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令狐越留了小姑娘在這挑武器, 自己繼續迴去搗鼓那水車。


    這間屋子裏放的都是已經做好的東西,池落左看看右看看,拿在手裏掂量掂量,挑來挑去也沒找到適合自己的。


    在這琳琅滿目的法器武器中,有一件極不起眼的蓮花燈。約莫幾十公分高,隨意擺在桌上,像是用一整塊碧玉雕刻而成。


    池落拿到手裏仔細看著,一臉好奇,燈也能用來打架?


    「落落,你在幹什麽?」溫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她驚訝地側身,看清來人後立即笑起來:「師父讓我挑武器呢。顏燭墨,你知道這個燈是做什麽用的嗎?」


    「我喜歡你叫我師叔。」燭君燃一邊糾正小姑娘對自己的稱唿,一邊從她手裏接過燈,向裏麵注入了一點神力。


    燈身上慢慢浮現銀色花紋,那彎曲流暢的線如同流水一般,散出微弱的光。待神力耗盡後,燈上的光澤即刻消失。


    「這是聚魂燈。」他把燈還給小姑娘,耐心解釋:「上古神器,可收斂匯聚消散的魂魄,用來複活已經死去的人。不過這種逆天之法需耗費大量靈力,萬年來並沒有人成功過。」


    他的聲音也如他的人一般,溫潤如水,聽起來很舒服。


    池落睜大眼睛看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敬佩之情:「小師叔你竟然能認出上古神器,好厲害啊。我看它跟這些亂七八糟的刀劍擺在一起,還以為就是個普通法器。」


    燭君燃微微一愣。這樣明媚的眼神,敬仰的目光,他還是頭一次在她臉上看到。


    他以前看不到小姑娘的臉,後來能看到時,小姑娘眼中已經隻剩對他小心翼翼的試探,以及深埋其中的恐懼和恨意。


    燭君燃往前一步,離桌子更近了點,也離池落更近了點。他弓起手指,在兩把劍上敲了敲。「天武劍,天浪劍,也是神器。」


    池落在他的指引下看了看不怎麽起眼的劍,又抬頭看向他,眼中光芒閃耀,語氣驚訝又羨慕:「你怎麽知道的啊?」


    「書上看過。」燭君燃很喜歡被她這樣的眼神注視著。


    隻可惜,她看的不是真正的他。


    他為了演好小姑娘的未婚夫,來前看過很多書,什麽樣的書都有,包括與房中術有關的書。


    昨晚他本想把書上學到的東西都用在小姑娘身上。她害怕他的觸碰,他偏要違背她的心意。


    通過那些由他幻化出來的藤蔓,隔著她身上的薄薄輕紗,他清晰地感知到了那細膩溫軟的觸感,心癢難耐。他是想要的,但她抗拒的淚水終是壓過了他的心魔,讓他最後選擇了放手……


    不過他能認出這些神器,倒是和看的書無關。神器上有神力,他能輕易察覺到,甚至能探出是洪荒時哪位古神所留下的。


    「落落,你想用什麽,我可以教你。」


    自燭君燃來之後,池落臉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


    博學多才,溫柔體貼,身材好,氣質佳,比她想的還要好。


    「我其實想試試用機關傀儡做武器。這樣我就可以躲在傀儡後麵,不用和敵人正麵衝突了。萬一打不過,我就掉頭跑路。」她不確定可不可行,底氣稍顯不足,但眸中閃著細碎的光,期待又嚮往。


    燭君燃身形一頓,驀地想起了她從他身邊逃走的那天。


    她用他準備的東西做出機關,怕他發現,故意對他說了讓他期待的話。


    池落看到他臉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下意識就想往後退。那陰鬱的眼神讓她莫名想起昨晚的夢,手又不自覺輕輕顫抖起來。


    她壓下心中不安,輕輕拉了下他的衣袖,仰起頭問:「小師叔,你怎麽了?」


    燭君燃迴過神,低頭看到小姑娘一臉擔憂的模樣,重新笑了笑。


    他會對她好,用一個她喜歡的身份,和她重新開始。


    「抱歉,剛才突然想起一些事情,走神了。落落,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若是辛苦,你可以什麽都不學。」


    對上他深情堅定的目光,池落疑惑地眨眨眼,問:「我們剛見麵不久,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是因為娃娃親嗎?」


    「不僅如此。」深邃的眸中染上點點笑意,燭君燃抬起手,本想摸摸她的臉,又不動聲色地繼續往上,在她頭頂輕輕撫摸了一下。


    他克製有禮地收迴手,溫柔笑道:「落落,你現在是我師侄,我護你是應該的啊。」


    他原本是想說「因為喜歡」,可話到了嘴邊,又怕操之過急嚇到小姑娘。


    池落笑得眉眼彎彎,心底還有些小小羞澀。有人愛護的感覺很好,不過她還是打算自己學點本事。


    「師父說你很會打架,你能先教我一些嗎?這樣我設計機關傀儡時能容易一點。」


    「好。」燭君燃將小姑娘臉上的歡喜和害羞看進眼裏,心中也跟著泛起喜悅的漣漪。她騙他離開,他再把她騙迴來,沒什麽不好的。


    燭君燃在外麵手把手教了池落一些簡單的動作,又和她一起去山子凡那吃晚飯。


    「小師弟,我今天想了一下,你身上的傷……」


    「師兄,明天我去你那裏。」飯桌上,燭君燃瞥了眼身側的小姑娘,適時出聲打斷了顧一鳴的話。


    「你受傷了?」池落立即放下碗筷,擔憂地詢問。


    燭君燃裝出一副不想她擔心的模樣,溫和地看著她:「落落,我沒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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