾,我代朝歌向你道歉,萬望赫連太子能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朝歌。”


    赫連晟看了慕九辭片刻,便放聲大笑起來,“慕將軍說笑了,既然將軍開口,本殿下又豈敢不從,請吧!”


    慕九辭衝陸朝歌使了個眼色,陸朝歌會意,立刻翻身上馬,跟著慕九辭離開了。


    赫連晟望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揚,心中暗自思忖:“陸朝歌,你越執著親情,這場遊戲就越有趣......”


    等遠離北狄使團,陸朝歌才開口問道,“慕將軍,你可是知道我妹妹的下落?”


    慕九辭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過我已命影月門出動影衛,四處尋找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得到消息。”


    陸朝歌聞言眼睛一亮,影月門的實力她還是知道的,既然影月門已經出動,她隻要靜等消息即可。他又一次出手幫了她,可是他為何要這樣做?


    陸朝歌突然開口說道,“你為什麽要幫我?”


    慕九辭突然勾起了唇角,“陸小姐對我有救命之恩,既然不願讓我以身相許,我自然是要在其他地方償還了。”


    夜鳳聞言頓時嗆了一下,忍不住咳嗽起來,這還是他認識的冷麵將軍嗎,如今竟然與人家小姑娘開起了玩笑。


    陸朝歌本來還覺得不自在,在看到夜鳳的反應之後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慕大將軍的表現,讓他的屬下都感到不適了。


    慕九辭斜睨了他一眼,“若是身體不舒服,就去找白無塵瞧瞧,本將軍可從不苛待下屬。”


    夜鳳聞言急忙閉緊了嘴巴,他可不想去找白無塵挨針,不過將軍這是對陸小姐起了心思嗎?


    夜鳳想起自己從鎮國府打探消息後,迴去的場景。


    “將軍,據屬下所探,鎮國府的小姐無故失蹤了。”


    慕九辭猛然站起身來,他麵露急色,“陸朝歌失蹤了?”


    夜鳳撓了撓腦袋,眼中有些不解,將軍怎麽會認為是陸大小姐呢,“不是陸朝歌小姐,是鎮國府的二小姐陸婉婉失蹤了。”


    慕九辭輕舒一口氣,他眉頭輕攏,仔細思索片刻,“夜鳳,你去通知玄鳥,讓他派人去司馬弘昭的城郊別苑去查探一下,有消息立刻來稟!”


    夜鳳急忙去飛鴿傳書,而慕九辭則決定親自去鎮國府一探究竟。得知陸朝歌竟然孤身一人去找赫連晟,頓時就急了,赫連晟可不是君子,萬一……。


    慕九辭急忙讓夜鳳去駐軍大營,調遣了三十慕家軍,他們一路疾馳,在看到陸朝歌安然無恙時,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南宮辰待北狄太子啟程就迴轉京都,在迴城途中,偶遇一輛馬車。突然,一陣微風掠過,卷起不遠處一輛匆匆駛過的馬車車簾,露出一張清秀而略顯蒼白的臉龐。


    南宮辰心中猛地一顫,那張臉,雖隻匆匆一瞥,卻讓他覺得異常熟悉。待他迴過神來,馬車已消失在視線盡頭,唯有那份莫名的熟悉感縈繞心頭。


    直至城門口,記憶的碎片終於拚湊完整,他恍然大悟,那是陸朝歌的胞妹陸婉婉,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南宮辰毫不猶豫,策馬追去。


    馬車最終在一片荒蕪之中停下,一幢破敗的宅子孤零零地矗立著,四周靜得隻能聽見風吹過枯草的聲音。


    南宮辰輕巧地躍下馬背,借著周圍環境的掩護,悄然接近。透過半開的木門縫隙,他看見陸婉婉被囚禁在地窖之中,雙目含淚,顯然已無力掙脫身上的束縛。


    南宮辰心中怒火中燒,他利用輕功避開守衛,悄無聲息地潛入地窖。見陸婉婉因軟筋散而動彈不得,他輕手輕腳地靠近,溫柔地將她抱起,輕聲安撫:“別怕,我帶你離開。”


    南宮辰正欲離開,卻不慎觸動了機關,驚動了看守之人。一時間,宅內燈火通明,喊殺聲四起。南宮辰一邊護著陸婉婉,一邊與敵人周旋,劍光如電,卻難掩他眉宇間的焦急與堅定。


    “八皇子,您快走,別管我了!”陸婉婉虛弱地喊道,眼中卻閃爍著堅定與感激。


    南宮辰沒有迴應,隻是更加堅定了要帶她走的決心。然而,雙拳難敵四手,最終還是被擒。但他始終將陸婉婉緊緊護在懷中,不讓她受到絲毫傷害,陸婉婉望向南宮辰的眼神中,除了感激,更添了幾分複雜的情愫。


    另一邊,慕九辭收到玄鳥的飛鴿傳書,得知司馬弘昭派遣暗衛出城確有蹊蹺,經影衛暗中跟蹤,那些暗衛並不在城郊別苑裏,而是去了一處荒蕪的院落,陸婉婉與八皇子都困在那裏。


    慕九辭立即趕往將軍府,將此事告知陸朝歌。兩人迅速集結人馬,風馳電掣般趕往那處破宅。


    “慕將軍,婉婉他們有沒有事?”陸朝歌眼中滿是焦慮與擔憂。


    “放心,影衛查看過,他們二人隻是受了輕傷,並無大礙,我們馬上就會救他們出來了。”慕九辭目光堅定,給她無聲的鼓勵。


    在離荒宅不遠處,眾人翻身下馬,以免引起他們的注意,守在這裏的影衛立刻前來稟報,荒宅中的人數和分布。


    慕九辭與陸朝歌商定好計劃後,便偷偷向荒宅潛去。在悄然誅殺了幾個暗衛後,還是被人被發現了,雙方短兵相接,一番激烈的戰鬥開始了,慕九辭人數眾多,沒過多久就將歹人製服了,順利的救出了南宮辰和陸婉婉。


    那些暗衛,在任務失敗之際,紛紛服毒自盡,沒有留下絲毫有用的線索。


    南宮辰因保護陸婉婉而受傷了,鮮血染紅了衣襟,可即便如此,他卻依舊將陸婉婉護在身後。


    “八皇子,謝謝你。”陸朝歌從南宮辰手中接過婉婉,聲音裏充滿了感激。


    南宮辰望向她,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你我之間,不必言謝,之前你不也曾救過我嗎?”


    陸朝歌略一點頭,又將目光投向慕九辭,此時她的內心有些複雜,今日之事,多虧了他的情報,於是她朱唇輕啟,“慕將軍,救命之恩就此作罷,你我兩不相欠了。”


    言罷,便帶著陸婉婉迴鎮國府了,陸婉婉迴頭看了南宮辰一眼,目光裏充滿了柔情。


    慕九辭站在原地目送她離去,兩不相欠?怎麽可能呢,他慕九辭認定的人,一定會全力以赴!


    接著他轉身看向南宮辰,“八皇子,你可還好?還能不能騎馬?”


    南宮辰握了握拳,朝歌還是看不到他嗎,聽見慕九辭的詢問,他輕聲說道,“無妨,隻是一些小傷,騎馬沒有問題。”


    慕九辭聞言點了點頭,“夜鳳,八皇子就交給你了,務必將八皇子安全送迴八皇子府。”


    夜鳳躬身答應,慕九辭則率領大部隊朝駐軍大營趕去。


    次日,慕九辭一大早就來了鎮國府,昨日之事,雖無直接證據,但他也需將實情告訴他們,以免鎮國府的人再遭遇不測。


    陸無敵坐在前廳的主位之上,看向慕九辭的眼睛裏充滿了欣賞與感激,“賢侄啊,昨日可多虧了你,才能把小女婉婉順利的救迴來。”


    慕九辭聞言,連忙站起身,謙遜地拱手道“陸伯父言重了,昨日之事,我也是僥幸得知了消息。是陸二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我隻是做了該做之事。”


    慕九辭言罷看了一眼陸朝歌,隻見她正低垂著頭並不看他,慕九辭忍不住在心裏輕笑一聲,看來那日,真是把她惹惱了。


    慕九辭又繼續說道,“今日前來,是有些事想要告訴您,陸二小姐失蹤一事,應該是丞相府所為。”


    此言一出,陸朝歌立刻抬起了頭,慕九辭見狀微微勾了勾唇角,“昨日偶然看見丞相府暗衛行事鬼祟,我便讓人前去查探,誰料竟於荒宅之中發現了陸二小姐的蹤跡,所以我才來將軍府將此事告知。隻不過昨夜那些暗衛見事情暴露,都服毒自盡了,所以並沒有什麽證據,我此次前來,也是想讓陸伯父多加提防。”


    陸無敵聞言,破口大罵,“司馬弘昭,你個老匹夫,我陸無敵與你不共戴天!”


    陸朝歌倒是愣了愣,此事竟是丞相府所為,難道是她想錯了,此事與北狄太子無關?可她還是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鎮國府與丞相府在朝為敵已有多年,他若是想動手,豈會等到這個時候。


    而且北狄太子一走,妹妹便莫名失蹤,她不相信此事與赫連晟沒有關係,莫非他與丞相府做了交易?


    陸朝歌抬頭看向慕九辭,他肯定知道內幕,要不待會兒去找他問問。


    慕九辭告辭離開後,並未走遠,隻是讓馬車停在鎮國將軍府的拐角處,果然沒一會兒,陸朝歌就尋過來了,她看見停在拐角處的馬車還愣了一下,不過也沒有多想,便上了馬車。


    慕九辭斜靠在馬車上,正眉眼含笑的看著她,她有些不自在的挪開了眼,隨即又像是想證明什麽,眼神又移了迴來,她很認真的問道,“婉婉失蹤之事,與北狄太子赫連晟有沒有關係?”


    慕九辭眸光一閃,她倒是敏銳,此事告訴她也無妨,“赫連晟啟程前一晚確實與司馬弘昭見過麵,但具體密謀了什麽,無從得知。陸二小姐的事,具體和赫連晟有沒有關係,還不能確定,不過,我已派影衛跟蹤,有什麽消息,我會通知你的。”


    陸朝歌點了點頭,她開口想說些什麽,在望見慕九辭布滿柔情的眼眸,頓時腦子一片空白,她有些狼狽的跳下了車,轉身跑進了鎮國府。


    慕九辭輕笑出聲,突然覺得她可愛的有點過分。


    沒過幾日,慕九辭便收到了玄鳥傳來的密信,“北狄太子赫連晟,行至安陽,停車修整三日有餘,期間曾聽聞,赫連晟怒斥司馬弘昭為“廢物”,遂啟程,穿越北涼關,返迴北狄。”


    看來此事確是赫連晟指使,就是不知道赫連晟允諾了什麽,才讓司馬弘昭不惜鋌而走險。


    慕九辭招來夜鳳,讓他把這封密信送往鎮國府,交到陸朝歌手中。


    夜鳳領命而去,豈料陸朝歌有事外出並不在府中,他不禁有些犯難,將軍可是說了讓他把信交到陸小姐手裏。


    正在此時,他看到了陸小姐身邊的那個小丫鬟,她正提著籃子往外邊走來,於是他彎腰撿起一個石子,看準時間扔在了她的腳下,試圖引起她的注意,豈料那個丫頭直接一腳踩了上去,頓時五體投地。


    夜鳳不禁捂住了眼睛,這下誤會可大了。


    半夏剛從府裏出來,就被石子絆倒了,籃子裏的東西撒了一地,其中還有她最愛吃的桃酥,也不知怎麽的,她就是忍不住的坐在地上大哭起來,正哭的起勁就聽到頭頂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喂,你沒事吧?”


    半夏抬起頭,果然說話冷冰冰的人,模樣也是冷冰冰的,沒看見她正在哭嗎?打擾別人是最不禮貌的行為。


    夜鳳看見那抬起的小臉哭的梨花帶雨,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你別哭了,我不是故意的,大不了我賠給你就是了。”


    半夏聽聞,詫異的睜大了眼睛,她嗖的一聲站了起來,“你的意思是這顆石子是你扔的?”


    夜鳳點了點頭,他不是都說過了嗎,可以把東西賠給她。


    隻見半夏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她怒氣衝衝的開口,“好啊,說,為什麽要扔我?”


    夜鳳突然感覺這個女人好可怕啊,他咽了咽唾沫,將密信從懷裏拿出來,“我家將軍讓我給陸朝歌小姐送封信,這不恰好看見你出來,就打了個招唿。”


    半夏一把奪過密信,“你家將軍是誰啊?”


    夜鳳下意識的伸了伸手,“驃騎將軍慕九辭。”


    半夏眨了眨眼,將密信塞進懷裏,她鬆開手,拍了拍被她抓皺的衣服,“早說嘛,你說要賠償我的,惠價一兩文銀!”


    夜鳳摸了摸身上,糟糕,沒有帶錢,他尷尬的看著半夏,“不好意思,我沒有帶錢,改天我再賠給你。”


    看著半夏陰沉下來的臉色,又馬上補充,“五兩紋銀,下次還你五兩紋銀。”


    半夏立刻笑開了花,她眉眼彎彎,聲音裏是掩藏不住的開心,“這是你說的啊,下次見麵一定要還我,哦對了,我叫半夏,你叫什麽名字?”


    她是債主,當然要知道欠她銀子的人是誰,夜鳳看著她突然明媚起來的笑容,心髒漏跳了一拍,“我叫鳳夜。”


    半夏笑眯眯的揮了揮手,“好啦,這封信我會交給小姐的,你走吧。”


    說完便蹲下撿起了點心,她拾起點心吹了吹,又小心的放入籃子裏。


    “這點心髒了,不能吃了。”鳳夜忍不住出聲。


    半夏抬起腦袋,神色非常認真,“隻是髒了一點皮,誰說不能吃的,你可知道,好多人想吃還吃不到呢。”


    說完又落寞的低下了頭,夜鳳看著不知道為什麽有點難過,直到小丫頭走遠了,他還有點緩不過神。


    等陸朝歌迴府之後,半夏就將信交給了她,陸朝歌看見密信上的內容之後,冷哼一聲,“赫連晟,司馬弘昭,這個仇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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