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沁笑了笑,「田沁。」


    趙舟燦麵色一僵。


    什麽玩意?甜心?


    田沁見他沒聽清楚,便一字一句地又重複了一遍。


    「我叫田沁,田園的田,三點水加一個心的沁。」


    「奧,是這兩個字。」趙舟燦不知聽沒聽進去,含糊地迴答。


    「你呢?」


    趙舟燦笑容燦爛,露出一排大白牙。


    他指著頭頂烈日的驕陽,「趙舟燦,行舟綠水前的舟,陽光燦爛的燦。」


    這個名字一如他的人,像顆燦爛耀眼的太陽,給第一次遠行的田沁帶來了溫暖。


    二人搭著話,很快就走到了報導處。


    負責接待的女生在看到趙舟燦親自護送一個漂亮新生後,表情寫滿了羨慕。


    「證件給她就好了。」趙舟燦對著田沁示意了一下。


    田沁乖巧地點頭,從包裏拿出錄取通知書和證件,一併遞給了那個女生。


    這時趙舟燦的手機鈴聲響了響,他拿出手機,按下通話鍵。


    「大清早的,您老有何貴幹?」趙舟燦看了看備註的姓名,懶洋洋地開著玩笑。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後一陣清冷低沉的男聲傳來:「趙舟燦,你夜不歸宿,你未婚妻已經知道了。」


    「去你大爺的,什麽未婚妻。」


    趙舟燦破口大罵,說著說著,一直笑著的便嘴角突然變得僵硬。


    「我靠,她這次可別再哭了,不然我爸非打死我。」


    「她現在就在咱們宿舍樓下。」


    趙舟燦本能反應地想往宿舍的方向沖,但是想到身旁孑然無依的小學妹,他倉促解釋:「田心同學,有件性命攸關的大事等待我去處理,你在這報導就行了。」


    說罷,便形同一陣風,放下行李,邁著大長腿就跑了。


    田沁看著趙舟燦遠去的背影,甚覺有趣。


    雖然他叫錯了田沁的姓名。


    ……


    這邊趙舟燦邊跑邊氣喘籲籲地握著電話。


    「江昭誠,你快幫我穩住她,別讓她找我爸媽告狀!」


    電話那頭低沉冰冷:「已經晚了——」


    「她走了。」


    江昭誠站在窗邊,麵無表情地看著樓下的梁錦扇。


    梁大小姐站在太陽底下等得不耐煩,轉身就走,邊走還邊掏出一隻手機,按下了撥號鍵。


    趙舟燦剎住了車。


    他咬牙切齒:「江昭誠,你是不是人。」


    江昭誠笑了,「又不是我未婚妻。」


    趙舟燦終於不用著急了。


    他吊兒郎當地沖電話那頭說了一句:「你這輩子都不會有未婚妻!」說罷便利落地掛斷電話。


    江昭誠也不惱,慢悠悠地收起了手機,拿起窗沿上的噴壺給寢室的綠植們澆灌著昂貴的soma礦泉水。


    江家小少爺的綠植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品種,卻享受著皇帝般的待遇,連喝的水都跟普通人有壁。


    過了一會,趙舟燦迴來了。


    他把自己的真皮吊椅轉了個圈,目光灼灼地盯著江昭誠。


    「我給你說,我剛才遇見個妹子。」


    江昭誠意外地掀起眼皮,「不是吧?梁錦扇才剛走。」


    趙舟燦樂嗬嗬的,裝作沒聽見,「不是我吹,這個妹子長得真是挺漂亮。」


    他迴憶著,「叫啥來著……」


    趙舟燦眼神突然聚焦,「甜心!對,田心!」


    江昭誠毫不在意地擺弄著綠植的葉子,輕薄脆弱的葉脈上下擺動。


    他漫不經心道:「田心?好名字。」


    趙舟燦也附和著,認為田心這個名字,簡直跟甜心般甜美動人的小學妹是絕配。


    他還自顧自地傻樂著,命運般的電話終於響起。


    這次這麽快!


    趙舟燦哀嚎一聲,「我走了。」


    江昭誠拍了拍他的肩膀,體貼道:「穿厚點,不然被趙叔揍得更疼了。」


    ……


    田沁被趙舟燦「扔下」後,還是順順利利地報導完畢,找到了寢室。


    水利係女生少得可憐,隻有二十個人左右,不一會兒大家都打成一片。


    田沁的寢室有四個人,有的父母都來了,幫著一塊收拾著未來要共度四年的寢室。


    隻有田沁看似孤零零的,一個人在床上套著被罩。


    「你看看人家,多獨立。不像你,這麽大了連個被子都不會套。」


    田沁聽到有位家長小聲地埋汰著自己的女兒,語氣不失寵溺。


    田沁把頭伸到薄薄的被罩裏,熟練地找著被子的四角。


    找到了一個角,她按照被罩的輪廓把它放好,頭卻待在被罩裏,遲遲不出來。


    她長籲一口氣。


    不知道田廣文現在在哪裏,是不是又在某個嬸嬸的床上……


    是的,田沁的父親,田廣文,主業是懶散地打魚,副業是賣力地當「鴨」。


    還記得六月剛高考完的時候,田沁獨自拉著大包小包,一聲不響地迴了家。


    進門便聽見一個聲音洪亮的女人毫不客氣地罵田廣文:


    「你他媽的行不行啊,我這錢白花了,還他媽的不如我家那癱瘓的死男人!」


    田廣文討好般地笑,揉搓著女人胖乎乎而又粗糙的手。


    「怎麽了王姐,這次我不跟您要錢了,你以後還要來嘛。」


    那王姐還是跟田廣文撒潑,不遺餘力地貶低著田廣文的命根子和能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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